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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非梦(一)

如梦如伤

  再一睁眼时,萧晓露只身站在森林里,她向四周看了一圈,低声喃喃道: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

  “涵儿,涵儿快来,娘亲,在这等你。”

  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女人的声音。

  但出于对未知声音的恐惧,萧晓露还是紧张的大喊道:

  “你是谁?涵儿又是谁?你躲在哪儿?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个声音又响起,

  “涵儿,我是你的娘亲啊!你听不出来娘亲的声音了吗?”

  萧晓露再次对着那个声音大吼道:

  “你胡说!我根本不是涵儿,也不认识什么涵儿,你究竟是谁?”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带有些许悲伤。

  “涵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来,让娘亲告诉你。”

  萧晓露警惕地看着四周,在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后,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向前走去。但她刚迈出一步,周围的场景就突然一换,一棵棵树木突然变成了一栋栋房屋,空气中原本弥漫着的清新泥土的味道,变成了阵阵飘来的血腥味。

  萧晓露站在一个杂物间里,外面的喊杀声不断。转身一看,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还有两个人也待在这里,一男,一女。

  萧晓露本想悄悄的打开门离开这里,却发现门在外面被锁住了。

  老人看起来已近花甲,他的骨架较宽,腿部和手臂的肌肉十分紧实,一看便是常年练武之人。那位老人一脸沉重,露出些许悲伤。女人半跪在一旁,小声的哭泣着,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萧晓露走近一看,女人穿着一身十分干练的红色长衣,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月光打在女人布满泪水的脸上。

  小女孩伸着小手擦拭着女人脸上的眼泪,天真无邪的看着那泪流满面的女人,全然不知外面正发生着血雨腥风。

  “娘亲,娘亲,不要哭了,再哭涵儿也要难过了。”

  小女孩大概只有三四岁,说的话不太清晰。

  女人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勉强挤出一些笑容,安慰小着女孩,说道:

  “涵儿乖,娘亲不哭,涵儿也不要难过。涵儿,娘亲要去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要离开涵儿很长很长时间,这段时间你好好的跟着曾祖父,好吗?”

  女人的说着,声音越发哽塞。

  小女孩听到母亲说要离开,一下子哭闹起来。

  “不要,不要,娘亲不要离开涵儿,涵儿不要这样,涵儿要跟娘亲一……”

  不知为何,听到小女孩的哭声,萧晓露的心里也异常的难受。

  小女孩哭闹的声音渐渐增大,女人怕声音会传出去,引着外面的人进来,只好一个手刀将小女孩敲晕。

  女人紧紧的抱着小女孩,极力抑制住悲伤,嘴里呜咽着:

  “涵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你别怨娘。”

  老人上前抚摸女人的头。

  “阿琬,他们已经杀进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女人抽泣着将小女孩交给老人,老人用布将小女孩裹起,抱在怀里。刚转身要走时,女人拉住了老人的衣摆。

  “爷爷,求您,等涵儿及笄之后,再告诉她这些事情,我想让她,有个无忧的童年。”

  女人祈求般的看着老人,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琬,你这是何苦啊?你本可以和我一起逃出去的,为什么……”

  “不。”

  女人果断打断了男人的话,擦干眼泪,站起身。一转刚才的悲伤,露出了习武之人应有的血性与刚毅,坚定的看着老人。

  “我不能走,爹、娘、还有孩子他爹都在外面苦战,我怎么能逃?爷爷,您带着涵儿走吧。”

  女人的语气越发坚决。

  “我,帮您开路。”

  说罢,她拿起地上的剑,向门口冲去。

  “阿琬……”

  老人不舍得叫了一声女人的乳名,想说却又没有再说下去。

  女人的速度很快,以至于萧晓露来不及躲开,了。她本以为女人会一剑刺上来,没想到女人穿过自己的身体,直冲到门口,一剑将门劈开。

  萧晓露这才发现,他们不仅看不见自己,待在这里的,竟然也不是自己真实的肉体。女人冲出房间,而老人跳出窗外翻墙离开。

  萧晓露正犹豫着不知往哪边走,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穿墙而过,跟女人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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