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我家在云南的一个贫困偏僻小山村里。
为了省钱,妈妈和奶奶去山上摘了很多蘑菇,各个都红伞白杆,肥大肉多。
除夕当晚,妈妈煮了一锅蘑菇汤。
我跟妈妈说,越是颜色艳丽的蘑菇就越有毒,吃了会死人的。
妈妈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骂我是个小畜生,大过年的就会咒人死。
爸爸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柴房里,对我拳打脚踢,直到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在弟弟兴奋的笑声中,奶奶在一旁添油加醋,说我是丧门星,读点书就不知道自己自己几斤几两,要饿几天才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就这样,我意识不清地在柴房中度过了我人生的第十七个新年。
等到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支撑起破烂的身体,拼命拍着柴房的门,嘶哑着声音求救。
没人理我。
两天后,浑身是伤的我被生生饿死在漏风的柴房里。
睁眼,我又回到了除夕这天。
屋里热气腾腾,妈妈把一大锅颜色艳丽的蘑菇汤端上锅。
“愣着干什么?赔钱货,还不快去给我们舀汤?”
见我愣在原地不动,爸爸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我踉跄几步,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回过神来。
我重生了?
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我什么也没说,装了满满一大碗蘑菇汤放在爸爸面前。
上辈子我好心提醒他们,他们却把我害死了。
这辈子我决定什么也不说,如果他们因此死了,那就是他们的命。
第二集
蘑菇汤装在大大的白瓷碗中,汤底清澈,几颗红伞白杆的蘑菇飘在其中,好看极了。
爸爸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舒服地眯起了眼:“真鲜!”
弟弟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中满是贪婪的光。
他把吃剩的食物残渣丢到我身上,有样学样地冲我叫嚷道:“赔钱货!快给我装一碗!不然小心我打死你!”
我巴不得,随意地擦了擦身上的污渍,盛了满满的一碗蘑菇。
弟弟迫不及待地埋头狂吃了起来。
又给妈妈和奶奶也各盛了一碗,我站在一旁,看着埋头苦吃的一家人,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是别的,我怕自己笑出声来。
奶奶见我一直看着他们,以为我也想喝,就瞪着我:“死丫头,看什么看?这里没你的份,好好伺候我们吃饭!”
闻言,弟弟满嘴油光地抬起头,狗护食一样护住那一碗已经见底的蘑菇汤。
我假装心虚地垂下眼睛,其实心里是止不住的快意。
在这个家生活了十七年,我从来没有上桌吃过饭。
这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我得站在一边伺候着,等他们都吃饱了,我才能捡些他们吃剩下的残羹冷渣。
去上学的时候,妈妈就会丢给我三个大白馒头和一小罐咸菜,作为我一星期的早中晚三餐。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还嫌我用钱用得多,总是对我非打即骂。
不过,这种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滚过来再给我盛碗汤!”
爸爸吼我,我回过神来,低眉顺眼地走过去,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