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不知从何时开始,眼眶竟红了一圈。
“师傅教我武功,让我可以自保。而你不同,你明知面前之人是大皇子,却仍然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她当时倒并未想这么多,只是不想看他们仗势欺人。“可,是你救我在先。若没有你救我,我在荷花池中便已经溺死了。”
抬手轻轻抹去他眼角的一滴泪,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做。这动作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所以说嘛,你我本就是天定良缘。”
李同光双手捏着她的脸,打趣到。
屋外夜色又深了几分,她趴在床上无聊的翻看着饭后没看完的话本子。虽说这故事情节与她那薄幸的爹相差无几,但后头的结尾却是令人惊叹。
李同光梳洗完掀开床幔,看她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子。好意提醒到,“后日归宁,你可想好备什么礼了?”
说起归宁,她整个人蔫了下去。摇了摇头,苦哈哈的皱着一张小脸。备礼之事她纠结了许久,除了母亲院中自己挑选完。其他人都由奶娘和月映去选,也省的再花心思。
可奶娘劝她,自己是嫡女又嫁了高门,归宁那日虽说须得拿出些架子。但毕竟是母家,又不好太过端着。备礼也不好随随便便选了些打发旁人,倒落了话柄。
“没有你还在这看话本子,小心刘嬷嬷知晓又要啰嗦了。”
他在另一侧躺下,看出了崔凝为难之处,便顺手摸了摸她发顶,温柔耐心的哄道:“明日我陪你上街去挑。”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话本合上。
第二日一大早,奶娘就催促着她起床。好不容易等李同光走了自己可以一个人占据整个床,还在和周公喝茶的她就听见了奶娘和月映的声音。
“小姐快醒醒,今日可是要去给老爷和夫人挑归宁之礼的。您不是还答应小公子要送一柄上好的短刀给他吗。”
月映端来一盆梳洗用的水,揭开床前一层又一层的纱帐,小心拉了拉被她卷成一团的被子。
想起出嫁前,弟弟边哭边拉着自己衣角不肯放手的样子。她躲在被子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阿诚在家有没有好好听母亲的话,他又一向性子急。”
崔绾凝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月映边给她拿着衣服,边说到。
“在家时小公子一向最听小姐的了,小姐出嫁前千叮咛万嘱咐,想必小公子在家定然是乖乖的。现下又上了学,有夫子管教,自然是懂事许多。”
打着哈欠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侍女给她梳好头簪好发饰,今日院中的阳光刚好,一出门日头晒的人暖意洋洋。她伸了伸懒腰,刚想出门就看见李同光回来,看这架势大抵是刚下早朝。
“你……怎么了?”
李同光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并不好的样子,她跟着进了屋子,咬了咬唇小心的试探问到。
朝堂之事诡谲多变,安国如今虽无外敌侵扰。但主少国疑,朝堂内部风云搅动。宁安王的父亲夺位失败,趁着这个时候,他的儿子难保不会再次盯上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