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明钰站在马车前，对面前的贺自煦说着。
“嗯。”
贺自煦看了看明钰，低头退后两步，跪下来：“愿长姐此去平安顺遂。”
视线里明钰的衣摆旋了半圈，他抬头，只来得及看清明钰没完全转过去的小半张脸。
“！？”
那是什么？
贺自煦想再看一眼，但明钰已经走进马车，放下了帘子。
刚刚，刚刚长姐是笑了吧，那勾起的嘴角似乎满是得意，可是，为什么会笑？为什么会有得意呢？
待车队吱吱呀呀驶向远方，他才猛的回过神，站起来冲向明钰所在的马车，跟在马车两边随行的侍从不敢拦，纷纷给他让开位置。
“长姐！”
他跑到车厢旁拍了两下：“长姐……刚刚……”
驾车的车夫唯恐闹出什么，想停车，然而车厢内的明钰已经先一步开口：“不许停，继续走。”
马车慢慢往前走着，贺自煦还要追上去，刘澍已经拦在他面前：“陛下，长公主的行程不能耽误。”
“就这一会儿！你敢拦我？”
“长公主有令，谁也不见。”
“长姐！”
贺自煦又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他。
车队走出很远了，贺自煦还被拦在原地，刘澍抱拳示礼：“陛下早些回去吧。”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刘澍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略过刘澍看向远方，刘澍往后看了一眼，就见到远去的车队出现一点艳色。
那是明钰的衣袖。
刘澍眼瞧着他没有继续追逐的想法，就回到车队了。
“你还往后看什么呢，真舍不得啦？”
明钰脸上不见哀愁，也不见喜色，被刘澍调侃一句，收回视线后就放下帘子。
一路走走停停，路程行至一半时，泉飞露面和明钰谈了谈。
匣子里放着的是一对深色镂空耳坠，做工稍差，不像是精心打造。
匣子打开对着自己，明钰挑眉：“这是送给我的？”
“是。”
“什么时候有这份心了，你对我应该还有恨意才对吧，这就放下了？”
“我只是送出去，是否收下取决于你。”
明钰又看了看这对耳坠，笑着拿起来，当着泉飞的面替换了原先的耳坠：“既然是礼物，当然要收下了。我会在老皇帝面前说你的好话的。”
“……我不是为了这个，更何况他不一定会相信你。”
“也是，那我就不说了，说点你想听的吧，我看你好像有话要问。”
泉飞沉默了。
“现在不问的话，到了北炎可就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只是被扣在大凉，你都不确定他会相信你，更何况我这个和敌国君主一起逃走的细作呢。”
“那，你和刘澍是怎么回事，我本想昨日去找你，结果听见刘澍……”
“咳咳！”
刘澍拨开帘子探进头：“这有什么好问的，听见就听见嘛，憋心里不许问。”
明钰带些揶揄：“咦？你还不好意思？大家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吧。”
“你还真好意思，这里不是完全没人。”
“那又怎么样，长公主都为国牺牲了，还不许有点自己的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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