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审问的大钟已经敲响,二人落坐在陪审团中最靠前的位置,大部分人笑嘻嘻的,一边探出头朝出口张望,神情像是等待马戏团的滑稽小丑出场。
“ 嘘,安静点……来了来了……”
人群的嬉笑声逐渐低下去,他们看见门口被铐来了一个头系白丝带、黑色头发白卫衣的年轻男子。
主审判官karl在中央位正襟危坐,副审判官是半人马,站在一旁的高台上;另一旁则是只巴掌大的仓鼠,豆豆眼,穿着西装,用小小的身躯撑起一支钢笔。作为笔录官,他将忠诚的记录在场人所发表的任何语录。
“请原告发表意见。”
原告是一只貂首人身的女子:“他…杀了…我的丈夫…我…看的清清楚楚……当着我的面…拿刀捅了下去……” 她此刻捂着嘴,声音微微发颤,眼泪还在眼眶里面打转,显然还没有脱离悲伤。
“我们这种生物…的记忆片段是可以被取出…并公之于众的……这就是…当时我的记忆片段……”
这位女子将自己的脑子拽了出来,滴着血的血管还连着她的额头,女子让脑袋漂浮起来,紧接着取出了自己的眼睛,放在脑子面前。
法庭上显现出了一个立方体光屏,开始放映起女子的记忆。
这位女子在屋里听到自己丈夫与别人激烈的争吵声后跑出门查看情况,跑到一半时丈夫的争吵声转变为尖叫声,等跑到门外,丈夫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还有多处被刀刺伤的口子。
手持水果刀的Sapnap浑身是血的踩在男子J的背上,面露微笑。
这番操作把Skappy看呆了。
貂首人身的女子把脑袋和眼睛塞回自己的体内,再次泣不成声。
“喂,你怎么知道他死了?”Sapnap歪着脑袋质问她,“可没有任何死亡报告可以证明他已经死了。”
“那你倒是把我的丈夫还回来啊!!!”女子由哭泣转为怒吼,她瞪大橙黄色的眼睛,瞳孔尖细,尖牙呲出火花。
陪审团人员神情严肃,有几个还皱起了眉头。
半人马一言不发,karl表情则是坦然的。
这两个审判官都不管一下的吗,Bad在心里泛起嘀咕。
“那我把你丈夫变活,你说怎么样?”Sapnap仍然不紧不慢,甚至面露奸笑。
接着门口进来一个人。
人群中发出几声惊呼,紧接着就是在惊恐中沉默。
男子J进来了,甚至还挥起手跟大家打招呼。
Skappy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这简直就是疯了。
Bad则眉头紧锁,他看出了什么。
“是你吗?我亲爱的!”女子激动的跑到男子J的面前,一脸的震惊和欢喜。
这位可怜的丈夫没有说话,他的妻子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亲爱的,你脸怎么那么青?还有你为什么眼睛瞪得那么大,甚至是突出来?”
“不管怎么说,你回来就好。”
Sapnap笑着,一脸得意的看着那名女子。
“好啦,或许这个审判应该结束了。”karl笑嘻嘻的,一脸轻松,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Bad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请等一下,我有异议。”
“你们怎么还让外国人进来开会啊?”Sapnap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狠狠的瞪着搅局的Bad。
Bad可不在乎那么多,转身对那位女士说:“女士,请您伸手碰一碰您丈夫的身体,你就会知道刚刚那一切都是个骗局。”
“什么骗局?你就是来捣乱的吧?”Sapnap愤怒的吼了一句。
女子有一些懵懂,但他还是伸手触碰了他丈夫铁青的脸皮。
伴随着一声巨响,他丈夫的脸皮像被扎爆的气球一样破开了,全身的皮肤都在加速溃烂,黏糊糊的血肉向四周溅去,每个人的衣服上、头发上都沾了点礼,随后就是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在院里弥漫。
大伙议论纷纷,声音惊恐、声音发颤,惊魂未定的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肉渣,有几个当场晕了过去。
那位女士身上的被溅血迹最多,她首先愣着盯了好一会儿自己丈夫的尸体,接着连连大叫着跑出审判院。
整个审判院只有Bad、karl和Sapnap静静的观赏着这群人神经质的表演。
Skappy依旧是惊魂未定,他呆滞着望着Bad没有表情的脸。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Bad带着一身血迹问到。
Sapnap的眼神有些惊慌,额头冒出了汗。
沉默了几分钟后,karl发话了:“现在原告在哪里?”
“她自杀了!一头栽在墙上,我亲眼看见的!”半人马终于开口了,他捂着自己的胸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人出去查看了审判院的墙壁,发现了那名女子带着微笑的尸体,呈放射状的鲜血在这灰白的建筑当中格外显眼。
“我认为现在已经可以定罪了。”陪审团中一位全身透明的年轻小伙站了起来。
“定罪的人是我,你只是个负责给建议的。”karl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
“那好吧,我的建议是……”
“我已经定好了,”karl粗暴的打断了透明人的话,“判三个月监禁,服劳役,顺便赔偿一笔精神损失费。”
就这?透明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审判长,这是要判缓刑的!”
“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不服憋着。”karl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他,随即举起象征权力的审判锤。
“我宣布,以上判决正式生效。”
“砰!”审判锤有力的锤下,清脆的声音回响至整个审判院。
会议结束后,Bad带着Skappy跑到karl面前。
“你们这算哪门子的审判?”
“怎么?这不是特别公平公正吗?”karl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紧接着用漠然的目光望向Bad。
“可是……”
“外国人就请不要多嘴了,可没那么多监狱装犯人了。”karl转身准备离去。
“不愧是k家的后代。”
这句话出于Skappy之口。
“怎么?惹毛你了?”karl回过头来警觉的看着他。
Skappy不吭声了,但仍然是抱有敌意的望着karl。
karl嘁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等离开了两人的视线之后,karl找到了在院后等待的Sapnap。
“东西呢?”karl将手从法衣下伸出来。
“那,就惦记着钱。”Sapnap指着后面满满一袋守珠。
karl从袋子里面拿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守珠,细细鉴赏起来。
“这确实是真货。”karl把守珠放回袋子里。
“得了,你走吧。”karl挥了挥手,紧接着消失在院子里。
Sapnap一脸疲惫的坐在草地上,MD,找到这一点守珠就花了他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他摸向口袋,硬邦邦的,拿出来一看,是一颗手掌大的守珠,还有一张纸条:
[其他的我要,这颗最大的留给你了。]
Sapnap莞尔一笑,回监狱去了。
Bad和Skappy在后面目睹了交易全程。
“唉,这也没办法。”Skappy摊了摊手。
Bad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明天我们去哪里?”Skappy加紧跟上Bad的步伐。
天已经黑了,隐隐约约的可窥见星星,“无所谓,反正我不想在这里待。”
Bad一脸厌恶的说道。
两人的身影在夜幕中愈行愈远,离开了审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