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喧嚣无过客，渡我茫茫

悲鸣之中，旧日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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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苜苏认识桑夏的第七天。

一直漫无目的游历的女孩终于告诉他自己的来去缘由：

“我在找哥哥。”

梓秋不见了，在一个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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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

苜苏直起身，拾起地上占卜的小石子。

这是一座祭坛，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在风雨的一点点侵蚀中被时光遗忘落灰。

听完她的话，声称无所不知的少年撅了一节新枝，又把几颗石子抛在地上，号称可以找到哥哥梓秋最后去的地方。

反正又没有什么头绪，一起去一趟不知结果的茫茫寻途又怎样呢。

只是没想过苜苏真的能一路拉着她找到这里罢了。

“你认识这里吗？”

“恩，”桑夏点点头，“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大人们每逢丰收时节便会来这里祭拜神明，感谢恩赐。”

桑夏踏上祭坛的台阶，历经时空沧桑，建筑仍古肃庄严，透着对神的崇敬。

壁上的雕花、繁美的烛台、穹顶的神明——都在共同注视着走进祭坛的少女。

像是无声的威迫。

“你相信神明么？”

桑夏突然回头问，“或者说，有信仰么？”

“恩……”

苜苏微微抬头，像是想了想，巨大威严的石雕神像在他头顶，慢慢斟酌的声音清透出尘，“信仰的话……”

“从最初崇敬，渐渐到得不到回应的愿望湮灭，也许就不再存在了吧。”

“咳，反正我没有信过啦，更相信是天理造就了这一切。”

“桑夏信神么？”

女孩自顾自的加快了迈步的速度，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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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桑夏记忆开始，周围的孩子都在大人们的叮嘱下都多多少少躲着梓秋。

也会有顽劣的小孩朝梓秋扔石子。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梓秋和桑夏出生时被预言有恶魔与天使共生。

天使当然人人都喜欢，恶魔就截然相反了。

而他们的亲生父母恰好不久后在一次狩猎中死亡。

又也许是梓秋练习术法的时候不小心燃着了用来祈福的福树一角。

虽然很快被发现扑灭，但大家看向梓秋的目光中都带了点点畏惧和嫌恶——尽管福树仍然根深叶茂，欣欣向荣。

或者，仅仅是因为梓秋一直都质疑神明的存在。

哦，不能说仅仅。

因为质疑神明，在大人们眼中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神给了我们一切啊，他们说，你怎么敢质疑神？

你的身上罪孽深重。

但桑夏看来，哥哥会不厌其烦地教她没学会的术法，会温和给怕黑的她讲睡前故事，会在雷雨天耐心哄她……

总之——

哥哥最好了。

她那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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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上，轻轻放置的是一朵金色的小花。

小花似乎是清晨才被摘落，还带着点点露水，其中旋涡着太阳的温暖光辉，倒出少女的影子。

“是相传能指引亡灵回家的金翎花，象征太阳。”

苜苏捻起花，又转眸示意一旁摆放的水，“——是洗涤，送死去的亡灵干干净净地走。”

以及燃着的烛台，是照亮归途的路。

一切一切的布置，似乎都在指向亡灵。

这个祭台是为某个亡灵设置的。

桑夏眼波微动，手指抚向金翎花灿烂的花瓣。

金色的边缘已经因失水有些萎顿的枯黄。

少女抚摸着花瓣，直至揉得有些糜烂。

“花很漂亮，”她说。

眸光却不住看向旁边。

目光不想触及的是，中间一个小小的木牌。

看上去已经有些老旧，大概有两三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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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推理补眠中

执笔：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