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浅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身体似乎是十分虚弱,只好强撑坐在床上,警惕观察四周,紧接微微揉着发痛的脑袋,有些迷茫。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男孩缓缓伸开双手, 眼神中有些疑惑,手臂纤细而显得瘦弱,却并不是想象中的伤痕累累。
手腕处带着一条精心编织的红绳,上面的皮质装饰品刻着“YA”两个大写字母,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一缕阳光透过树梢从窗帘洒在身上,有些刺眼。或许因为已是深冬,阳光并没有那么温暖,反而还透露着一股寒气。
泪水不知不觉顺着脸颊划过,恍惚间,手忽然摸着泪水,轻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阳光,对于我,终究还是可触而不可及的存在。”
声音轻缓,略有些沙哑,露出那双早已被生活而变得暗淡的眼睛,倒显得整个人死气沉沉,很不讨喜。
男孩坐在稍微休息了一会,便轻轻下床,光着脚走向窗边,用力拉开窗帘,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街道的情况,过往人许多,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富有特色的铺子与自己生活的世界有些类同,不过上面不伦不类的文字自己竟能看懂,这倒是意料之外。
男孩趴在窗边正望行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
"是他吗?"浅蓝色的眼睛小心的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棕黄的短发被微风吹拂,显得有些凌乱,身体懒散的坐在栅栏旁,手中轻松提起看起来格外笨重的行李箱,戴着黑色的口罩遮住脸颊,始终看不清外貌,头始终望向夕阳,忽然噗嗤一笑,似乎已经注意到这过于明显的目光。
便抬起头,向男孩望去,露出一双深紫的眼睛笑眯眯回应着,随后慢悠悠走向对面,打开房门。
“邻居?“男孩不再望向窗边,转身小心搜寻线索,客厅里翻时常传来细小杂音,是家人?还是外人?
答案十分明显。
桌上的水还有余温,杂乱的痕迹一看对方已经搜过这里,但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杀死他。
但还是为以防万一,男孩拿着一把自己之前搜到水果刀用来防身,被打碎的镜子,散在一地,倒映出自己的外貌,银灰色短发已经化为普通的黑色,皮肤过于苍白没有丝毫血色,更显得自己弱不禁风。
”滴答…滴答…”挂在墙上的白色钟表打破了片刻的宁静,透明的表面上,喷射状暗红色斑点让人分不清是单纯的装饰,还是鲜血。
“来自远方的游人,为欢迎你的到来,已暂时开启新手保护”
忽然脑海中出现一阵冰冷的机械声,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身体失去平衡,扶着墙缩在角落中。一大堆杂乱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但明明是很普通的记忆,却始终有一种无形的窒息感。
“愤怒…恐惧…悲伤…”
是在为什么悲哀吗?
命运?
凌碎的记忆似乎组成杂乱生活片段在脑海中显现,有的甚至来不急思考就转瞬而逝。
“实验室还是医院?”男孩咩咩道,视角转入另一个片段,自己面前似乎摆着一支药剂,抬起头,只能见几个人忙碌着,好像正在试验。
视角又转,高楼间,自己腹部似乎中刀,血很快浸失了衣裳,脸前的模糊的人影似乎慌忙给他止血。
"对不起…对不起…"
“这种感觉又出现了。”记忆虽然已经停止传送,但巨大的冲击还是有些后遗症,忽然减弱的头痛又开始巨烈发作。
不止如此,身体还有力无力,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睁开眼睛,心里暗叹身体太脆弱了。
身体脆弱到已经是不太正常的地步,异样感越来越强,似乎下一秒就要能去。
男孩习惯性咬住舌间,蜷缩的角落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在脑中,让自己不至于昏死过去。
“…即使有那么多的记忆,依旧忘不了,下意识的动作。”
男孩无奈摇头,躺在地上,休息片刻便站起来,找到一些药品消毒止血。
“实验室?还有那句对不起?”男孩回顾原本的记忆,除了日常,那些错乱记忆都已经消失不见,只记得零碎星点,剩下的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好,请问…我这个身份有名字吗?"男孩轻轻皱起眉毛,仔细思考着。
有童年,有成长经历,但根本没有出现这个身体的名字,就显得十分奇怪。
“是因为我根本不存在,还是这本身就有问题。"
想到这,眼睛一亮,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
″嗯?无名吗?那就叫风诚向阳吧?″
系统沉默许久,男孩也没有在意,毕竟来日方长,大不了自己空闲时扫荡整个房子。
听到声音忽然抬起头,确定四周无人,随口问道。
"是你?"
"是我。"
双方同时默契的回应道。
声音与往常不同,温和而平静的语气带着一些惊叹与好奇,并不是冰冷的机械声。
"需要问什么问题吗?″
"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风诚向阳仔细思考后,缓缓问道。
“我的意思是在这个庞大故事线中。一个不存在或可有可无的人物,所以这个身体是根本没有主人…”
“还是,虚构的?”
风诚向阳走向那破旧的镜子碎片,用手轻轻一划,留出一道血痕。
瞧,满是血的自己,白色睡衣被染上些鲜血,受伤的绵羊?倒不如说像一个丧门之犬。
不,自己不是已经是丧门之犬了吗?
也许在那脏乱的房间中,邻居在臭气熏天的时候,撬开门锁,发现喝酒中毒的父亲,以及脏兮兮的自己。
至于父亲,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因为我造成他净身出户?母亲呢?因为我被迫放弃成为豪门太太的机会?
忽然发现自己想太远了,轻轻摇头,想甩掉这些想法。
"是也不是,存在即合理。”
“但无论如何,你的任务就是救赎一个人。″
"救谁?″风诚向阳追问道,在此期间也换一件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狼狈。
存在即合理嘛?那他的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只是为救赎一人而可有可无随时可以准备牺牲的倒霉蛋?
眼中还在琢磨这面镜子,想要看有没没值得在意的地方,转头看到一张忽然出现的纸条,上面字体扭曲,颜色血红,却没有一点腥味。
"星奈何,后期卧底酒厂,为救赎警察五人组而生,这个世界他为主角。"
"那他是主角应该不容易死,为何?还需要我救。"风诚向阳用手摸索,纸质很特殊,表面微微泛黄,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小心…星…死…危险″依照记忆依稀辨别出六个字,可借字体杂乱无章,时而秀丽,时而像鬼化符,哦!还有一部被涂掉。
"嗯,但结局死了呢。"系统慢慢的说道,语气透露一些惋惜,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那我是不是应该先潜入酒厂?"风诚向阳陷入思考,似乎决定这个计划可行性多少?
小心星是指星奈何嘛?死应该对应星奈何死亡,毕竟他结局依对方所说注定死亡。
危险…这个词很容易让人有许多猜测,是有危险?还是本身拥有危险?
只是这个纸张出现的机会太过于巧合。
又许是有人故意放的?挑拨离间?
″不过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个。"
他抬起视线,死死锁定门外,面庞冷若冰霜。悄无声息地藏于身后。脚步轻缓,悄然向门边贴近,对方似乎正在上楼的路上,离这里不远。
"噗!还是先管好自己。"系统不知道又犯什么神经,忽然笑道。
“嗯?怎么了?”风诚向阳一脸疑惑,虽然不知道系统为什么会笑,主角都进了酒厂,自己后期应该也会进入,看来要抓紧提升自己能力了。
况且设定是警校被迫休学的学生。
"没什么,就忽然想到过去的…一点小事?"
"对了,请问怎么称呼?"靠近门边,仔细倾听门外的情况,躺在床上。
"我?唤我安知即可。"系统似乎有些惊讶风诚向阳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欣然回道。
"但名字对于我只是一个代号,并没有什么,你也可以直呼我为系统。"
"好的,那请问安知先生,星奈何死因是什么?″
″结局易变。"
"醒了?身体好些了吗?"声音客厅中传来,似乎听到这里“
"很小"的动静。
"嗯。"风诚向阳仔细辩别,不是原主认识的人,但依靠房间也有被翻动的痕迹,对方在昏迷时间竟没有杀死自己。
是觉得自己没有威胁吗?确实,这身体虚弱到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但身体虚弱原因暂时还不太知道,记忆只一笔带过,真的是从小体弱多病吗?
门外的人迟疑许久,最后轻轻推开门。
那双碧绿的眸子恰似一滩死水,见到风诚向阳忽然愣住,面情有些柔和,但还是清冷,灰白的头发倒一眼吸引风诚向阳的注意。
"雪秋木子,你哥哥的朋友。"
"呀呀呀,请别吓到他了,亲爱的,好久不见呐!”
楼梯口忽然出现嗒嗒的脚步声,不急不燥,心情似乎十分悦快。
雪秋木子听到声音,翻一个白眼反应过来竟有些嫌弃,露出虚假的笑容。
"你不做你的卧底,来这干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连夜从英国赶来只为了在这…看热闹?"
雪秋木子似乎也不相信自己内心的想法,开什么玩笑!经常失踪,边主动接任务边卧底的笑面虎闯入别家看自己成员热闹
忽然感到后颈冰凉,下意识摸起手枪对准疏桐南思,却看到一脸兴趣益然的眼神。
好吧,她承认她的想法是对的。
人不能杀,人不能杀。
"疏桐南思,你别太过分!"
雪秋木子劝说放下手枪,对方也不能真开枪,踢倒旁边的椅子,似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别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嘛!我只是恰巧住在附近,无意从对面窗边看到这里的情况。"
紫萝兰般的眼睛无辜盯着雪秋木子,手指向被打开的窗户。
看见那双格外无辜的眼神,如果对面能把抵在脖子的枪放下的话,雪秋木子估计早就信了。
“你想知道什么?”雪秋木子平静的问道,内心已早把疏桐南思痛骂一遍。
“你调查到了什么,不如说来听听。”疏桐南思收起枪,玩味的问道。
“组织听说那个天才科学家最近在这附近出现。于是派我前来调查。”
“你知道,她就是一个疯子,上次出现在一年前四月,造成一场严重爆炸事件,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这个小鬼就是当时不小心波及到的其中一位,现休学在家养伤,但身子不知什么原因,刚开门就晕了,检查过了,没有威胁。”
雪秋木子看着正在旁边看戏风诚向阳,可惜了,听到也没关系,对方反正都要灭口,于是便“老实”交待了一切。
“还有呢?你不会告诉我,搜那么久,只得这一点消息?还是无关任务的?”疏桐南思收回笑容,紫色圆曈如淬了毒的药,冰冷的目光盯向雪秋木子。
“你应该侥幸组织不让自相残杀,对嘛?我亲爱的木子小姐。”
“我只是一个刚刚入职不久的人员,科研人员又有什么危害呢?
雪秋木子没有丝毫慌张,手偷偷摸索着自己的腿部。
“你是找这个吗?”
疏桐南思噗嗤笑道,轻轻举起几支飞针。
早在接触的片刻,就已经顺走她的武器,就这反应…太慢了,比旁边人还脆,不得不说组织招的人能力越来越差了。
“我可没有带武器的习惯,只好借用了,熟悉吗?”
“你说枪不小心走火他们会信吗?要不说你身份败露服毒自杀?"
忽然手机忽然响起,疏桐南思并不在意,轻轻叹了一口气,无非告诉人不能杀。
手机在一直响,终于忍无可忍,尽管自己已经知道了内容。
“喂?何事?”
…
接听电话后,疏桐南思仍旧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木子小姐,你的妹妹原来是重要科技人员,我好像见过。"
疏桐南思假装回忆着,脑海中只依稀记得那个轻蔑的眼神,结果被自己打个半死。
"最近听闻组织实验快成功了,真是可喜可贺呢!”
又拍拍雪秋木子的肩膀,把针扔给了她。
“记得把练一下,别到头来一不小心再被人弄死了,可是组织的损失呢!”
“欢迎木子小姐下次来临。”疏桐南思让开一条道。
“说的你好像就是这家主人一样。”
“要不要清理了?顺手帮忙”雪松木子刚想走,忽然指着指这位正看戏的“小朋友”
“不用,友人之令弟。”
“原来如此,明白了。”雪松木子走向风诚向阳,目光柔和,轻轻揉着头。
“好像…呢"
雪秋木子似自言自语道,自动忽略之前还要杀死他的同伙。
“…走了。"
“嗯…终于结束了呢!”疏桐南思伸着懒腰,转眼看到杂乱的房间。
"嗯?搜个线索不应该那么乱才对。"
"翻找那次爆炸的线索?"
"鱼,上钩了。"
"
疏桐南思翻看着手机内的消息,漫不经心向风诚向阳说道。
"明天早上我就会离开,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风诚向阳轻轻点下头。
"我去做饭,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