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两天后,江烛伊的及笄日。
一大早,我和叶星鸾就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她的书墨轩。叶星鸾给她送了我们昨日看过的那两套衣裳,小豆芽菜表示她很喜欢。我则送了她一套矿石颜料,一些古代十分稀有的蓝色系颜色也都囊括其中,小姑娘笑得眼都弯了。
不出所料,小豆芽菜对我们给她选的那一套在宴会上穿的衣裳十分满意,于是我自告奋勇地为她上妆。
一个来自21世纪的女高中生,怎么能不具备一点化妆技能呢?我拍着胸脯对她保证,“我画的妆绝对能让你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说着,我让身后的宫女端上了一整套的化妆品:粉底液,眼影,眼线,修容,不同颜色的口脂等等一应俱全。其他几位在一旁见这大阵仗,不由得惊呆了。
“琼南阿姊,你确定这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能……”江烛伊弱弱地开口。
“哎呀,确定!阿姊我可是经常用的呢!这是如今上京最好的胭脂铺子的新品种,不像之前那些惨白的铅粉一样伤身子。你就放心好了,琼南阿姊还能害你不成?”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开的胭脂铺子呢!我在心中暗想。
江烛伊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我看着我精美的“作品”,自豪地扬起了笑脸。
正午巳时,宫中大摆宴席,所有妃子的家眷以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待宾客入座后,一曲《云舒》缓缓奏起,今日的小寿星姗姗走来。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亮:少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腻,如温玉般柔光若腻;樱桃小嘴柔嫩而富有光泽,一张小脸美的清丽而自然,似乎看不出一丝粉黛的痕迹,那种淡雅却又精致的感觉十分惊艳。头上素雅的珠钗,随着稳稳地步子轻轻的晃着。抹胸内衬,酥胸微露,桃夭色的束腰衣裙和粉米色、沧浪色渐变的轻纱外衣,更加衬得少女娇艳欲滴。
皇上萧墨定定的看着她, 不由得呼吸一滞。
江烛伊笑得甜蜜,向众人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宴席开始,大家攀谈着,相互敬酒,小寿星身旁也围着一群女眷笑着讨论着些什么。
忽然,萧墨敲了敲杯子,示意众人安静,开口道:“今日特设此春日宴,既是庆祝德妃的及笄礼,也是感激众爱卿为我大华朝做的贡献。特此,贵妃特为大家献舞一曲!”说罢,他扬了扬杯子,一首《倾城红颜》在琵琶行的飞快拨动中响起。
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其实对这个青楼妓子出身的贵妃十分排斥: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妓女母亲与礼部尚书白大人一夜春宵后有了她,她自幼在青楼风月场所长大,15岁才被找回,以色示人这一套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另一方面,礼部尚书不过一个三品官,比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女儿却能成为贵妃,压他们一头,实在是气不过。
伴随着有些暧昧的歌曲,白卿卿和一群歌女来到了众人面前。令众人震惊的是,被白卿卿身上穿的服饰与江烛伊的如出一辙!在及笄宴与寿星撞衫,这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吗?
江烛伊一家人和叶星鸾的脸霎时黑了,连萧墨也皱起了眉,只有白卿卿还浑然不觉地朝着萧墨抛媚眼。
白卿卿的衣服虽然版式与江烛伊的一样,但抹胸故意拉得很低,里裙也被她改成了紧身的,随着音乐扭动,那模样,跟风月场所的头牌没什么两样。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臣 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一曲舞毕,白卿卿扭着纤细的腰肢,坐到了皇帝的右位,大庭广众之下朝萧墨靠去,柔软丰盈的胸脯在他背上蹭了蹭。
大家看到这香艳的一幕,意味深长地别过脸去。
江烛伊身旁的小姐妹们看她的眼神变了味,带上了些许幸灾乐祸和同情。江烛伊只得咬着唇,低头不语。
不一会儿,宫里的大太监就请大家去御花园赏桃花,大家也都识趣地走开了。
可是这时,萧墨突然喘着粗气,江烛伊面上也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
贴在萧墨身上的白卿卿,唇角勾起得意的一笑:她就是给萧墨和江烛伊下了药,还特意穿了与江烛伊一样的衣服。呵,寿星又怎样?护国大将军的嫡女又怎样?她白卿卿就是要看萧墨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了那小贱丫头,让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大臣好好看清楚,他们眼中那正直的天之娇女,是怎样的淫乱不堪?!觉得我低贱?!她清高!?好呀,能我就要让那个江烛伊沦为满京城的笑柄!
萧墨突然一把推开她,对她吼道:“贱婢,滚开!朕好热……”
白卿卿顺势跑开了。她卡准时机,等会儿就带着众人去看看萧墨和江烛伊的“活春宫”!
宴席上,只剩他们二人。江烛伊红着脸,难受地靠在一边。萧墨一边拽着领子,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向她,不由分说,就把江烛伊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江烛伊叫了一声,但因为媚药的缘故,这个叫声格外暧昧。血液在萧墨身上沸腾,想要得到的欲望在这一刻快要破体而出。
江烛伊急促的喘息着,死死地拽着衣领。
萧墨抱着她,火急火燎地往他的寝宫赶。
好巧不巧,白卿卿带领着一群人与他撞了个照面。人群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二人暧昧的喘息声。
白卿卿装作惊慌失措地带领众人跑到别处,实则内心偷笑。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面色凝重地跑到众人面前,“各位大人、夫人、小姐,皇上身子突发不适,宴会提前结束。今日之事还请各位切勿外传,请各位见谅。”他硬着头皮解释。
在场的各位一副“我懂”的样子带着妻儿离开了。
承德殿内,他们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江烛伊衣衫半褪,春光乍泄。萧墨见状欺身而上,将江烛伊仅剩的衣裳“哗啦”一把撕下。一夜云雨。
次日,萧墨早早的便去上朝,大臣们也默契的绝口不提昨日之事。
江烛伊被一顶小轿子抬回了书墨轩,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缩在榻上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