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太虚幻境

吴淼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那是我所听到的故事里第一次出现能力者。”褚淩端着头，思索着：“应该玛利亚也不是真名，她用了圣母玛利亚的名字。”

“几分真几分假都不知道吧。”袁青飞也一样思索起来，“文学或者史学著作，总是会虚构一些的。”“陈贝蒂说是一个老人和她讲的，多半是半编半真的。”吴淼只是耸耸肩膀，随后却听到了方毅恒的声音：“小水，办公楼快到了。”

他说的不是图书馆，而是游戏场地。

吴淼知道物资不多了，只是她没想到方毅恒打了这个心思，倒也怪不了他，王阳城去参加一下，开了能力是最好，没开的话死了也无所谓，没什么感情。她不敢违背方毅恒的话，于是转过头，用一种很沉重的眼光扫了扫身后的几个人，朝着办公楼拐弯过去。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栋楼的难度并不高，至少死亡率并不高。

“我们，往那里。”她结巴了一下，“去游戏。”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只是顺从地跟着，或许是知道方毅恒不会同意他们拒绝。踏进办公楼，等待着电梯。

“我带着小白，在这里等你们。”方毅恒仍然是一脸的淡然，“你们最好能不伤。”

电梯很平稳地上升，王阳城心里的恐惧一点点被放大，他握紧了拳头，褚淩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轻松。谢止行则是护着南栀警惕着，手已经抓在了侧边的黄纸上。

“叮。”

对面的是很宽广的院子，里头依稀是女人的笑声，嬉闹声，随后是开门的声音，尖叫声。一个丫鬟冒冒失失地冲过来，激得最前面的吴淼直要去抓自己的刀。就在那一瞬间，他们眼前出现了新的提示词：

『恭喜进入游戏：太虚幻境

本次主线任务：侦破案件

通关奖励：判词本，足月物资』

吴淼放下自己按在刀子上的手，袁青飞倒是很高兴：“太虚幻境就是红楼梦的背景了，这下好办多了，谢止行和我可以帮忙了。”

“抱歉，失礼了，请随我来。”那个丫鬟指了指身后，她似乎只是一个NPC，见他们不动弹，只说，“我是宝二爷院里的麝月。”

吴淼与谢止行相视一眼，还是出了电梯，一路跟着麝月走着。麝月嘴里嘟嘟囔囔着：“宝二爷就要和林姑娘结婚啦，袭人姐姐和老太太忙着呢，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情？宝姑娘也是快嫁去别地了，就四姑娘还是那样，念念经文的。”

“二爷和谁结婚？”袁青飞瞪着眼睛有些惊讶地，“和林姑娘？”麝月仍然还是重复着那些词，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谢止行拉住他：“NPC没有自我意识。你再问她，都一样。她不是主要人物，多半只是引入剧情的。”王阳城盘算起来，这故事线似乎很有意思，并不是寻常的红楼梦，麝月刚开口就是这么多人，宝玉，黛玉，宝钗，袭人，还有四姑娘。

“四姑娘是谁来着……”王阳城压低声音有些尴尬，他读的是理科，实在又不喜欢这些儿儿女女哭哭啼啼的书，倒是也忘光了。“贾惜春，也可以是叫藕丫头，也是藕榭。”袁青飞笑起来，睫毛很长，不像吴淼和褚淩的白色，是很厚实的黑。吴淼则是出神地盯着地板，随后说出来一句：“我突然在想，她没有自我意识，是什么意思？”

“有自我意识，就会反复死亡，反复重生，反复遭受折磨。”褚淩看着不断重复的麝月，心里竟然升起一点点悲悯。

麝月推开门，示意他们进去，随后他们看到的，是贾宝玉瘫倒在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