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连瑶耳边传来祁念撕心裂肺的喊声。
连瑶觉得自己好像飞了出去,短暂的滑翔后,“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头部受到重击,连瑶捂住肚子,缓慢的蜷缩着。
痛,五脏六腑都在痛,连瑶清晰地感知着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沉。耳边是嘈杂的,车子的鸣笛,听不清楚的说话声。当然,耳边祁念的哭声最为明显。
费力地想睁开眼,但只能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看到了手足无措的祁念后便合上了眸子。
痛到了极致便开始胡思乱想,连瑶在心里说道「缘,好吵啊,真的好吵啊。」但没有人回答她
连瑶感觉不到痛感了,她觉得自己也许快死了。
猛的,头上传来一阵些许的痛楚,刺激着连瑶的神经。
“呃……”床上,连瑶神色痛苦,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终于,连瑶睁开了眼。
连瑶睁眼盯着嵌有水晶吊灯天花板,急促的喘息着,头上的疼痛再告诉连瑶她还活着。
盯着吊灯,开始捋着混乱不堪的思绪。
今天是高三的毕业典礼,在学校的任务结束后,连瑶跟几个好友来到音吧娱乐。
当时在过马路时,她在祁念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耳鸣了一下,放慢了行走的速度,意识也有点涣散。当连瑶回过神时,听见有人在大喊什么,刹车失灵了。
然后……她就猛的扑上前,将祁念推远,而自己被车撞了。
「缘,发生什么了这里好像……不是医院啊。」连瑶在心中呼唤着,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回响。
连瑶皱了皱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缘”是在她四岁时出现的,在她快死的时候,拿了连瑶身体控制权,保住了连瑶的一条命。今后的十几年,“缘”一直陪伴着连瑶,是连瑶没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可现在,面对连瑶的呼唤,至亲却没有回应,这让连瑶很慌张。
但现在,重要的是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连瑶缓了缓,用手撑着床,缓慢地直起身体。
「vocal,好痛!」直起一半的身体僵在空中。
床边被吵醒的男人皱了皱眉头,他好像听到了谁在说话。“嗯……?”随即睁开眼抬起来头,就看见了手撑着床,一脸痛苦的连瑶。
皱了皱眉,站起身,扶住连瑶的双臂,想帮助她坐起。
男人清晰的感觉到女人的身体一僵,随即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是,怎么还有个男的?」连瑶迅速撇了一眼,在心里嘀咕道「不认识啊?算了,先起来再说。」
把连瑶扶正后,傅岑钰松手又坐了回去,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明明连瑶没有张口,但他却听到了她的声音,傅岑钰能保证,这不是他的幻觉。
这是,声音再次响起「缘?缘你在嘛?你知道他是谁吗?……缘?」
他盯着连瑶,但连瑶低垂着眸子,面上并无半点不寻常,嘴闭的紧紧的。所以这声音是凭空出现的……与其说是凭空,倒不如说是,内心所想。
这么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地试探:“你还好吗?”
连瑶垂着的眸子抬起,傅岑钰对上那清澈的眼睛,但也仅仅是划过,连瑶的目光停在床边,笑了笑,回答道:“嗯……挺好的。”
然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人看起来跟我好熟的样子,不会吧,我不会把别人夺舍了吧!」
傅岑钰垂下眼,赞成的点点头,有可能,如果是她的话,不会是这个反应。对于这个诡异的声音,傅岑钰基本可以确定,应该就是连瑶的心声了。
这边的连瑶越想越惊悚「缘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消失了吧?完了,如果被发现就完了。绝对不能让第二个发现。」
傅岑钰意味深长地又看了连瑶一眼,还挺聪明的。不过,yuan是谁,一开始就直听见连瑶在心里喊这个名字。
压下疑惑,拿出手机道:“行,那我先让医生来躺给你看看。”
“好的……谢谢。”秉承着多说多错的道理,连瑶礼貌地道谢后,就低下头当鹌鹑。
但……没办法,就算少说也错了。傅岑钰不禁好笑,看来并不是这女人在搞鬼。被夺舍?真有这么离谱的事吗?
连瑶对旁边男人的想法一无所知,她真搅着手指,在内心释放自己「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真是倒霉的透透了,高三毕业去参加个聚会,还能出车祸,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缘还不见了!」
傅岑钰整理着消息,高三啊,才18岁。
「唉,不过就算被夺舍了,说出来也没人信,那就……装失忆!很明显失忆更有可信度吧。」
嗯挺聪明。傅岑钰挺认可的,一个18岁的孩子,心性肯定要比那个女人好。想到“连瑶”,傅岑钰厌恶的皱着眉,快速的整理好情绪后,继续听连瑶的心声。
连瑶感受着如此安静的氛围,抬眼看了低头不语傅岑钰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人好安静啊,也幸亏好安静,跟他说话真的好心虚,虽然……」
连瑶的心声说到一半,开门开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看向来人。「芜湖,医生来了,要开始我的表演了!」
凌墨看着“和谐”的两人,满脸诧异:这“连瑶”又想搞什么,不吵不闹的。
傅岑钰看着神游天外的凌墨,大概也知道凌墨在想什么,出声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进来。”
凌墨快速回神,抬脚走进进来。
「这人……有一种清澈的愚蠢」连瑶无语地吐槽着。傅岑钰闻言,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笑一声。
霎时,两道道目光聚集到傅岑钰身上,无疑是连瑶和凌墨的。
凌墨停在原地满脸惊悚地看着自家兄弟:他笑什么,他笑什么???他难道……是个同!也难怪,我那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看着凌墨越来越神经的眼神,傅岑钰的脸色不好,但连瑶直接补刀「这兄弟看着挺睿智啊?」
好的,这下傅岑钰的脸彻底黑了。
沉着脸起身,对凌墨说:“停止你的乱想,做好你的事。”几句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这话同时也是对连瑶说的。
看着傅岑钰沉如黑锅的脸和警告的眼神,凌墨怂了,举起手道:“好好好,知道了。”
说完向床尾的桌子走去,将医药箱放上去,然后转过身道:“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她不正常。”
连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