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小哑巴

唐岁【她是我的妹妹。】

于适点点头表示理解，看唐岁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过多地提起这个唐缇，也就不再说话，低头咬着蛋挞。

那件浅紫色长裙很适合唐岁，她的体形好，穿上去能撑得起来，轻纱随风飘荡，衬得她好像是将要飞上天宫的仙女。

于适默默点头，看来这衣服买对了。

休息日过后，他还忙着上班，匆匆吃了蛋挞就走了，留下唐岁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玩游戏。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是换装化妆之类的小游戏，唐岁只是靠着这个打发时间。

她也会看书，虽然一些哲理性的书看起来比较费劲，她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有时候入迷到连于适回来了都没有察觉。

于适是个打工人，生活和工作都很普通，他知道没有办法给唐岁Y市唐家那样挥金如土的生活，只好力所能及地，让唐岁过上安稳的普通生活。

朋友兼同事侯雯元看见于适这么努力工作，连休息都不带休息的，不由得开口问道。

侯雯元于，这么拼命？

于适没办法，收养了个小女孩，总得挣钱给她花吧。

侯雯元什么？你自己都为生活忙忙碌碌的，还有空收养小女孩？

于适低头忙活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等到侯雯元也忙活起工作来的时候，于适才碰了碰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说。

于适怎么最快地学会手语？

侯雯元像看到了傻子一样，用一种奇怪惊异的眼神看着于适那张真诚的脸，好不容易才理解了他的话。

侯雯元怎么，小女孩是小哑巴？

于适嗯。

于适她的手语我看不懂，交流有障碍。

侯雯元那你去网上学一下，或者去聋哑人学校也可以。

于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趁着工作间隙，打开手机搜了最基本的手语，包括你好再见谢谢之类的日常用语。

但还是不够啊，唐岁有时候来找他聊天，那双白皙的手变化得飞快，他根本看不清，还在想着上一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她就摆出了下一个手势。

看来还是得去实战。

他给邻居发消息。

于适——“大姨，我家有个小女孩，麻烦您告诉她我今晚回去得晚一些，让她不要着急。”

邻居很快就恢复了，“你妹妹啊？好，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家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唐岁吓得游戏手柄从手里掉了下来，她轻手轻脚地跑到门边，透过猫眼看见了一个和蔼的大姨。

大姨的声音洪亮，“小于的妹妹在吗？他让我告诉你，今晚他回去得晚一些，让你不要着急。”

看来不是什么坏人。

唐岁打开门，隔着防盗链朝大姨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大姨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唐岁是个小哑巴，愣了愣又笑着说，“你知道就行啦，快回去吧。”

“唉，小于怎么收养了个小哑巴。”

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可是唐岁并不聋，她还是听到了大姨这句无心之言。眼眸暗了暗，她关上门慢慢地走回房间。

是啊，她是个小哑巴。

于适下班之后去了Y市的聋哑人学校，校长是个正常人，闻言笑眯眯地请于适进去。

于适把买的大包小包的礼物放在校长办公室，那些聋哑人们听说来了个帅哥，都纷纷出来看个热闹。

校长跟于适是这里唯二的正常人，教手语的工作就落在了校长身上，她翻开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她的工作记录，上到表达特殊事情的言辞，下到日常的吃饭睡觉之类的句子，于适看得眼晕。

于适校长，这些……全都要学？

“为了保证跟聋哑人交流顺畅，这几页是必须要娴熟的。”

校长给他指了指前面的六页。

于适头疼。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学习的好料子，高考完了出来打个工，本以为可以放松，谁知学习这个事又缠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