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怜意心里总有个疙瘩,感觉会有啥不好的事冒出来,这不安自打早起右眼就一个劲儿地跳。严浩翔载着她回到了严家那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子。刚踏进门槛,就去了母亲的房间,她一眼瞅见母亲正忙活着收拾行囊,一副即将随严叔叔远行的模样,便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陈怜意妈妈你这是要去哪?
“陪你严叔叔出国谈生意,几天之后回来。”
陈怜意轻轻点了点头,可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她下意识地走向母亲,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陈母颇感意外,心中暗想:女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遭遇到什么委屈了吗?她抬起手,轻抚着陈怜意的后背,正欲开口询问,耳边便传来女儿的声音。
陈怜意妈妈等你回来。
“哎呦...我们栀栀什么时候那么黏妈妈了?”
打从记事起,陈怜意便在父亲那赌徒的阴霾中艰难成长。这男人逢赌必输,一败涂地之时,总会将满腔怒火倾泻到母亲身上。历经磨难,母亲终于挣脱了那个无尽痛苦的泥潭。如今,她心中所愿,不过是母亲安稳度日,共享天伦。她随母姓陈,因为母亲,是她在这世上血脉相连的唯一至亲。
另一边,严浩翔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腕表上跳跃的时间,心中暗数着倒计时。他的父亲即将搭乘的私人航班,距离起飞仅剩半小时。而就在今早,他已悄然对飞机动了手脚,设定好了一个致命的“时间炸弹”:飞行半小时后,飞机将陷入失控状态,精准地撞向不远处的小山,最终葬身于茫茫林海之中。
严浩翔对严父私下在陈怜意成人礼上与马家敲定婚约的事儿,完全蒙在鼓里。除开陈母,这秘密再没其他人能揭秘。那后面严浩翔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他早就在严府里布了不少“小耳朵”,这类消息对他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般轻松。他心里明白,严父此举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否则哪会如此急着给陈怜意早早定亲呢。
一个小时过去,天际猛然炸开一团炽烈火光,随之而来的是飞机的坠落。
在商界呼风唤雨的严父,地位举足轻重。不出半小时,噩耗已如惊雷般炸开:那位德高望重的严氏家族掌门人,携同夫人遭遇空难,目前正在全力搜寻尸骨。陈怜意手中紧握的手机骤然滑落,心中暗惧之事终究酿成现实。就在今晨,一切尚且安好,此刻却已天翻地覆……
陈怜意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啊...为什么...
陈怜意的眼泪如洪水冲破堤坝般汹涌滚落,她的心在无声地嘶吼:“为什么啊……连我这最后一位至亲,也要被冷酷无情的死神强行夺走……”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交织的痛苦,多希望自己能在那个关键时刻,不顾一切地拽住母亲离去的步伐,阻止这场令人心碎的悲剧。母亲一生如此虔诚向佛,可佛祖却未能护她一世周全……
此刻的她,哭得连完整的话语都难以拼凑。左航默默注视着这一幕,见她手中紧抱着的猫咪也被轻轻放下,他明白,阿姊的心已碎成千片。陈母的离世,对他同样是椎心之痛。毕竟,陈母就如同他的第二个母亲,那份疼爱与呵护,仅次于亲生母亲的深情厚意。他紧握着手中的平安扣——那是陈母曾为他祈福求来的信物,迈步走向陈怜意,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无尽的哀伤泪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