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淇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那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悄悄地在杨旎奥的床边站定,静静凝视着她。看上去,杨旎奥的睡眠并不安稳,窗外淅沥的雨滴声仿佛在时不时地打搅她的梦。
杨旎奥睡觉一向比较轻,她下意识感觉到床边有啥东西一直默不作声地杵着,眼神还幽幽的跟着她的动静,这一下子让她惊出一身冷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这乌漆嘛黑的,而且还在医院,应该不是贼或杀人犯之类的,更像是………
鬼……
俗话说,迷信迷信,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这个猜测让她有些害怕,困意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诗淇注意到她原本微蹙的眉头似乎拧得更紧了,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去给她轻轻揉揉眉心。
杨旎奥抱着反正横竖一个死的心态,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双手显得格外苍白,连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这让她更加慌乱了。说来也怪,她下意识的反应既不是逃跑,也不是找东西砸过去,而是径直拽过那只半空中“悬浮”的手,毫不犹豫地狠咬了一口,然后松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嘶了一声,闷哼出声。
杨旎奥的视线从那只手转移到了它的主人脸上,表情立刻上演了一场大戏,从恐惧迅速过渡到愣住,再到满溢而出的尴尬。
不是,她竟然把人帅医生当成了鬼,还把他手给咬了,这破眼神……
“那个…医生,你好啊。” 她轻触鼻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努力保持着不失礼。
傅诗淇完全没料到这状况,他随意扫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上面赫然印着一排深深的牙齿印,甚至还渗出血来,看起来挺惨烈的。
“是做噩梦了吗?”他也不恼,明知故问。
这准是把他当成了那些没法明说的恐怖玩意儿了,脑瓜子里得装了多少惊悚电影?
“啊……对!医生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做噩梦了来着,哈哈……”杨旎奥快笑不出来了。
来个人救救孩子吧,或是给她一个地缝钻进去也可以啊!!!
“你……你来干嘛呀,医生?”杨旎奥小声问道。
来吧,尬聊一下,忘掉刚刚不愉快的小插曲。
“来探望一下你这个病号,阿姨嘱咐我的。”傅诗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啊…那可真是麻烦你了。”杨旎奥有些懊恼,人家来看看自己的情况,就把人家当骨头咬。
杨旎奥你是狗吗?
“是不是很疼啊,我看看你的手。”
说罢,她拉起傅诗淇垂在一边的手,看到了她的杰作,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艳红的牙印,还冒着血珠,触目惊心。
"没事,不疼。" 傅诗淇说着,把手从杨旎奥手中抽回,感觉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微微发热。
…………
"真的,真的很抱歉……"杨旎奥一边说着,声音逐渐低落下来,心中满是深深的自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