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摸索着钥匙孔,被三月七吵习惯了现在一个人待着都喜欢胡思乱想了。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容易回忆起之前的事。
是因为什么彻底在姬子家住下的?是因为三月突如其来的发烧?是因为姬子要回去带重点班上课?还是因为三月七一天到晚“丹恒”长“丹恒”短的让他抽不开身?
初二的时候他又遇到了星穹两姐弟,这俩便宜孩子是卡芙卡女士捡回来的。几个没有亲人但是拥有家人的孩子天缘机巧一般凑到了一起,成为了家人一般的朋友。
他们偶尔会回孤儿院看看,但高中后学业繁忙,渐渐的也抽不出身了。院长给他们来信,让他们好好学习,自己那边一切都好。
一说起学习,丹恒就一阵头痛。作为中考状元,他自然而然地被分到了重点高中重点班。他又是新高一,适应新环境的压力,学业压力和人际交往压力犹如三座大山一般压在他背上。这不马上期末考试,他们班先前是没日没夜地上新课,临考前一周开始没日没夜地搞复习。
欸果然期末复习要人命,丹恒觉得自己应该快要癫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丹恒五分钟的努力,总算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开门,开灯,换鞋,然后丹恒愣在了玄关处。
沙发上,有人。
而他,独居
姬子杨叔留校,三月七住亲子公寓,星和穹住宿,他没有别的亲人,房子里的是谁?
入室抢劫?
丹恒冻混乱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许多。他悄悄拐进厨房,眼睛死死盯着客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拿了最易拿到的锅铲。如果那人暴起伤人,至少他还有防身的工具。私闯民宅违法,他又是未成年人,有法律保护,不怕。
不怕是不可能的,儿时被人堵在回院路上威胁,小学时的校园霸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即使后来有意忘记,但身体总会违背他的想法。丹恒很讨厌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沙发的人必然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毕竟他一回家就打开了灯。只是那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丹恒咽了口唾沫,把锅铲背在身后,贴着墙慢慢走着。
他没有关门,情况不对他还可以跑。
是个男人,身形匀称,看起来很长,丹恒觉得他应该比自己高一点,但体型上对方不占优势。短白上衣,立领,长……外套?白裤子?这人打扮怎么古色古香的?
再定睛一看头部,那人额间分明杵着两根玉色的棍状物,还循着他的呼吸透着莹莹微光。
龙……角???
现在入室抢劫还兴cos的?还是什么传销组织?
总不能是我的幻觉吧。
好像还真不一定。
丹恒对自己期末周的精神状态很没有信心。毕竟生龙活虎如星穹三月七,期末周也都成了半具尸体。
也许这个世界都癫了也说不定。
一看那人打扮这么不正经,丹恒鬼使神差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你好,请问你是?”
当然刚说完丹恒就后悔了。
听到青年稳沉的声音,那人缓缓睁眼,青绿色的眼瞳在昏暗的灯光中格外明亮,而竖瞳则增强了他的侵略性。和这双眸子对视的一刹那,丹恒汗毛竖起,背后的锅铲微微发抖。
那人臭着一张脸,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我是你祖宗。”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