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清清冷冷，似乎万事万物都不曾看到眼，更不曾记在心的仙人同杨戬这一意孤行，似乎是迫切想要出师的徒弟之间......

　　太乙真人并不知晓这师徒之间的战斗如何阻止，更不知晓最终的结果究竟是谁胜谁负，谁能如意。未来仿佛是于此而模糊。但太乙真人同样是清楚，一切之种种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因而太乙真人将灵珠子拉至一旁，避免被误伤且不必说。玉鼎真人那似乎并不曾有任何波澜的目光之下，杨戬终是俯首，开口，对着玉鼎真人认认真真道：

　　“杨戬有错，还请师尊恕罪。”

　　只是杨戬虽则如是言，做足了一副老实认错并且任凭打骂，并不还手的模样。然而内心之想法与打算却并未因此而更改，而是道上了一声得罪，而后以法力吞吐，率先对着玉鼎真人出手。

　　同源而出的法力在虚空中碰撞，这师徒间所用的招式等种种却又似乎并不相同。盖因为玉鼎真人对杨戬的教导恍若是随性的，并不曾将自身之所修行和参悟的种种填鸭式的填塞到杨戬的脑海中。而是任凭着其自身的修行与所长，适时做出教导和指引。

　　将种种不足剔除和打磨，演变成其自身所符合和擅长的东西。

　　这样的过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兼之以杨戬本就是个天资聪颖且心性坚定的，修行一道于其而言，自是坦途。

　　只是这样的天资心性根骨与毅力固然是优秀，可终究是修行日浅且未曾经历过打磨。纵使法力运用、招式之种种在太乙真人及灵珠子看来可以算得是优秀。可等到真正同玉鼎真人斗战之时......

　　“玉鼎师兄，玉鼎师兄应当是会留手的吧？”

　　太乙真人以手捋须，发出如是言语。目光与神情里却好似是带着几分自身尚且不能将自身说服的不确定。盖因为斩仙剑出，出必染血的规则固然是在流传。可这冷心冷性的仙人对杨戬这徒弟的在意与不同，同样是太乙真人所亲见的。

　　玉清元始天尊往下，阐教护短的习俗从来便是一脉相承。这同出一源的师徒之间，切磋指点便罢，又何至于要弄得那等打打杀杀互相见血的局面？

　　然而心头打鼓，眼见得玉鼎真人似乎失去了同杨戬喂招的兴致，一招一式间愈发凌厉，太乙真人自是不由得因此而生出几分担忧与不安。

　　直至那某一刻，眼前惊才绝艳的、好似是冷月高悬在空中一般在而又无所不在的剑光收回，有血滴落在地面。

　　是杨戬隐藏在袖间的手在微微颤抖，有血顺着那手腕而落下。

　　那一瞬间之所起的、恍若是针对着自己的杀意与寒意褪去，倒映在杨戬眼中的，恰是玉鼎真人那恍若昆仑风雪里万载寒凉不化之积雪的颜。

　　素衣仙人轻抬了眉眼，目中并未曾因此而有任何情绪，更未曾有欣慰抑或是失望等神色存在。眼中倒映着杨戬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