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 25

诗虞白他生前唯一徒弟，一只带有上古蛟血的蛇妖。

蛇的天性本是阴冷的，而诗虞白的修行与风月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相遇了，看来只能说他的运气实在不佳，似乎自己跳进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顾淮之心中百感纷杂，眼光却渐渐失去了焦点，不断有细小的血滴从嘴角渗出，洒在透明的衣襟上，显得分外鲜艳。

诗虞白见状，轻柔地为他擦去血迹。这个徒弟相貌俊美无比，此刻一抹微笑更是触目惊心。

“师尊即便沾染鲜血，也依旧神采飞扬，看在这份美貌之下，我突然有些不忍心惩罚你了，怎么办呢？”

他自问自答，同时调整姿势，将顾淮之虚弱的身躯拢入怀中，轻抚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可是，宠物若擅逃是死罪，更何况你身上还沾染着……那个该死剑修的气息。”说到这里，他语气陡然凛冽，透着几分冷意。“但我又不能对你出手，因为你这具身躯是为了师尊而准备的……若是不小心损毁了，师尊会责备于我。”

顾淮之只觉得后脑一痛，被迫仰起头来；白伶之扯着他的头发，一双金瞳明亮，里头带着某种莫名的狂热。

“我最怕他骂我了，你说说，怎么办才好？”

他如孩童一般茫然的问道，手中力量却不断加重，生生拽下几根长发。

顾淮之嘴角一抽，这小疯子……

蛟龙血统强大，但本性放荡，经常与其他妖类交合，所诞下的子嗣拥有极强的力量，却神不稳，若要受到体内蛟血反噬，便极易疯魔。

百年前他离开诗虞白的时候，这小子还没这么疯……如今再见却是已经融合了蛟血，额间生出一枚银色的龙鳞，与他白发金瞳的模样倒是相配。

若是放到从前，他倒是有数种方法压制于他，可现下这般凄惨模样，能在此人手里存活下来，就已是不易了。

骨气因受伤而昏昏沉沉，可诗虞白的话倒是听得清楚……这具身体果然是为他准备的，只是似乎又发生了点意外，自己提前复活，却无人知晓，还把他当做身体的原主。

而这一切发生至今，冥冥之中并已注定。

见他久久不语，诗虞白也没了耐心，上手封了他浑身穴道，抱着顾淮之一息之间便来到了三楼的卧房。房门一开，便见门口的一处地毯上涌动着一群小蛇，似乎在分食什么东西，见他回来便听话的作鸟兽散了，干净的地毯上连血迹也无。

诗虞白抱着顾淮之将他放在床上，温柔的撩开那人脸上的乱发，他体温很高，柔软的指腹触在脸上，极为舒服。

顾淮之忍不住咳了几声，身体微微弓起，胸口起伏，一头冷汗。

他觉得自己早该晕过去了，可却始终没有，不但如此，被震伤的经脉正被一股力量缓缓修补。诗虞白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像是一个找到了玩具的孩子那样，充满了新鲜感。

“真像啊……”

抚摸着秦断的脸，他感叹道：“……令我无法自拔。”他自言自语，“当初听他们上报的时候，我还在想，他们怎么能与师尊相提并论呢？他们这些区区凡人，又怎能比拟得上我尊贵的师尊呢？”

诗虞白轻声说着，身体贴近顾淮之，默默祈祷，“结果却是这样像他……太美了。”

顾淮之本能地偏过头，却感到耳朵微热，差点离开床。蛇妖嬉笑着，露出叉舌，抓住他的头部，迅速潜入他的耳朵，轻柔地舔舐起来。

顾淮之只觉得耳边传来阵阵波涛声，异物入侵他敏感的内耳，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不适的感觉。头皮发麻，全身肌肉绷紧，喘息声不断。

“你很怕痒……”诗虞白说，“很好，这点跟师尊一样。”

“可是你也不是他。”他又说着，白皙的指尖划过顾淮之滚动的喉结，将那惨不忍睹的血衣轻轻划开。

“这样就更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对你做很多……不敢对师尊做的事情了。”

“放心，我不会留下痕迹的，就算师尊回来了也不会发现。”他笑着，笑声里带着遏制不住的喜悦，又十足的疯狂。

顾淮之狠狠抽了口气，他闭上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

弱肉强食是他教给诗虞白的东西，如今看来，这小子掌握的很好。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顾淮之只觉得身上一凉，鳞片的触感让他狠狠打了个哆嗦，只见一条小小的白蛇正靠在他胸口，眼睛是一如主人的鎏金。

诗虞白伸出手来盖在他的眼前，温柔道：“别怕……不会很痛的。”

滚你妈的……顾淮之在心中冷笑，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直到锁骨处传来一阵剧痛，他两眼一黑，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