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碗……摆放整齐。
雨烟拿起利刃,准备动手。
太子见状,忙伸手阻止:“不要!这太冒险了!”
但雨烟却坚定地说:"能帮助别人,我很开心。"
太子见她这么坚定,再次苦口婆心的劝道:“我宫里有无数处子,你何必……”
然而雨烟是铁了心,决不轻言放弃:“你不懂,有些事必须我自己来,我帮别人也是帮自己。”
寒雨冷眼旁观。
直到现在她也不相信。
雨烟会真的下手。
“哼!装的还挺像!”
“你倒是割呀!”
“说这些话,感动谁呢?”
太子无计可施。
只好不安地松开手。
但眼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雨烟深吸一口气。
挥刀!
刀锋深深切割开了手腕处的大动脉。
“嗤”的一声。
鲜红的血花从伤口处炸开。
如喷泉般飞扬四溅。
众人惊呼:“啊!”“这!”……
只见雨烟的胸前都被血水淋透。
脸色也迅速苍白下来。
寒雨吓了一跳。
连忙爬起来翻找止血材料。
捂住伤口。
但血还在汩汩流出。
雨烟却微笑着,有气无力的道:"第一次割脉……没什么经验……手法不熟练……弄的一团糟……不好意思啦……"
话还没说完。
眼前一黑。
身子软软地往下塌去。
太子及时伸手扶住。
脸色也是惨白一片。
他拼命的用力捂住伤口。
但血根本止不住。
不停的流……
寒雨慌了,不小心打翻了
药盒,跪下来不停地翻找着。
金疮药、补中益气丸、温胃散、肝宝片……没一个能用的。
一旁的杨妈妈眼尖,发现了一块厚厚的棉布,急忙说道:“用这个!”
寒雨顿时明白。
迅速拿过棉布。
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蹲在太子跟前。
“我们女子月事都是用它止血,很管用,你试试。”
太子接过棉布。
用力将布条在手腕上缠紧。
“再给我一块!”
另一边,
丫鬟也找来了止血散。
众人齐心协力。
终算止血。
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
太子抱起昏迷的雨烟离开了。
他要马上回去找太医。
屋里只剩下寒雨和杨妈妈两人。
杨妈妈默不作声地帮着寒雨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等一切结束,她缓缓站起身。
走到门口时,又站住了。
背对着寒雨沉默了良久。
缓缓开口道:
“雨烟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心思单纯,没有一点儿心机。”
“她出门走的远一点,都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看见路边的小零嘴,就会馋的迈不开腿。”
“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任性。”
“还有一些嚣张。”
“没事,跟你吵吵小架。”
“说什么,反正醒着也是醒着。”
“没事,也会说说小谎。”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但,这就是她啊。”
“一个跟你整天嘻嘻哈哈,看到风儿就起浪的女孩子。”
“也曾迷迷糊糊,大祸小祸一起闯。”
“偶尔,她也会有一些叛逆。”
“甚至有一些疯狂。”
“但是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从来没有害人的心。”
“哪怕你曾经伤害过她,她转眼间就会遗忘。”
“一路小心地跟着你,生怕你把她弄丢了……”
杨妈妈说完了。
最后望了寒雨一眼。
犀利的目光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挥了挥衣角。
离开了房间。
……
杨妈妈离去后。
寒雨静静地呆坐在原地。
脑海中回想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意识到。
雨烟提出为她赎身。
也许真的是出自一片真心。
可自己却误解了她的单纯善良。
一想到自己因为不信任而测试她。
雨烟呢却想也不想。
直接拿起刀就割脉。
她不由得悔恨。
自己是多么虚伪又残忍!
心头涌起深深的惭愧之意。
指甲无意识地扣着手背。
留下许多红痕。
寒雨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不断回想着。
为什么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她忽然意识到。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
雨烟没有丝毫对不起她。
反而无数次包容她、理解她、体贴她。
还为她赎身!
仅凭这一点,已经超越了那些虚伪的男人。
面对这样的善意,她又是如何做的?
她先派人刺杀。
接着又故意引导她割脉。
想到这些。
她简直难以置信。
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刁蛮任性,心思歹毒的女子!
这样的寒雨。
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甚至害怕。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这么丑陋!”
“这么阴狠!”
她想把自己埋进地缝中。
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不能逃避。
她决定,无论如何要弥补雨烟。
“你我本是同道中人。”
“可你天生就该站在阳光下,给所有人带来温暖。”
“而我,早已习惯了阴影,只能潜伏在黑暗之中。”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帮你抵挡那些魑魅魍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