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可叹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韩菱纱还是莫名心尖一颤。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云天河却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忙打圆场，他挠挠头：“明珠小姐这是在夸我和梦璃吧。”

他给柳梦璃递了一个眼神，柳梦璃会意：“是呀菱纱，你可要好好待我们。”她走到韩菱纱身旁，微微倾身，笑得温和。

灼热的气息打在耳旁，韩菱纱的思绪又断了。

她撅撅嘴，真心觉得柳梦璃是个妖精，总能把人迷得糊糊涂涂的。

“厉江流，你不是一直说要我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说出真相的机会。”欧阳明珠语气淡淡的，从容地走到厉江流面前。

她复杂的眼神让人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厉江流支着手站了起来，乖顺地应下：“这九年，我耗费灵力织造梦境，只为了把你留在梦里。可我毕竟是个凡人，在我灵力不支之时，北柯找到我。”他的语速不疾不徐，能让人感觉出有几分诚恳认错的意味。

他接着道：“他用紫晶石换我两颗念珠，这紫晶石可助我维系梦境，我就答应了。”

“那净心呢？”欧阳明珠有些焦急，九年前净心就一直很照顾自己，莫非也被厉江流杀害了？

“净心如兄长般待你，九年前我因一己私欲弄瞎了他的一只眼，我自是不敢再对他做什么，他只是被我打晕藏在破败的欧阳府中。”厉江流和盘托出。

看来净心无事，欧阳明珠松了一口气。

“明珠，纵然我有千错万错，我也想求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只愿得你一人。”厉江流眼眶通红，低声乞求道。

纵然十恶不赦，可仍在内心保留了一方净土，他们二人的感情，可悲可叹。

柳梦璃握着韩菱纱的那只手紧了紧，心中庆幸，还好她们能够一直并肩前行，才不会走错路。

韩菱纱看了看自己被拉着的手，顿觉内心五味杂陈。

其实如果可以，她也想给柳梦璃织一个梦，梦中的韩菱纱会一直长命百岁，和柳梦璃白头偕老。

可她没这个能力，也不会这么做。

自己对柳梦璃虽然没有欺骗，但是有隐瞒在的。

短命之人怎敢奢求长久的幸福？

要是自己不能一直陪着她，不如就没有开始，她的梦璃值得更好的，可她舍不得放手。

一边是真心，一边是现实，她不知道该怎么选，只觉得内心沉重万分，喉咙也不自觉地发紧。

“各位恩人，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引来的无妄之灾，便将他交于我处置吧。”欧阳明珠压下心中的情绪，有些歉意地对着众人说道。

“我也是如此想。”慕容紫英平静开口。

“此人虽可恨，但她对欧阳小姐一片真心，我们先回避吧，让他们做最后的道别。”柳梦璃说完后先行带着韩菱纱离开了，其余众人也纷纷跟了出去。

几人步子迈得小，也并未真正走远，站在门外不远处等着最终的结果。

“也不知明珠会怎么处置这个厉江流？”韩菱纱踢着脚边的沙石，尘土飞扬，零零星星地溅到了璇玑的身上。

璇玑气恼得不得了，碍于慕容紫英在场，也不好意思直接发火，怕给自己仰慕的这位师叔留下不好的印象。

微微想了想，就嗲声嗲气地走到柳梦璃旁边告状：“梦姐姐，你看她！”

韩菱纱睨了她一眼，眼睛微微眯了眯，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