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我弟弟是个幼稚鬼。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一滩死水的，只是某个寻常的一天，他第一次对我大吼大叫。

那天，我听到了离别的第一句题词。

自那以后，他便常常将死亡挂在嘴边。

我知道的，我的问题。

他想给我看见的，

是他复杂但不会表达的内心，

是每一次大吵大闹背后的委屈与后悔，

是他对身边每一个人怀疑，

是他看不见未来的迷茫，

是，他想获得的在意。

我曾认真的问他：“死亡，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光是这一点，活着就很累。”

我自认为爱是可以留住一个人的，也是可以杀死一个人的。

如果他死了，唯一一个在他身边有爱他身份的我会无尽的后悔，悲伤，自责。

我又问：“那你想看到你死后，大家都为你流泪的场景吗。”

“想。不过我舍不得。”

“不舍得他们？”

他低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不舍得你，我总是在后悔，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却老是拉着你往后退。”

我不说话了，他也不说话了。

我才醒悟，我没看见的还有他无能的自责。

“我很高兴，我是留住你在世界上的人。”我转身亲了亲弟弟的额头，“只要你还在身边，哥哥在哪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