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奥薇利娅笑得很甜，至少零这样觉得。“既然已经到了这种万不得已的地步了吗？弗雷德，你说呢。”

弗雷德轻轻推了下眼镜：“看来是的，甜心。”

“你俩小情侣别调情了。开大招吧。”

奥薇利娅笑出了声：“你们两个真是少有的默契呢——不闹了，开始吧。”

“耶稣降世，神明意旨，带与七善赠人间，我等愿以身为容器，承希望、正义、慈善、诚信、勇敢、忍耐、宽容之能，以除世间恶念——神明显世！”

“Wildly arrogant.（狂妄。）”路西法醒了，恶魔的六翼舒展开来，另外的六位也醒了，排站在他的身后。

“呦，七位，怕不是忘了在下。”零手持红缨枪，向路石借力，脚轻轻一踏，以极快的速度往他们的方向冲去。

红缨枪在她的手中转动着，冲、钩、刺、挑、剜。“请不要分心啊，在下——还没同各位玩够呢。”

可是，并没什么作用。被砍下的臂膀、翅膀，被刺穿的腹部，被斩下的魔首都会再长出来，一次又一次。

“It's useless，poor stranger.（没用的，可怜的异乡人。）”路西法一把拽住了零的头发，满脸戏谑。

零想都没想，用红缨枪的锋刃斩断了自己被拽住的头发。再将枪刃一转向路西法的心脏处用力刺去。“去死！”

枪刃才刺进去没多少，就被一掌拍飞了。她实在是累，所剩无几的灵力只能再用一招了，可是肉身力量，她冷笑一声，肉身力量她弱的不行——伤还没有好全，旧伤添新伤，唉。

点点鲜血洒在地上，像是幽暗土壤上生长出的红花。

她伙伴们的大招还没有酝酿好，她却疲惫不堪了。她的双眸涣散，呆呆地看着七个恶魔向自己出招，零突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攻击自己呢？不过，这正和她意。

那招叫什么名字来着？哦，想起来了，涅槃重生。“投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语罢，火焰包裹起了零，火焰越燃越盛，好像要吞噬一切。

“唔…挺疼的…”她把七天的时间压缩到了12息。筋骨寸断，皮肉腐烂，烈焰灼烧———真奇怪，她早就适应了，不是吗？怎么又会这么疼啊。

那七人刚要对奥薇利娅四人动手时，利维坦被红缨枪从手掌贯穿整个右臂。“在下，还没有倒下。”

血糊住了零的大半张脸。真奇怪，好累啊。她的神智有些恍惚了。“杀”之一字占据了她思想的大部分。

“枪来，”零强撑着站起“在下会让你们安息的。”

她向伙伴们看了一眼，快了，就快了，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七星阵…白日流星！”这最后一击，拜托啊，击中他们。

可惜，打偏了。不过，他们的大招，时间也够了。

“神明显世！”四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断恶灭罪！”

零撑不住了，身体从高空坠落。她清醒着，可是却没有力气自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