OOC预警
全文1.5w+，无虐，可放心食用。
设定:你名江纤，璃月仙人昭雪溯月真君是也，美号‘景星庆云’真君，原形为瑞兽白泽，善音律、符箓，其他方面均有所涉猎。
本文旅行者为空，魈上仙与空只见过三次，一是帝君遇刺去寻仙人说明真相；二是砸群玉阁；三为海灯节。
本文写于今年海灯节之前，所以走上年海灯节的剧情。
00.
只你眉梢一提，我便献上一池风月。
01.
夜色如水，月明千里。
秋千以极小的幅度晃动着，月白色衣裙后摆随风摇曳，轻轻掠过水面。
你坐在秋千上呆呆地出神。
树叶突然沙沙作响，温和的风轻拂过你的脸颊。
“在想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你猛的回神，向下看去。
荻花洲的少年仙人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他身披月色而来，立于一块圆形莲花砖上，脊背如山一般挺拔，神色平静自如，那双金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你。
“在想荻花洲的少年仙人...何时才会现身。”
你嘴角微扬，道。
“......”
少年仙人没有说话，似是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你半柱香前在鸣妄崖上徘徊时，我就知道了，”你跃下秋千，来到少年仙人面前，“你的情感很复杂......可是璃月港出了什么事？”
“...嗯，”少年仙人的脸色略显凝重，“今日请仙典仪上，帝君出事了。”
“帝君？他怎么了？”
嘴边笑意敛起，你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仪式进行到一半，帝君遇刺。”
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觉得璃月的天，要塌了。
“帝君遇刺...怎么可能？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你急切地追问着。
“不知，具体情况我亦不清楚。”
“.........”
你沉默地点了点头，眉头微蹙。
怎么偏偏是在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上出事？
敢行刺帝君，真是胆大包天。
“明日兴许会有人来寻你，那人持有百无禁忌箓，你...放心见便是。”
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攥紧，魈按耐住了想要告诉你真相的念头，出声道。
“早些休息。”
魈转身刚准备离开，手臂就被拉住了。
他转过身来，疑惑地看向你。
“你身上的业障越发多了...发作时记得来找我。”
“别忘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好。”
魈点头应下，虽然神色平静如水，但你知道，他是开心的。
02.
果然和魈说的一样，第二日一早，就有两位客人造访。
“旅行者，我们好像到了。”
白色漂浮物指着前方，说。
被称作“旅行者”的金发少年没有回话，准确点说，他是被眼前所见之景惊艳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似乎是一个湖泊，云缠雾绕间一棵高大粗壮的常绿乔木立于湖泊中央，四面环水，十分幽静。一排大小不一的圆形莲花纹石砖错落有致地从湖岸一直延伸到树下，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一座精致的秋千吊在树下微微晃动，坐在上面的人影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话说..那个秋千上的人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吧？...如果说她不是鬼的话。”白色漂浮物凑到金发少年旁边，悄声说。
金发少年点头，表示赞同。
在仙人的地盘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他上前走了几步，踏上了一块石砖，拿着先前「公子」给的百无禁忌箓，提高嗓门说:“请问，您是昭雪溯月真君吗？”
感受到来人身上的业障气息，你睁开双眼，眸底一片清明。
“正是，”你抬手掐诀，撤去了云雾，“两位有事就直说吧。”
金发少年和白色漂浮物对视了一眼，似是没想到你那么好说话。
最后是白色漂浮物解释了请仙典仪一事的前因后果。
“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的被通缉了...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就只是远远的看着，碰都没碰那仙祖法蜕一下！”
了解完事情的你淡淡地点了点头，很是无奈。
“本仙相信你们，此事七星做的属实不太漂亮。”
“就是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来抓我们，幸亏公..有人及时出现帮了我们一把，要不然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在牢房里了。”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这张百无禁忌箓的来源，”你垂眸看向少年手中的符箓，“只是复制品，就能还原到真品的七成，也难怪能骗过他们。”
“......”
金发少年和白色漂浮物的脸色登时难看下来。
见他们这副模样，你也没有再问，只是抬起一只手，将部分仙力凝聚于食指尖，抵住空气画了个不算复杂的纹路，再将其注入那张复制品中。
“现在，它是真的了。”
“记住，切勿将此符箓交于他人之手。”
白色漂浮物如捣蒜般点头。
“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
你抬手随意挥了几下，原本茂密的树丛突然闪出一条可供出入的小道。
“咦？还有这条路？刚刚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一路上不是攀岩就是滑翔，累都累死了。”
白色漂浮物吐槽道。
“不增加些难度，怎么测试求仙者是否诚心？”
“好像..有点道理？”
“事实就是如此，本仙先走一步，你们自便。”
你没有再去看另外两人，留下这句话后就原地消失了。
03.
“岂有此理！帝君尸骨未寒，七星那帮人就急着上位掌权，怎么，是当我们几个都死了？如此越俎代庖之举，实属荒谬！”
留云借风真君猛地站起身，义愤填膺地说。
你刚进入留云的洞府，就被她那突然提高嗓门的一声“岂有此理”吓了一跳，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小心。”
魈及时伸手扶了你一把。
“嗯，我知道。”
你扶着魈的手站稳身子，略带无奈地说:“帝君仙逝，这话可不兴乱说啊，留云。”
“哼，本仙说错了？依本仙看，我们应该去找他们评评理！帝君刚刚出事他们就如此心急，是何居心？”
“留云，你冷静一下。”
理山叠水真君适时插话。
“帝君仙逝，人心惶惶，这种节骨眼上去挑刺，实为下下之策。”
“我同意昭雪溯月的，这般做法属实不甚妥当，不如再观察一些时日，有问题届时再说。”
削月筑阳真君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
一顿好说歹说，你们终于劝住了正在气头上的留云。
04.
其余三位仙人离开后，为了转移留云的注意，你主动提出要和留云一起研究机关术，留云很痛快地答应了。
一研究，就研究了将近一天。
回到纤尘谷时，已是黄昏时分。
“请仙典仪上，帝君遇刺，七星封锁现场，不许人靠近瞻仰先祖法蜕...”
你坐在秋千上，复盘着已知的信息。
整个事情顺下来，看上去很合理却处处都有问题。
首先，帝君遇刺发生在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上，会是巧合吗？
璃月有“商业之国”的美称，每逢请仙典仪，玉京台上总是人满为患的。
凶手也确实可以选择在这天作案，动手后借着人群的掩饰逃之夭夭。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作为尘世七执政中最古老的一位，帝君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么会被人暗算成功乃至当场毙命的地步？
这不合理。
而且，帝君平时行事格外低调，不会与人结仇，所以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嫉妒？
.....莫非，帝君是故意为之？
不，不大可能。
你眉头紧蹙，对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不寒而粟。
这样做对帝君自己和璃月，似乎都没有好处。
难道是........
“又在为何事烦心？”
意识立刻回归现实，你抬头看向前方，果不其然看到了魈。
他双手环于胸前，神色如常，周身萦绕着一圈黑色的业障，应该是除完魔后就立刻往这边赶的缘故。
“自然是帝君遇刺一事，先不说这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跃下秋千，快步走到魈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无碍，不必担心。”
魈老实回答，任由你的祥瑞之力在他体内四处探索。
“的确没问题，你今日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就陪我待一会儿吧。”
“好。”
那些东西来的时候就清得差不多了，无所谓了。
今日，他想休息一下。
“推一推我，要高一点儿”
魈走神的功夫，你已经回到秋千上了。
少年仙人立刻瞬移到你背后，控制着力度推秋千。
四周明亮的小灯描摹着他高挑、温柔的轮廓。
一开始你们谁也没说话，默默地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帝君遇刺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等了一会儿，才停到魈的回答:“疑点重重，静观其变。”
“嗯？从你口中能听到这句话，真让人惊讶。”你停住秋千，回头看向魈。
“这是何意？”魈不解。
“总感觉以你的性子，会直接杀到现场呢。”
“...不会的。”
就算不知道真相，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刚刚逗你呢。”
你捂嘴偷笑，眉眼弯弯，像极了一个搞完恶作剧后幸灾乐祸的小朋友。
仿佛被你的笑容感染了，魈的嘴角也上扬了些许弧度。
“说正经的，帝君那么运筹帷幄的人，不像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他有叮嘱过你什么吗？”
“.........”
魈垂眸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见他这副模样，你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不想说就不说了，他有准备就好。”
“...嗯。”
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05.
于鸣妄崖上抚琴是你每日必做的事之一。
昔日魔神再度出世那日也不例外。
你轻柔地拨弄着琴弦，舒缓悦耳的旋律自指尖倾泻而出。
悠扬的琴音在山间回荡，不绝如缕。
一张传讯符的出现打断了你的演奏。
“璃月生变，魔神出世，速来群玉阁。”
落款是一只青色的Q版小鹤。
“魔神出世”？
璃月周边的魔神不是都被帝君镇压了么？难道是漏网之鱼？
你抬手打散传讯符，收起竖琴，以最快的速度朝璃月港赶去。
06.
你匆匆赶到群玉阁时，其余仙家早已到场，他们站在天权、玉衡两星旁边讨论着什么，就连曾经和你有一面之缘的那位金发旅者及白色漂浮物也在。
盯着倾盆大雨，你看了眼下面的情况，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升起了几根接天水柱，其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漩涡。
原来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封印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是谁解开了奥赛尔的封印？”
你走入人群中，在魈旁边站好。
“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利用百无禁忌箓的力量解开的。”
脸色凝重的刻晴回答了你的问题。
“百无禁忌箓？”
秀眉蹙起，你看向那位金发旅者。
没记错的话，旅者手中是有一张的。
但要完全解开封印，一张百无禁忌箓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不是我们干的！是「公子」！他肯定有很多！我们的那张也是他给的！”
白色漂浮物立刻摆手解释。
“能知道百无禁忌箓的其他作用并批量生产...他们是有备而来。”
甘雨皱眉，得出了结论。
一直没有发话的凝光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丹唇轻启。
“凝光知道诸位仙家对我们七星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满，但大敌当前，璃月港的未来寄托于我们身上，所以恳请诸位暂时放下不和，仙人携手护卫这片我们深爱着的土地！”
“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计较就显得咱们是非不分了。”
“正事要紧，别的战后再说。”
凝光点头，继续说。
“事不宜迟，决战就在此刻，开！”
凝光触发群玉阁的防卫措施，一个巨大的蓝色阵法盘和三架由留云改造的新型归终机出现在众人眼前。
留云借风真君、削月筑阳真君、理山叠水真君立刻飞到归终机上站稳，朝魔神发起了第一波进攻。
“有用！”
白色漂浮物激动地说。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归终机前出现了三个黑色的漩涡，数不胜数的兵士、机器源源不断地涌出，直冲归终机而来。
“是愚人众！”
“不能让他们靠近归终机！”
你旁边的刻晴提着自己的剑一马当先冲了过去，金发旅者紧随其后。
面对此情此景，你诧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仙人。
他没有立刻冲过去，反倒留在了后方。
真是少见。
等等...
一个荒谬的想法涌入脑海，瞬间成形。
“大家注意！魔神正在汇聚力量！”
甘雨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路。
你猛的抬头，果然看到一个有了雏形的能量核在奥赛尔嘴里慢慢变大。
心下一动，一把蓝色光泽、铭刻有古老纹路的琵琶出现，被你托在怀里。
你踏着虚空，缓步上升。
如果说先前你是因为不善打斗而选择留在后方，那么现在，你就要为自己、为大家、为璃月拼一把了。
有战力的除了特殊原因的魈，其余的基本上都在作战，阵法的力量总归有限，而魔神的一击，其威力之大，经历过魔神战争的你多少心里都有数。
就算奥赛尔如今实力大减，也不容易对付。
白泽一脉，确实不善杀戮打斗，但别的方面，并不逊于其他种族。
或许你的“干扰”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能为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感觉高度差不多了之后，你稳住身形，抬手扫弦，琴音化为劲风，划破长空与天际，直冲奥赛尔面门袭来。
魔神的技能被这琴音打断，能量核终未成形，化成粉末落入其腹。
竟真的，打断了。
轻而易举的成功没有让你感到欣喜，反倒增加了几分警惕。
刚刚的恐怕，只是开胃菜。
它还没动真格。
凝神静气，素手续弹，悠扬的旋律再度从指尖倾泻而出。
“这个曲子怎么有些...怪怪的？”
派蒙，也就是白色漂浮物，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说。
“稳住心神，此曲可控制心智，别被影响。”
一旁的魈淡然解释，可担忧的目光始终没从那抹霁青色的身影上移开。
你们已相识千年有余，他自然听得出你弹的曲子有何作用。
此曲确实可以控制心智，使被控制者听从演奏者的命令，但对于魔神来说，怕是没有那么大的作用，至多让它头疼一会儿。
而且，中途一旦被打断，演奏者所受的反噬也不会小。
魈背在身后的手，攥的紧紧的。
“终于无需分心，可以全力施为了。”
愚人众已全部清理完毕，归终机再次启动，马力全开。
奥赛尔也在此时摆脱了琴音的影响，打算动真格的了。
三个头各自吐出一个巨大的能量核，合三为一，巨大的水柱直冲云霄，随即化成密密麻麻的蓝色的流星向阵法盘坠去。
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噼里啪啦声传来，阵法盘承受不住流星的袭击，四分五裂。
一颗流星好巧不巧地砸中你的头，另一颗砸在琵琶上，“铮，”四根弦应声而断。
你的神识当即受到反噬，身体也跟着流星一起向下坠去，一抹鲜血自唇角溢出。
“江纤！”
07.
神识乱成一团的你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谁的声音，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唇角的血迹也被那人拭去。
墨绿色短发在你眼前摇曳着，清心独特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与你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是魈。
“归终机被毁，失去它的压制，我们很难继续反击。”
你们所有人都平安落地后，留云挑明了目前的情况。
“但群玉阁是最后的屏障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退让半步...”
甘雨面带忧虑地说。
“我...有另一个方案。”
检查完群玉阁受损状况的凝光回来了。
“凝光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放弃群玉阁。”
凝光的眼神十分坚定。
“...你这是？”
你和魈对视一眼，彼此都对凝光的意思心知肚明。
“成功的概率不大，但也不是没有，既然你舍得，那就来吧。”
你看向凝光，眼神里暗含赞许。
这场精彩的大戏，也该落下帷幕了。
其余仙人脸上也是藏不住的敬佩。
“我的财富皆来自璃月港，没有它，何来今日之天权凝光？所以，别说是一个，就是砸十个群玉阁，我也绝不会犹豫！”
言毕，魈戴上了傩舞面具，与你和其余人一起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了凝光。
明亮的金光倾洒在所有人身上，凝光缓缓升空，道。
“再会了，我的老友，今日一别，也是为了来日有机会重聚。”
凝光操控着群玉阁迅速下落，在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声中，海面掀起轩然大波，又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
08.
你在魈的帮助下瞬移回到码头。
码头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胜利的喜悦。
“多谢几位仙人鼎力相助，若非仙人们碰巧在此，璃月港的未来恐怕谁也无法预料...”
凝光恢复了平常的优雅。
“哼，净会说些场面话，我们为什么‘碰巧在此‘，你比谁都清楚。”
留云冷哼一声，对凝光的官方道谢不屑一顾。
“留云，先不必如此针锋相对...”
阿萍轻叹一声，当起了和事佬。
“群玉阁为璃月而毁，于她意义重大，我想，如此程度的合作与牺牲，起码可以换来一句赞赏。”
“三千七百年，据记载，诸位仙家与帝君签订契约守护璃月，已逾3700年。”
“时至今日，璃月的山水土地依旧如磐石般稳固，同千年前别无二致，这是令人赞叹的伟业。”
“可这并不代表，璃月还是3700年前的璃月。”
“请不要只把守护的目光投在这片土地上，也请仔细看看这片土地，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吧。”
凝光深情地说。
“咦？刚刚打败了怪兽，大家怎么都垂头丧气的？”
一个叫畅畅的小姑娘跑过来，问。
“呵呵呵...孩子，你不害怕吗？刚才那么危险...”
“畅畅不怕，因为有千岩军的叔叔在，还有有神之眼的厉害大人物，和各位厉害的哥哥姐姐，还有全璃月的人都在！”
听了畅畅的话，阿萍满意地笑了。
“看吧，诸位，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模样。”
“那些被我们称作凡民的人类，也成了自己人的依靠。”
“他们血脉脆弱不假，但也坚强。”
“契约的国度依旧感激仙人，而如今也不是凡事都需要仙人解决的时代了，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把权力交到凡人手中呢？”
你们沉默地消化阿萍的话。
自从猜到帝君没事之后，一切似乎又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先前兴许还不明白帝君的意思，现在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
假死脱身，放权于人民，让璃月由“神治”走向“人治”。
能悄不声息地算计所有人步下这么大一盘棋，还得是帝君。
你回神看向四周，视线措不及防地与魈对上。
啊，他知道你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正在笑呢。
“唉，看看这四周，我们不过是站在这港口，就感觉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了...你说对吗，留云？”
理山叠水真君惆怅地说。
“......问我做甚？又不是本仙带头来这璃月港兴师问罪的...”
“嘿，旅行者，那边三位仙人的气氛好像变了。”派蒙凑到旅者旁边小声说。
“现在的璃月港确实与我记忆中的璃月大不相同了，是好事。”你附和道。
“江纤说的是，估计等本仙摸清这里全新的‘契约‘后，璃月港会变成另一副模样吧...”
“唉，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理山叠水真君惆怅地飞走了。
“......既然其他四位位仙家都同意，那本仙也没什么意见了。”
领头·削月筑阳·兴师问罪·真君妥协了。
“嗯？哪有四位？大圣还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呢。”阿萍笑着调侃道。
“大圣的意见..不问也罢，反正他向来与昭雪溯月看法一致。”
八卦·留云借风·get到·真君回答。
“......”
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旁捂嘴偷笑的你并保持沉默。
“嗯，但仙人离去之后，七星是否一手遮天，这也不得不提防...”
“呵呵呵...”凝光尴尬地笑了笑。
“好啦好啦，削月，你这老家伙，也别管那么多了，要我说，这监督之权，不如就交给璃月万民吧。”
削月筑阳真君点了点头，和留云一起离开了。
“今日之事，愚人众的那位执行官必须负全责。”
你略带苍白的脸色上难掩戾气。
“诸位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妥当，愚人众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提到愚人众，凝光的脸色也登时难看下来。
你们又寒暄了几句后，凝光和刻晴就因为愚人众的事情告辞离开了。
旅者与派蒙跟她们一道离开的。
于是，码头上只剩下了你、魈、阿萍，和那个叫畅畅的小姑娘。
“嗯...哥哥姐姐，海灯节的时候来畅畅家玩吧，畅畅家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畅畅期待的目光全落在你和魈身上。
你看了眼畅畅，又看了看魈，后者没有说话，显然这与畅畅沟通的任务就要你来做了。
“谢谢畅畅，还是算了吧，这位..哥哥身体不好，不能与你们多接触的。”
嗯..魈长你几百岁，叫哥哥也没问题，但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这样啊...好吧╮（╯＿╰）╭”
畅畅沮丧地离开了。
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天色湛蓝，甚是好看。
你回想起刚刚大战奥赛尔的场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若是把近日发生过的事比作考试，那么，你们给出的答案，作为出题者的帝君，是否满意呢？
“我们回去吧。”
你扭头看向一旁的魈，眉眼温柔，意气风发。
“好。”
和阿萍道别后，你们离开了璃月港。
09.
昔日魔神出世，仙与人联手将其击退镇压的故事成了一段佳话。
你们这些活在璃月人记忆里的仙人的名号被人们口口相传，大为称赞，一时间，供奉你们的寺庙又多了不少。
当然，这个“你们”，不包括魈。
因为魈并不是能带来祥瑞、富贵的福星，而是与妖邪死斗的“夜叉”。
在璃月港千家万户通明的灯火后，这些战斗既无尽头，也无胜者。无人见证，也无人感激。
.....
好在，你会关心、陪着他的。
你抬手撩了把水花，有些凉了。
明明才泡了没多久...
你刚准备用仙法升高一下水温，突然感应到业障的气息越来越近，且格外浓郁。
魈业障发作了！
你顾不得身上还湿着的里衣，从浴池里一跃而起，随手披上件外衣，披散着刚烘干的白发就往外跑。
10.
你是在树下找到魈的。
娴熟地带他瞬移回洞府后，你习以为常地甩了一大沓防御和隐藏气息的符箓到门外，然后唤出浮尘竖琴，用音律驱散业障发作时的痛苦。
没一会儿，魈的表情就缓和了不少。
真正让他放松下来，大概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魈躺在床上，在你安神曲的作用下睡得很沉，表情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你收起竖琴，准备起身去收拾门外的符箓。
刚有动作，左手手腕上的手抓的更紧了。
嗯...太久没有陪他处理业障，差点忘了咱们大圣其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
你也一样，洞府里和外面随处可见的小灯就是最好的证明。
算了，左右也不会有人来，明日再收拾也不晚。
你打消了收拾的念头，趴在床旁陪着魈。
然后成功地让自己也睡着了。
11.
魈一觉睡去，再睁眼时，东方既白。
身上哪哪都好，他知道，都是因为你。
魈扭头看向床边，目光触及到还在梦乡中的你时立刻转移，耳根发红，喉咙也有些发紧。
原因是你昨晚匆忙出门时披的外衣是一件透明的纱衣，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清纱衣下白皙的皮肤和些许不慎漏出的春光...
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立刻波澜四起。
真是...
“不敬仙师..”
魈轻咳一声，呢喃道。
他小心地从床上下来，绕到你背后，一边仰头看向天花板，一边伸手将你抱起，再小心翼翼地把你放到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魈没有停留，径直离开了。
不过瞧这背影，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12.
魈自上次业障发作在你那待了一夜然后第二天悄悄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你只当是他忙，没有太介意，只是偶尔会挂念一下他的业障。
从派蒙口中，你知道了那位金发旅者的名字——空。
空和派蒙最近倒是来得很勤，有时是来问关于璃月、帝君、仙人、摩拉的问题，有时则纯粹是想听你抚琴。
最多时，一天能来3次，有时你觉得烦了，也不好说他们什么，因为空每次都拿着那张你“改造”过了的百无禁忌箓。
今日，他们一如既往地没有缺席。
“海灯节...又到海灯节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是一年。”
“嗯嗯，往生堂堂主今晚在新月轩设宴，邀请了几位朋友，你想去吗？”
派蒙点明来意。
“...往生堂堂主邀请我了？”
你不明白，往生堂堂主设宴和你什么关系？
上一次和往生堂的人打交道，还是在千年前。
“嗯嗯，胡桃是第七十七代堂主，她亲口拜托我们的。”
“...算了吧，璃月既然已经实行人治，我们这些旧时代的守护者还是不要过多参与凡人的生活了，替我谢谢她的好意。”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啊？可是..降魔大圣也会去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嘛？”
派蒙使出钟离告诉她的杀手锏。
“......魈怎么可能会主动答应参加这种聚会？怕不是被你们‘请’去的？”
“降魔大圣那种实力，谁敢绑架他啊...反正、反正他已经答应要去了，你要不也再考虑一下？”
派蒙见这招有用，乘胜追击。
你低头思考了片刻。
魈身上的业障对凡人有害，若是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出了岔子...
嘶，这么一想，还真得去。
“也罢，就当是陪他走一趟了。”
“好诶！地点是新月轩，时间是今晚六点半，不要忘了哦！”
派蒙高兴地回答，对钟离提供的“杀手锏”十分满意。
果然，一提到降魔大圣，你就会松口。
“知道了。”
“哦对了！那日我们大战魔神的事情被人画成话本了，每个人的形象都很惟妙惟肖，所以为了方便，建议你出门的时候把脸遮住哦！”
空赞同地点头。
“好，我记下了。”
任务圆满完成，两人就撤退了。
徒留你一人沉思如何应对今晚的宴会。
13.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夕阳已经落山了。
你戴上一顶惟帽，遮住了自己的面部。
从洞府里出来时，你遇到了在树下等候的魈。
“为何要带帽子？”
你把派蒙对你说的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魈听了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走吧。”
“好。”
14.
嗯...
派蒙或许是忘了，你们两个两千多岁的老年人，一个忙着降妖除魔，一个深居简出，都不可能会知道新月轩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你们站在张灯结彩的街道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往生堂现任堂主胡桃碰巧出现，带你们去了新月轩。
“当当当当！我们——来咯！”
“没迟到吧？没迟到吧？”
活力满满的胡桃挨个人问了一遍，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
“哼哼，时间刚刚好！该请我们的贵客露面啦！”
胡桃转身，示意众人看向她身后的屏风。
你和魈一前一后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到胡桃旁边。
你摘下惟帽，白发服帖地披在身后，平静地朝其余人点了点头。
“天呐！这位是...传说中的降魔大圣！和.....昭雪溯月真君！”
“我原以为画册上的两位就已经惊为天人了，没想到画册上展示的美远不及本人的十分之一！”
一位深蓝色头发的少年愣了一下，认出了你们。
他说完后，除了派蒙和空，其余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是降魔大圣和‘景星庆云‘真君，久仰大名。”
“堂主相约小聚时没有说明，真没想到，来客不仅有少年英雄，还有维护璃月四方安定的金鹏上仙和以祥瑞著称的‘景星庆云‘真君。”
“能与诸位齐聚一堂，实属颜面生辉。”
一阵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略有着耳熟。
你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巧不巧地撞进一双有金色菱形瞳孔的眸中，银眸骤缩。
那是......帝君吗？
“......”
魈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说，便保持沉默，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你。
“...先生言重了。”
斟酌半天，你吐出五个字。
“哎呦，这人又开始了，不快请客人坐下，却先讲这好些客气话。”
“在座的各位无一不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多多少少都互相听说过，还有不少是熟人，就不要这么讲究啦！”
胡桃这姑娘，倒是爽快。
你唇角微微上扬。
“就比如，旅行者和昭雪溯月真君就是熟人，这次能请到真君，可都是他和派蒙的功劳呢，既然这样，你们仨坐一块吧！”
对于胡桃的安排，你们自然都没有异议。
“还等什么呢？快入座啊！”
“堂主也请。”
“哎呦，可算是想起来要招呼我啦？正好，来时招侍说我之前点的菜都已经开始出锅了，事不宜迟，叫他们上菜吧！”
你们纷纷找好自己的座位坐下，坐好后，你的目光无意间与帝君对上，后者冲你笑了笑，又移开了目光。
15.
吃饭途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位绿衣少年。
胡桃很自来熟地请他坐下了。
这位少年和帝君好像是旧相识，因为两人之间的商业互捧令你大开眼界。
当然，最炸裂的还要属胡桃让帝君给魈敬酒，魈一下子就慌了，神色如临大敌。
为了让魈放松下来，你随便找了个理由，带着魈出去透气了。
“感觉如何？”
你重新戴上惟帽，撩起面前的薄纱，露出一双纯净的银色眸子。
“......一言难尽。”
“我懂你的感觉，我们、仙人之间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何时如此拐弯抹角过？”
“...嗯。”
魈点头，表示赞同。
“此行也是难为你了。”
你抬手拍了拍魈的肩膀。
“和你有关的事，都不算麻烦。”
“我们降魔大圣魈上仙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真是难得。”
你笑意晏晏地望向魈，后者有些无措地错开目光。
“本就如此。”
千年来黑暗的时光，她是唯一的慰藉。
“那位知识渊博的客卿先生，应该是帝君吧？他身上那件衣服，还是弥怒的手笔呢，战乱时期没见他穿过，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嗯，正是。”
“没想到帝君退下神位后能与凡人相处地如此融洽，真是让人惊讶啊。”
回忆起刚刚钟离与绿衣少年斗嘴的画面，你忍俊不禁。
“帝君本就心系璃月万民，如此也算正常。”
“而这...大概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事，与杀戮并存太久，那些也成了我的一部分...”
“无法融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你本来就很好，你只是...情况有些特殊而已。”
你抬手拍了拍魈的肩膀。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直到下个千年，下下个千年，甚至更久...
一朵烟花在你们身后的空中绚烂地盛开，又有几朵紧随其后。
无数宵灯升空汇成灯海，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不说这些了，海灯节快乐，魈。”
“海灯节快乐...江纤。”
“许个愿吧？”
...许愿？
与其指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倒不如相信自己。
而且许了愿也没什么意义，动动手指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但这些，魈都没有说。
“璃月与你都安好，足矣。”
魈不假思索地回答。
“昂？既然这样，那我就贪心一点吧。”
你注视着少年仙人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面全是你的影子。
“我要你...”
“无灾无难，无我不欢，如何？”
无灾无难，无你不欢。
魈默念着这八个字，嘴角悄然上扬。
“你的愿望，自然是行的。”
在烟火气与喧闹声中，你们久久对视着。
那些隐蔽的心思与情绪，无需言语了。
16.
“找到你们了！”
金发旅者匆匆跑来。
“嗯...没有打扰二位吧？”
旅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会。有事？”
“嗯...刚刚大圣有些坐立不安，大家都有些担心，就派我出来看看，”旅者无奈摊手，“我还以为你们回望舒客栈找言笑大厨做菜了，原来在这呢。”
“没有，让你多虑了。”
“魈上仙，禁止突然风轮两立哦。”
你笑着调侃道。
“...怎么会，”魈无奈地看着你，“本就是为你而来，你何时离开我便何时离开。”
“咳...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
你忽略掉一旁旅者意味深长的表情，拉着魈往回走。
旅者笑着跟在你们后面。
如此看来，钟离所说的，怕是真的了。
甚好，甚好。
17.
刚跨过门槛，你就发觉了其余人看你们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啊啊——你们可算锁完小小话(说完悄悄话)了！”
派蒙嘴里还塞着一块点心，含糊不清地说。
“两千多岁的交情之间还有这么多话可以说的啊！”
“为什么不行呢？”
你微微歪头看向派蒙。
“啊！好过分！哼，我宣布，你的点心归我了！”
“抱歉，久等了。”
“不打紧的，左右都是闲聊，没什么正事，”胡桃笑嘻嘻地摊手，“而且大圣和景星庆云真君交情匪浅人尽皆知嘛！”
“堂主宽容，派蒙学着点。”
旅者弹了一下派蒙的脑门，后者气地飞走吃点心去了。
“胡堂主消息很是灵通。”
“嘿嘿，那当然！”
胡桃得意地叉腰。
“虽说都是熟人，但过节聚餐，仪式感这一类的东西还是要有的，”胡桃顿了顿，“虽然没有提前准备，但为了讨个好彩头，本堂主现编了一个。”
胡桃示意其余人看角落的香炉，并说了项目——请贵客续香。
众人一阵推脱，最后这烫手山芋竟是到了你和魈手里。
“若说尊贵，在座诸位有比两位仙人更甚的吗？”
其余人(除你和魈)一阵摇头。
这种活动，魈应该是不会参加的，所以...
预感不好的你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角落那个安如磐石、沉稳自若的钟离。
帝君救命，你管管他们...
“...”
钟离接收到了你的求助，没有回话，只是淡淡一笑。
“大可不必，我和江纤绝不是在座身份最尊贵的人，以诸位的眼力，定能明辨。”
“没错，在座有一位与所有人都熟识。”
言毕，你面带微笑，和其余人一起看向金发旅者。
而旅者又巧妙地套路了派蒙，于是，重任就落到了派蒙身上。
大家对这个人选都很满意，客卿先生也作出了很高的评价。
嗯，鲜少见帝君这般夸人呢。
派蒙续完香后，大家推心置腹，自由自在地喝茶闲谈，直至夜色渐深。
茶足饭饱，宴席终了，该道别了。
谢过胡桃后，大家纷纷离去，各回各家。
胡桃跟重云行秋香菱一起离开了，那位吟游诗人自行离开，剩下的就由钟离招呼。
你们也终于有机会可以和帝君单独说话了。
“帝君。”
“帝君...”
你和魈异口同声地唤了钟离过去的名号。
“叫我钟离便好。”
“我如今在璃月港以凡人之姿生活，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罢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若论辈分，钟离这个凡人理应称呼二位一声‘上仙’才是。”
你听出了钟离话里的调侃，轻笑着看向一旁魈。
“不敢！”
“您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就别逗咱魈上仙了。”
“...怎么连你也！”
魈很无奈，但又无可奈何。
“呵呵...这也不是玩笑话，听说江纤上仙近日常去找歌尘浪市真君叙旧，想必又对往事有了许多新想法吧。”
“同一事实，在不同人视角中呈现不同模样，随着记录者增多，一样的故事也会传递出不同的情感与面貌。”
“我曾与一位叫索拉雅的须弥学者畅谈许久，对她的研究课题比较了解，从她寻到的证据和就此得出的推论来看，她已经接近事实了。”
“但人和魔神，都是有很多面的。”
“人类的文化传说中，留有许多或高高在上，或亲善有为的魔神。”
“但对我，歌尘浪市真君，留云借风真君，又或是江纤、魈之辈而言，那些出尘的仙人与神明，更应该说是身边闲聊打趣的同伴。”
“彼时彼景，一如此时此刻。”
你和魈知道这些是帝君说与旅者和派蒙听的，没有插话。
“正如江纤和魈，在寻常人眼中，他们一个是清冷出尘、深居简出的美貌仙子，一个是不近凡尘的降魔大圣，但在旅行者眼中，就不一样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无须介怀。”
“...钟离大人的意思是？”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
钟离淡淡一笑，道。
“嗯，钟离大人这来凡界一遭，思想又深刻了不少。”
你笑着打诨。
“先前就是了不得的人物，悄无声息地下了盘大棋，如今思想更进一步，可还了得。”
“你也不差，凭借着蛛丝马迹识破了这个局，又不动声色地与其他人一道，唱完了这出戏。”
“之所以没有让魈通知你，也是因为这个。”
钟离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过誉，若不是当年大人出手相助，又何来今日之江纤？说到底，都是大人的功劳。”
“不必自谦，你本就足够优秀，”钟离不知为何看了眼魈，“堂主要我送送各位，但以诸位的能力，怕是不需要我的陪护了，夜色正美，我也想四处转转。”
“先走一步，诸位再会。”
“再会。”
目送钟离先生离开后，你们也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你注意到了金发旅者欲言又止的神色。
“有什么想说的明日再说吧，该休息了。”
“好。”
18.
旅者与派蒙这次来时，正值夕阳西下。
你熟练地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昨日欲言又止的，是想问什么？”
“就是突然想知道你的故事。”
“我？”
银眸微眯，你抬头望向天空，思绪飘向远方。
“我诞生于两千四百多年前，是族里最后一代唯一的一只幼崽。在我诞生许多年之前，魔神战争就爆发了，白泽一族本就不擅长作战，所以我的族人死伤惨重，到最后竟只剩我自己...”
“一日，魔神入侵，我的长辈不敌来者，死在那魔神手中，后来，是魈和帝君及时赶到，斩杀了魔神，救下了当时只剩一口气的我。”
提起往事，你一阵唏嘘。
“翡玉魔神死于魈之手，其心有不甘...魈的第一次业障发作就是因为它。”
“彼时的我只三百岁有余，魈第一次业障发作时，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当时痛不欲生的表情，我到现在都不敢忘记。”
“自那之后，我开始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各个领域都有接触...包括打斗。”
说到这里，你的表情尴尬起来。
“但我对这方面实在是一窍不通，索性也就放弃了，每次有重要战役必须参加时，也是留在后方的那一个。”
“那，你和降魔大圣是怎么...有情人成眷属的呢？”
派蒙满脸期待地看着你。
“我说怎么昨日欲言又止的，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你言笑晏晏地挑明了两人的真实目的。
“嘿嘿...听菲尔戈黛特说，降魔大圣总会往纤尘谷这个方向来，所以就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昨天你们中途离开之后，钟离先生也内涵过你们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所以我们就猜到了嘛。”
“之后胡桃也说，她去邀请大圣的时候，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肯答应，胡桃一说你也去，大圣立马犹豫了，紧接着就答应了。”
旅者补充道。
“而且你也是这样的！”
“如此看来，今日的灵魂拷问，我是躲不开了。”你抬手掩去唇边的笑容，道。
“快说吧快说吧！”
“白泽一族对万物的领悟力极强，音律亦是如此，一次机缘巧合下，帝君发现我的琴音可以抑制魈的业障，从那之后，魈业障发作时，就会自觉地来找我了。”
“魈表面上看着高冷，但绝非冷血无情之辈，两千多年的相处，是块石头它也开花了，又何况是魈？”
“哦~原来如此！”
疑惑解开后，两人就离开了。
19.
夜色降临，整个纤尘谷笼罩在一片月光之下。
你立于树下，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心中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你也和一群人在这样美好的夜晚一起嬉戏打闹。
如今，物仍在，人不齐。
“唉...”
腰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清冽的花香铺天盖地袭来，是魈。
“可是不舒服了？”
“并无，”魈低头，下巴抵在你的肩上，“旅者说，他们今日问了你许多往事，怕你难过。”
所以，他就来了。
“旅者还说，这样你会好一点。”
“...他还真是什么都说啊，有什么好难过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嘴硬着不承认，魈也没有拆穿。
“下个海灯节，去看灯吧。”
“还是算了吧，节日期间不是更应该注意防范的吗？”
海灯节人流量大，魔物出现的也比较频繁，所以魈不怎么喜欢这个节日。
“...偶尔休息一晚也未尝不可。”
“那挑个人少的地方...我瞧着鸣妄崖就不错。”
“听你的。”
皎洁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月是云中散客，卿是人间绝色，亦是...人间难得。
End.
P.S.
江纤取自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的“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说真的这篇是有史以来写的最认真的一篇了。
毕竟是和魈上仙一起~
诶嘿~
好啦好啦，没什么事了。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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