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乘客有序下机,带上您的物品”飞机的播音员提示着刚下机的乘客。
松穿着一身黑卫衣黑色牛仔裤,黑色的匡威,背后的是一把吉他。
记忆中这是他第三次坐飞机,第一次是中学老师带他去省城里参加设计模拟项目比赛,第二次是毕业去了x城工作流浪,这是第三次。
为数不多的体验感让他对这个新城市有着新鲜好奇又陌生的情绪。
李信早早带着米云在站外等着,他穿的还是那么潮流,眼戴墨镜,头染灰白色。
李信牵着米云的手对着刚下车的松挥手叫着:“这里这里。”
松这才反应,向两人走去。
一旁的米云,项戴精致银钻项链,身穿紫色貂皮,脚穿米白色高跟鞋,一边勾着包包,一边撩着波浪式的头发,看着很有韵味,富态十足。
李信向走来的松扔了杆中华,两人打着火,热情相拥。
李信忙着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杨松
松一把路过李信笑着小声说:“这个女生喜欢《等你下课》嘛?”
咳咳,李信尴尬的咳了几下。便带着松和米云上了车。
李信开的是q7汽车。
松调侃的说道:“还得是你呀,走哪都带b格。”
李信得意的回了句,哪里哪里,人格魅力还是远远比不上你哟!
几人上了车,闲聊了一阵。
李信:“再过一个星期可就中秋节了,啥行程安排呀,松。”
松:“害,今年就留在这边吧,和父母通通视频,酒吧最近没什么活动吗?等一下发我一下酒吧的经营模式和数据,你有啥打算?”
米云娇滴滴的对着李信插了句:“你得陪着我那,都不能去!”
李信回应着米云“知道了!”
接着回答松:“去米云那边吃顿饭,拜一下他父母,再带她来我家坐坐,酒店你先帮我看着吧,酒吧那边设备好像有点问题,加班费照给不误,回去我让财务那边先预付你这个月工资,刚来这边用钱紧。”
松:“行喽,老板!有的忙喽”
李信:“行了吧你,还是就叫我名,老板听着多膈应。”
李信心里明白,松不但有才艺,学的是电脑技术后面又转设计,对酒吧的运营、设备技术一定会大有帮助。
经过20分钟的车程终于到了,酒吧的位置很好,在街十字中心的黄金地皮,客流量还行,不过内部主题不太明确和大部分新电影一样经营模式和稳定客户也不算太明确。
松寻思这几天可以多策划一下,改变一下经营策略,今天周日,酒吧内的客位坐了88位,还算不错,对于这个新店来说。
台上的钢琴手看着琴谱,弹着琴驻唱首唱的是郭顶的《凄美地》
平坦山丘
如今身在
开花沼泽
嘿等我找到你
试探你眼睛
心无旁骛地 相拥
那是我 仅有的温柔
也是我爱你的原因……
驻唱手的烟嗓中透着沧桑,很适合唱这首歌,松绕有兴趣的听着,眼睛扫视着人群,恍惚一眼看见了独自坐在一旁的刘琴。
她脸上有些微醺,紫色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变得更加迷人。
让松不禁想起了一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叫琴。得有好几年没见了,让松回记着她当时清纯的脸庞,多了些社会带来的成熟。松陷入了回忆中……
“快交作业,杨松,全班就你和张洋没交了,杨松这才想起来,他把作业给了后边的小胖子抄了。
初中时,小胖子总带着零食分给松,也自然而然省了松的零花钱,松总拿着钱和打球的几个兄弟去网吧。
松起身去小胖的桌上拿给了琴,然后趴着继续睡觉了。
“睡睡睡,昨晚又去网吧了是不是,小心我告你爸拿皮带抽你。”琴叉腰对着松说着。
松抬头嬉皮笑脸的说着:“快去快去,我都不带鸟你的。”
琴感觉到无语,但她更无语的是松经常熬夜,上课总带着黑眼圈,但英语听写全会,英语考试总是90分往上。
但她哪知道松上完网之后就拿书自己学习,经常去问自家院子已经退休的老教师题目,然后自习课用来补瞌睡,政治课补觉,学校的微机课,别人打着4399游戏,他还在睡。但一到了体育课,他又生龙活虎的打着篮球。
松其实早早暗恋琴许久了。
但骨子里就没细心,温柔的劲,经常和琴唱反调。
琴的成绩很好,又当班长,又当语文、英语课代表,还会弹钢琴,老师们特别喜欢她,时常绑着马尾,眼睛是三眼皮,白皙的皮肤,衣服中透着洗衣粉的味道。
她经常给后面那帮同学讲题,身为英语课代表,她也十分严厉,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平时比较忙,琴就拿着戒尺守着他们背单词。三年亦如此,初中十班全员上高中。
松印象比较深的一次就是他总睡觉,但成绩又还不错。被老师重点关照,放在了前面,靠着讲台的“VIP”位置。
因为不能和琴做同桌了,他晚上躲被窝里面哭了好久,第二天肿着眼睛来学校,老师问他眼睛怎么回事,他回答道:“最近有点水土不服,小事,过几天就好了。”
琴撇着嘴对女闺蜜同桌悄悄说,又去网吧玩了呗。
“不是你在想什么,迷愣迷愣的。”李信挥着手在松的眼前说着。松才反应过来,答应要给李信上台来弹唱,烘托一下酒吧气氛。
前面几首歌都是比较伤感的,观众们也似乎享受在这种情绪之中,毕竟来酒吧的大部分不是消愁,就是来宣泄一下自己感性情绪的一面。
顺着台下顾客的情绪,松唱了一首万能今年旅馆演唱的《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傍晚六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在八角柜台疯狂的人民商场
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
保卫她的生活直到大厦崩塌
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她的脸
河北师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沉默的注视无法离开的教室……
松的扫弦的力度很足,情绪点也由刚才的回忆而煽的观众直呼再来一曲,松本不想再唱,因为刚才在弹的时候,他发现琴半醉似的凝视自己,以至于他紧张的弹错了一个音。
但毕竟初来乍到,不能坏了在场的气氛,于是松又带来了好几首歌,他和乐手们配合的很好。
琴此刻已经睡着了,周围几个社会混混不怀好意的去搭讪。
“美女一个人啊,穿的挺带感啊,身上那么香,是奶香味哦,哈哈哈,说着便用手搭在了琴纤细的腰上,跟哥几个去房间耍耍嘛,给你钱。”混混挑逗的笑着说。
琴有气无力的推开他们。
下台的时候松看见急忙赶去推开了混混。
“还请几位注意一下行为,这个是我朋友,如果再指手画脚,那就另当别论了。”松一边礼貌的说着一边露着袖子。
松人瘦高瘦高的,手上的肌肉倒不少。松从小习武,经常参加市里面的舞蹈比赛,拿奖是常事。
混混们见了他是酒吧的人和这势头,识趣的走开了。
“酒吧人那么杂,你咋一个人在这里就喝醉了?”松坐在琴的旁边关心着说。
琴抬头望着松,迷迷糊糊的说着,“我呀,无家可归喽,别……别管我。”
松没多想,他不想自己的心上人出什么问题。
接着松急忙跟李信说了一声“有事先走了,微信联系。”
当天的天气很冷,酒吧里面没有供暖。
松背着琴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如果一旦把持不住,会犯错误的。
他看着双手瘫在床上的琴,她化了淡妆,烫了卷发,黑色的长袖羊毛衫,薰衣草的香味,直往松的鼻子窜。她的身材很苗条,头上那个黄色的发夹显得她很可爱。
松没敢多想,一夜和十年他还是分得清的。
转身在桌子上写日记去了。松一直有这样一个习惯,接着写了会儿酒吧策划,打着铺在地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