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谷仓边废弃的红色火车车厢上,狂风呼啸将她的头发吹过脸颊,把一股寒气注入她敞开的大衣领子
耳边不停传来低声嘀咕或嘟囔,交杂着轻轻哭声
“快回来吧…我都快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快回来吧…快回来”
在她的身后,一个高举着刺刀的黑雾突然变成披着人皮的怪物,怪物脸上的皮肤腐烂了一半,表情凶狠狰狞
一道白光,一声痛哭,她倒下了
江浸月从未知道这场梦的结局,关于这频繁出现的梦,她只记得最后一个画面,自己胸口冒出的刀尖涌出一股股的鲜血,随着她的倒下,刀被顺势拔出
“滴滴滴滴”雷达般的铃声响起,差不多六点了
关掉闹钟后,江浸月下了床,后背因为那个梦而变得微微黏腻,她拿起换洗的衣服走进淋浴间
和大多数人不同,她跟父母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久。她父亲是著名的艺术家和收藏家,她母亲是杰出的企业家和投资者;做什么工作并不重要,他们总是站在离江浸月超级远的地方,就这样。
母亲总是忙于集团的工作,父亲到处飞,江浸月在自由中长大,偶尔汲取一点父爱母爱,然后继续独自往前走
思绪随着身上的泡沫被水冲走,江浸月围上浴巾看了一眼下午的机票和群里父母叮嘱的消息。
群【we are 伐木累】
江听御〖妮妮儿注意安全知道不,到了发个消息〗
沈念〖我和你爹都以你为主,你开心就行,有什么就打电话〗
江听御〖欸对是这理儿,咱们快乐第一〗
奶奶〖 你们俩多回来不就热闹了,热闹了不就开心了〗
奶奶〖我说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把我妮妮儿送这么远〗
江听御〖 ▶ ıı|ıı|ıı|ıı|ıı|ıı|ıı|ıı| 6″〗
点开语音,江浸月听着自家父亲笑着说的话,然后下一条语音就是奶奶的嘲笑声
奶奶〖自个儿不回来还好意思说让妮妮儿多出去瞧瞧〗
奶奶〖我的卡里有几分钱,你最好都拿走,你的理智也就值这么多〗
江听御〖欸这可不带这么说的哈〗
沈念〖@江妮妮儿宝贝 已经沟通好了,到时候拜托明浩去接你,韩国那边的房子叫人打扫好了〗
江浸月看得出母亲并不想介入父亲和奶奶的纷争,父亲和奶奶的关系就像两只被绑在一起尾巴的猫。他们能谈一星期的话,却无法对任何事达成共识。将他们紧密连在一起的是庞大的集团
江听御〖那小伙儿在韩国当练习生呢吧,也倍儿辛苦他〗
奶奶〖小徐啊,人还不错,但那小别墅院多冷清啊,哎别说了,花呀人呀啥都没有,听着我都愁〗
后边的好几条消息江浸月都没有再看,都是父亲和奶奶的拌嘴
餐厅,江浸月坐在黑白色大理石台边,她喝了两口黑咖啡,看着照顾了她许久的阿姨把玉米粒倒进碗里
这时阿姨抬眸看着她开口
万能黄姨:姑娘,您以后可得多吃点甜食
万能黄姨:比如试试卡布奇诺
江浸月啊…我不喜欢那个
江浸月对于甜腻的甜食欲望不大,她习惯了黑咖啡和微苦巧克力
万能黄姨:您从没试过
万能黄姨:怎么知道不喜欢
她把酸奶倒入碗中,递给江浸月。接着,她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江浸月则将玉米燕麦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江浸月黄姨,有些东西试了也没用
江浸月我早就不需要了
江浸月又吃了几口后便放下勺子起身,她转身离开,走时说的话却留在了餐厅,盘旋着,直到黄姨叹了一口气
她说,
江浸月那些我从小被要求禁止渴望的东西,之前我骗自己不想要,但现在我是真的不想要了呀
因为母亲的缘故,江浸月从小的饮食要求就被调得很高,尤其是高热量的东西,更不用说有什么机会可以吃到甜食了
以至于她一度忘记甜的味道
不过无论是甜食,陪伴还是小时候被禁止的其他,现在她真的都不需要了,习惯很可怕不是吗?小时候明明最讨厌苦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