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打架

唐岁急匆匆地跑着，她身后的侯雯元甚至有些跟不上。

于适现在已经被打得出了血，鲜血染红了衣服，可偏偏就是不吐露半句，这让那些大汉大为恼火，手下打得更加起劲。

侯雯元住手——！

侯雯元唐家大小姐驾到！

大汉纷纷停下手，起身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

在看到唐岁的那个瞬间，他们以为看到了大小姐唐缇。

不过随后他们就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大小姐，只是长得像而已。

“长得像就想冒充大小姐？给我接着打！”

唐岁跑过去扑在于适身上，那些拳头也都落在了她身上，她紧紧咬着唇，双手揪着于适的衣角，为他挡下了剩下的打骂。

于适岁岁……？

于适你在干什么？

侯雯元哎哎哎大小姐——

侯雯元你们再打我就报警了！

大汉见唐岁趴在了于适身上，一个个都不服气不甘心地停了手，为首的那个大汉悻悻地踢了他一下，“老子不打女人，何况还是个小孩。你啊，竟然要靠小女孩保护。”

大汉转身离开，脚步匆匆，侯雯元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还不忘拿出手机给于适叫了救护车。

于适勉强抬起头，他的眼前已经被血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唐岁的一个大概的轮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只摸到了满手鲜血。

于适你怎么来了？

唐岁【刚刚那个哥哥带我来的。】

唐岁【他们是唐家的人吗？】

唐岁【是不是不给你户口本和身份证啊？】

唐岁【我不上学了，那样太拖累你。】

唐岁抽抽噎噎地打了很多手语，她怕压着于适，连忙慌慌张张地爬下来，跪坐在他身边，泪眼朦胧地瞧着他。

于适现在根本不能动，当时他也不敢还手，生怕惹着那些大汉进而惹怒唐家，户口本和身份证更是遥遥无期了。

于适不行，学必须上。

于适我靠，疼死我了。

他开始剧烈地咳嗽，一些骂骂咧咧的语句被咳碎了吐出来，每咳一下，他都吐出一口血丝。

唐岁吓得手足无措，想碰碰他，又怕把他碰坏了，她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嗓子里风吹过破音响的沙沙声。

唐岁趴在于适身上哭得要死要活，这么一弄，于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全身动不了一点，只能把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来转去，望着梨花带雨的唐岁，拼了命地挤出一个笑容。

于适好了，没事，不哭了。

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一次刻骨铭心的疼痛，于适不由得在心里骂道唐家的人真没素质，下手这么重。

等等……下手重……？

于适抬起头，或许是牵扯到了伤口，他皱起了眉。

于适岁岁，你有没有受伤？

唐岁【我没事。】

于适稍稍放了心，又安稳地躺在地上做死人。

侯雯元回来的时候仍在骂骂咧咧。

侯雯元跑得还真快。

侯雯元救护车马上就到。

侯雯元于，你怎么样？

于适哈，还活着，没死。

天空依旧是纯净的蔚蓝色，不因为哪个人哪件事而改变颜色，正如命运一样，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