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不说吗？

“我就知道，张凡给你传纸条不是什么好事，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不堪。”

“又不搭理我？何言我都说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说了。”

显然旁边坐着的人是刚回过神来，“我没不搭理你，只是有些……”

“有些觉得我很可怜？还是觉得我做事冲动易怒。”少年的眼尾发红，声音哽咽却还要装出一副我跟本就不在意的样子。

肖笙不愿在对方眼中显得楚楚可怜，今天中午鼓足勇气向何言倾诉了过去的种种，讲述了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这几乎榨干了他的全部力气。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对方也会对他产生怜悯和同情。

“想知道最后还发了什么吗？”

“说之前，有个问题我需要澄清一下，可怜这个词语，没有具体的评判标准，与其说是可怜同情，还如果说是，我想知道肖笙的过往，我想去真正的了解认识你。”

“算了，不能总是我说，也该轮到你说了。”

“停！”肖笙不知道何言还做什么的，配合的把嘴闭上了，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不耐烦的轰走来要面包的麻雀。

何言：“所有反常的行为都是应激反应，我没你的心态好，过去的事情，不想透露一个字。”

肖笙学着何言之前说过话，以及说话时的口吻 “可我也是想知道你的过往，真正的去了解认识你。”

何言琢磨了好久，她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次该不该开口讲自己的过去。两年前，那个曾经让她倾诉心事的人，早就变成了一把最狠的刀子，深深刺向了两年前的她。

最后选择挽起右腿上的校服裤子卷了起来，整个小腿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触目惊心的疤痕，险些让肖笙从凉亭上摔到水里去。

“还想让我说吗？上次我说了，换来的是双腿烧伤，我这个人多多少少带点不祥。”

看到少年和她预料中差不多的反应，有些难受但不多，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慢慢放下卷起来的校服裤子——何言不想吓到自己好容易才交到的朋友。

“手给我，我带你去校医室。”

一束温暖的阳光从凉亭顶上洒下来，恰好照在少年身上，何言听到动静抬眼望去，只见少年的眼神里闪烁着炽热和真诚的情感。少年朝着她伸出了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掌，静待她将自己的手轻轻搭上去。

眼角轻轻挑起一抹笑意，仿佛在捉迷藏一般若隐若现，肖笙用着温和的语调对眼前那个犹犹豫豫不敢把手搭上来的何言说：“喂小何言，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我这双手可是专门用来弹琴的，相当金贵呢。”

“既然很精贵，那你还让我把手放上去？”

“走吧，我们去医务室。”

何言和肖笙两人心中都泛起一丝波澜，前往医务室的路上静得有些诡异。路过的张凡瞅见他们这副样子，心里顿时觉得不对劲儿。

一个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了几句：“我的老天爷，肖笙不会看见那张纸条了吧？我是不是要死了。”

医务室里，校园看着面前颇为熟悉的两个人。

这俩孩子不是两天前刚来过吗？现在的孩子两三天就往医务室里跑，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了，目前看着没出血没受伤，问题应该不大。

肖笙：“老师，我们只要绷带，别的不需要。”

刚想训斥肖笙几句，就看见何言卷起右腿的校服裤子，“孩子，你这是怎能弄的？”

“两年前的……”

“两年前虽然比不上现在，但医疗也挺发达的，你家长辈怎么想的？”

“双腿烧伤，左腿好了，也不知道右腿是什么情况，疤痕一直消除不了。”

肖笙说：“老师，您看这样，小何言都成这个样子了，用绷带包扎一下，视觉效果会好上很多，您就把绷带买给我们吧。

"你赶紧给我出去待着去，咱们医务室里可容不下你这种咋呼个没完的学生。人家小女孩都还没多说什么呢，你倒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