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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边,宁远舟一人纵马于林荫间,一袭黑衣,衣角扬风,肆意潇洒。
他原以为这伤口要几日才能愈合,却在第二日意外发现,箭簇刺破处已经生出了棕黑的痂,而且不痛不痒。
对骑马赶路倒是方便了不少。
于是抵达梧都的时间就比预期要早两天。
他先买了十三块张记的一口酥,又回了宁家老宅,只不过不是从正门进去的,而是从墙外飞入,又躺进了正厅的一口棺材里。
而在他身旁两丈处,另一口棺材里,一名妙龄女子正阖着眼,耐着痛楚,指尖抵着一寸深的伤口,细细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朱衣卫梧都分部......就这么被一锅端掉了。
玲珑......也被那个赵季的亲信,打断了全身的骨头,惨死后还被悬于房梁示众。
那个叫越先生的,朱衣卫的叛徒,还有赵季和他身边那个男人,她必叫他们血债血偿!
任如意又想起前些时日收到的飞鸽传书。
“如意,在梧都这些时日可好?
“今日安梧两国之战一结,梧都必将有乱,今后你在朱衣卫怕是困难些,故我明日启程寻你。皇后之案已有些眉目,待你我相见后再细细叙之。
“望告知相见时刻地点,今后你我二人相互依靠,共仗剑天涯。
“祝安乐 致。”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报安怕是报早了。
此刻梧都危机沉浮,隐患深藏,像她们这样身份敏感的人已然不适合待下去了。
按时日算,祝安乐应已经离合县有几城距离了,飞鸽传书定无法送达。
当务之急是出城,沿着来梧都的路回去找到安乐,再商议今后之事。
可此刻要出城......怕也不是一件易事了。
正想着,外面一阵沉重的脚步,她立刻屏住呼吸细细听着,半晌听出了这是那个混蛋赵季在找一个叫宁远舟的人。
那赵季要杀宁远舟的兄弟,终是引出一人从她身旁不远翻出,几招了了,她就隐约意识到这是赵季占了下风。
这宁远舟,实力不容小觑。
后边的事情,她略略关心了一下。
大概知道宁远舟是为了天道的兄弟们和赵季周旋,得到消息后就果断结果了他的性命,以堂规说服了与赵季同来的六道堂返回。
后来......
她躺的棺材就被一道掌风击开了。
任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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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梧都城门外小树林里。
祝安乐一拎缰绳,白马在原地停下。
她反手从后边的兜里摸出一个食盒,从里边拣了块云片糕塞进嘴里。
正嚼着,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又听见前边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她本是不想管的,且不说会不会惹祸上身,万一帮错了人,也违背她的良心,不如让那些人自己解决。
结果随之而来的是一少年的惊呼。
元禄如意姐!
祝安乐目光一凛,飞速合上盒盖,脚下一蹬,马飞速地冲了出去。
这边,任如意挥手一掷,叶片割过面前人的颈间,鲜血涌出,那人应声而倒。
但随即,又两人挥刀前来,任如意应付自如,但额间还是沁出了汗。
一刀从她右上方劈来。
她能躲开致命的部位,但是肯定免不了破皮。
忽地。
一柄泛着银光的利刃挥开了那刀,又一击刺穿了来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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