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溪棠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声音轻柔却不失礼貌。
萧景宴陛下,是要赐花还是留牌子?
萧景宴率先开了口,语气略显随意。
周行之留牌子吧。
皇上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
于溪棠听后,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激动得难以自抑。
萧景宴且慢,陛下。
萧景宴再次开口。这短短三个字,却让于溪棠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心中忐忑不安,不会要出什么乱子吧。
萧景宴陛下,于府大小姐已经被留牌子了,您真的考虑好要把她们姐妹俩都留下吗?
于楚茗被封了采女,入住幽兰宫
周行之也是,那于溪棠,你是否愿意和你姐姐一同伺候朕?
皇上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于溪棠臣女愿意。
于溪棠笑着答道,笑容温婉又带着几分坚定。
周行之那就留牌子,封为采女,住入棠梨宫吧。
此时于溪棠心里一阵无语,自己可是于丞相府嫡女,才给自己封一个采女,这也配不上自己啊,这老皇帝会不会封啊,净瞎封。
但她也只能勉强着接受了,
于溪棠臣女谢陛下恩典。
于溪棠跪下谢恩,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可真是把她吓坏了,还以为自己要落选了呢。
选秀结束后,被选中的秀女们站成一排,由刘嬷嬷带入储秀宫中。储秀宫是秀女们暂时居住的地方,被选中的秀女还需观察一个月才能正式入住后宫。
到了储秀宫,刘嬷嬷满脸堆笑地说:“各位小主恭喜了,你们暂时先住进储秀宫,一个月后再搬回自己的宫殿。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多提升提升自己。我是负责照看你们的刘嬷嬷,有什么事找我就成。先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吧。”
于溪棠来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环视了一圈,只见屋内脏兮兮的。她皱了皱眉,随即唤来青衣一起打扫。
青衣小姐,奴婢来了。
青衣轻声说道。
于溪棠青衣,你先去打一碗水来,路有点远,小心些。
于溪棠叮嘱道。
青衣知道了,小姐,奴婢这就去。
青衣提着水桶走向门口,随后轻轻地把门关上。
青衣走后,于溪棠拿起扫帚,开始清理房顶的蜘蛛网。皇上多年未选秀,这里许久无人居住,破旧也在情理之中。
突然,门口传来开门声,于溪棠喊道:
于溪棠青衣,是你吗?
无人应答,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萧景宴于小主真勤快,打扫卫生呢?
于溪棠转过身,
于溪棠谁?
看清来人后,竟是萧景宴,他怎么来了?
于溪棠放下手中的活计,行礼道:
于溪棠小主见过王爷。
萧景宴免礼了。
他说完又将门关上。
于溪棠看到他的举动,心中开始忐忑起来,
于溪棠王爷找我有何事?
萧景宴几日不见,怎的如此生分,叫我萧景宴就好。
于溪棠被他的话惊到了,
于溪棠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
萧景宴你为何入宫选秀,是被家人逼迫的吗?
萧景宴不相信她会自愿入宫。
于溪棠这与王爷有何关系?
于溪棠满脸不解。
萧景宴若你不愿入宫,告诉我,我会帮你。
萧景宴认真地说。
于溪棠有些不耐烦了,
于溪棠王爷,我很乐意入宫,是我自愿的,请您别再找我了,王爷请回吧。
萧景宴我不信,你一定是被迫的,皇上已年过半百,你怎会看上他?
萧景宴质疑道。
于溪棠什么叫我看上他?我贪图宫中荣华富贵才入宫的,再说,这与王爷有何关系,为何要执着问别人私事,王爷想做什么?
于溪棠只想让他远离自己。
萧景宴因为,棠儿,我心悦于你。
萧景宴直白地说道。
于溪棠什么!
于溪棠震惊不已。
于溪棠王爷,您别开玩笑了,这种玩笑不好笑,我也没什么值得王爷喜欢的。
于溪棠试图打破这种尴尬。
萧景宴不,你的聪明才智都值得我喜欢,当初你在山洞救了我的命,你是个很好的人,那时你就深深吸引了我。
萧景宴眼神坚定。
于溪棠就凭这个?我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于溪棠反驳道。
萧景宴不是好人又怎样,就算你十恶不赦,被天下人唾弃,本王照样爱你,护着你。
萧景宴的语气不容置疑。
于溪棠可是王爷,你心悦我又如何,可我对您没感觉,这只是您一厢情愿罢了。
于溪棠试图让他清醒。
萧景宴一厢情愿又如何,本王只要你,不管您愿不愿意,本王都要得到你。
萧景宴步步紧逼,仿佛失去控制般。
于溪棠被他的话吓到了,连忙求饶:
于溪棠王爷,求您放过小女吧,小女只想在深宫安稳度日,还求王爷别再来打扰小女的生活了。
他一步步朝于溪棠逼近,于溪棠则不断后退,直到背靠柱子,她才颤声问道:
于溪棠你想做什么?
萧景宴等会儿就知道了。
萧景宴说完俯下身,重重吻在于溪棠唇上。
于溪棠瞪大双眼,下意识伸手推他,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推不动。
于溪棠唔…唔萧景宴…你做什么,快放开!
萧景宴更加用力地吻着,不让她发出声音。“唔…唔。”于溪棠拼命挣扎着。
萧景宴离开她的唇,。于溪棠气极,伸手要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
于溪棠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打在他脸上。
他仿佛醒悟一般,怔怔地看着她。
于溪棠总觉得他这表情不对,也没有多想,连忙用力推开他。
萧景宴没有反抗,反应过来说了句:
萧景宴我…我刚才…
他有些结巴,眼神里满是无辜。
于溪棠你无耻下流!
于溪棠骂道。
萧景宴棠儿,你听我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请你相信我…
话说到一半并未说完,因为他不能告诉她这是双魂噬心病。
于溪棠也懒得听他说,直接开口打断:
于溪棠若王爷真不是故意的,那现在便走,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那我便相信王爷。
“像棠儿这般年纪的女子,却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为本王佩服。不过,让我从你生活消失,绝不可能!”他眼神十分坚定。
于溪棠若王爷执意打扰我的生活,那王爷在我眼中便是无耻下流之人。这世间有理有序,天道自存。王爷若仗着身份尊贵就肆意妄为,终有一日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萧景宴你若是嫁给本王,成为摄政王妃,同样能够享有无尽的荣华富贵。本王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且不会对你施加任何束缚。为何要执着于踏入那深宫,将自己的一生禁锢在重重宫墙之中,从此失去自由?在这王府之中,你尚能保有几分洒脱,呼吸着不被权谋浸染的空气,而那皇宫深处,却唯有无尽的算计与压抑,一生都在规矩与枷锁中挣扎。难道这便是你心之所向?
于溪棠没错,我才不稀罕那所谓的王府。我的人生只在宫中度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纵使是神明,也难以干涉凡人的命运轨迹。
萧景宴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一切皆有可能发生。然而,倘若入宫为妃从来都不在你的命运轨迹之中呢?
于溪棠王爷,我命由我,不由天定。每个人的人生,本当由自己执笔书写,而非听凭天意摆布。
他轻声笑了笑:
萧景宴你这话实在有失偏颇。世间众生的命运,何曾尽握于己手?你看那城中的百姓,日日为生计奔波,食不饱、衣不暖,满心疾苦却无可奈何。他们的命,就如同风中飘摇的枯叶,被权贵之手随意拨弄,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前行,哪有半分自主可言?
他声音逐渐低沉下来,有些沙哑,眼神中充满莫名的哀仿。
于溪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于溪棠王爷所言极是,但我的心意已决,我渴望主宰自己的命运。纵使前路荆棘遍布,我也将竭尽全力,去追寻那个理想中的自己,如同逐日的夸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萧景宴忽然想到自己的命运也不是自己决定的,他现在的人生并不是他想要的,从三岁起,他的命运就不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了。他也理解起了于溪棠。
萧景宴本王先行一步,但记住,本王绝不可能轻易从你的生命中隐去!
于溪棠求你快走吧!
于溪棠用力推他向门口,却不料门口隐约有个人影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