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军旅生涯

从那天后，奈布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开始他还很听从，但时间久了，他开始厌恶，甚至惧怕战争。他曾想过逃跑，但当他看到被抓回后，枪毙的同伴时，他就不敢向前跨出一步…不是没有能力，逃跑不仅会背负骂名，甚至可能得罪组织，最后赶尽杀绝。

有一天，他们在军队驻扎进一个印第安人的村庄。他看到士兵如同郊狼一般的射杀无辜村民来截取那些粮食，无论是老弱幼妇都惨死在了他们的子弹下。有那么一瞬间，奈布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他们一定是疯了。

那些该死的长官们会将漂亮的姑娘带走玩乐，就连同士兵也会带走几位姑娘，但那些年轻的女孩最后都会被残忍的杀害…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阿尔文身着军装向奈布款款走来，最后，在奈布的身旁停下。此时的奈布即使依旧有着年轻的面庞，但他的眼神却是空洞和死寂的，灰蓝色的眸子中写满了对战争的麻木。

他站在乱葬岗上，巨坑里是惨死的村民遗骸。他凝望着坑中的尸骸，面无表情的问阿尔文：“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已经累了…”

“不知道…但我想，快了吧？”阿尔文依旧这么回答着，语气中尽传是感叹。

…

那年他24岁。

17岁接下了这样的任务，没想到一晃就过去了七年…那个时候他曾无度的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真正的成年人。自然那些和他一样，穿着军装上阵的孩子，在军友或敌军中还数不胜数。

后来，他还参加了很多惨无人道的战役。有一次，还差点被敌军俘获，但每次都像是死里逃生中度过的。渐渐的，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一次不等结痂就又被丢上战场。最后连他自己都不敢再直视他自己身上的那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口。

…

“奈布？奈布！你怎么了？快醒醒！”好像是阿尔文的声音。

我有些惊恐，心中升起一些恐惧。我仿佛身在战场，躺在战鏖之中，身旁全是战友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站在战场上，远处的黑色枯树下，站着一个细长的人影，他的周围泛着雾色…是他？黑衣，黑发，闪着红色光的眼瞳，只是与记忆之中的艾伯特缺失了温柔的气息。他回过眸，身体在雾色中缥缈虚幻，随后像厉鬼一样的俯冲而来…

他越靠越近…我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我瞪大着双眼，艰难地喘着气，呼吸着，仿佛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看到他竟将我的尸体剖开来，拖着我炽热跳动的心脏，冷笑着对我说：“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阿尔文和战友们都向我投来关怀的目光：军医说，我以后不能再上战场了。因为我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也明白，自己的这具身体已经经不起摧残了，他会在失控时不由自主的做太多，违背原则与信仰的事。比如…伤害自己的同伴…所以我必须离开。

“奈布，你还好吧？”阿尔文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神情很是担忧。

突然，一个白人士兵听到后，举着酒瓶一步便跨到我们这桌，他嘲笑着说：“哟？小娃娃又做噩梦了？还拿得动枪杆吗？”随后便传来他们无情的嘲笑声。

“滚！”阿尔文气急败坏地拿上桌子上的空酒瓶，起身便想和那人较量。那人还得寸进尺，拉着另一个士兵还跳起了探戈。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大伙儿都很生气，阿尔文便直接冲过去和那个士兵扭打在了一起。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冲破了喧哗。只见身着一袭白衣大褂，身形高挑，修长的白人男人缓缓走了过来，他是一名军医，一个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