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特殊的客人

“赝品？！”祝十三一拍脑门，‘看’向季羡书，“乖狗蛋，手借师父用用！”

“啊……为什么？”季羡书被她这个奇怪的请求弄得一头雾水。

“爽快点！一句话，借！还是不借？”她催促道。

“嗯……借。”他点点头，狐疑地伸出手，放在她伸出的手上。

祝十三嫣然一笑，当机立断把他袖子拉了上去，左手拿着「黑池」。

季羡书突然有点后悔。但想到师父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又咬咬牙闭上眼闭上嘴。

一股冰凉的触感擦在他的左胳膊上，酥酥麻麻的。紧接着，左胳膊传来一阵刺痛。

“疼——师父！”他没忍住叫出了声。

“咦？真的？”祝十三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季羡书才来不及管什么真的假的，「黑池」带来的刺痛感让他心生不妙，他再也沉不住气了，决定睁开眼睛一探究竟。结果刚一睁眼，就对上了「黑池」没入自己胳膊的半截身子！

「黑池」、「黑池」活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

「黑池」真的活了！它的后半截身子不住地蠕动着，拼了命试图将自己整个身体塞进他的胳膊！

“师、师父！它在吃我！”季羡书有点绷不住，声音里带着哭腔，“呜…师父！「黑池」它、它真的在吃我呜呜呜……”

“啊？吃你？怎么可能……”祝十三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眼见祝十三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季羡书霎时急了，剧痛如潮水般涌来，痛到他身体摇摇欲坠。

他紧咬牙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只手揪住「黑池」的尾巴，想要把它拽出自己的胳膊。

可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黑池」的身体冰冷刺骨，他根本抓不稳当。稍一泄气，「黑池」的大半截身体就钻进了他的胳膊，他怎么抓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整个钻进他的胳膊，留下一个狰狞的血口。

季羡书再也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咦惹……怎么哭了呢？”祝十三被他突然的哭声慌了神，拽着他的左胳膊顺势把他拉进自己怀里，轻拍背哄道，“不哭不哭，狗蛋不哭。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呢……”

“疼师父……胳膊、胳膊疼……”他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真的、真的好疼……师父……”

“唉……不应该啊？”祝十三还是有点不相信，小声喃喃着，“它当年认我主时……不是这样式儿的啊？”

季羡书头埋在她的左肩上，哭到身体一抽一抽的，祝十三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补救一下，只能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他。

“哎呦……不哭不哭！狗蛋不哭！师父坏坏！下次绝不拿狗蛋试「黑池」！”祝十三心疼地搂住哭泣的他，脸上满是懊悔。

自己怎么恨得下心用这么小的孩子试「黑池」呢？

她看不见，触觉也在有意识地消失。她失去了「第二双眼睛」。现在的她，只能依赖那些模糊的记忆，去构想现在长大的他。

现在的他……应该长得比她高了吧？

她轻拍着他的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三年时光荏苒，那个曾跟在自己身后一起吃烤兔肉的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呢……

与此同时，季羡书渐渐发现，自己胳膊的痛感开始消失，原先触目惊心的血口也在随之一点一点愈合。

“师、师父……伤口……”他吸了一下鼻子，擦干眼泪，看着迅速愈合的伤口，“伤口、伤口愈合了……师父……”

“嗯嗯，愈合了就好，”祝十三总算松了口气，差点就把不容易养了三年的娃儿养死，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狗蛋，你知道吗？明天……豫城要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她帮忙扶正还在晃的季羡书，面上有些尴尬，“你应该……很好奇这位「客人」的来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