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求学？

跋涉数日，将东西送到。

聂珏不在家，阿娘也不在，老温见了他忙迎接进门。

“村子附近有狼，你哥哥去找了，你娘在隔壁村子见朋友去了。”他笑呵呵的说着，给聂璟倒了杯水，洗了点水果。

“我帮童爷爷送了东西来。”聂璟将那乾坤袋和自己买的礼物放在桌上，而后剥起了橘子。

“这次要不要留几日？你娘念着你。”

“……不了，我过会儿走。”聂璟摇了摇头，安静地吃着橘子。

“你也知道她脾气就是这样，她嘴一向如此，你别和她计较。”老温犹豫了下，劝解道。

老温姓温，名字倒是从未和聂璟说过，也有修为，不免让他想起了某个世家。

不过老温性格大大咧咧，由于外观问题看起来凶，其实温和友善，是难得能包容阿娘的人。

倒是与他常见到的温家人不太符合了。

聂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心中并无感想。

养大他的人不是她，她除去愧疚，真的爱他吗？

她说：我是没养你，但我也不欠你的。

他没有说过她欠他的，这其实是她觉得她对自己有亏欠。

他其实挺佩服老温的，不像聂珏无法好好和阿娘说话，也不像他不知如何说，他与阿娘便是吵架，也往往第二天就能好。

吃完橘子，洗了洗手，聂璟便站起来：“先走了，来日再见。”

“路上小心。”老温起身送他。

他们三人其实人都很好，只是他终究是外人。

有血缘也是，没血缘就更是了。

算了算时间，应当准备礼物回不净世了。

聂璟叹了口气，不想去准备，可偏偏答应过。

要不从新进的那些话本子里，挑些符合聂怀桑胃口的？

“嗯，好主意。”聂璟打好注意，瞬间就轻松了。

……

这几日轻松的心情截止于在清河城见到聂怀桑。

“你说什么？”聂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大哥说了你今年也一起去云深不知处求学。”聂怀桑拖着长音，眼中充斥着辛灾乐货，憋着笑道。

“别吧……”

“我也十三岁的时候去的，这有什么关系，那里也是有有意思的地方的。”

聂璟抬头，面无表情：“你是指那多的要死的家规吗？还是你已经将家规背下来的有趣？是那饭菜符合你的胃口吗？还是那的作息完美复合你的的作息？”

聂怀桑冥思苦想片刻：“风景优美？”

聂璟突然压在他背上，双手双腿缠上他，聂怀桑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

“下来下来！你还背着你的刀呢，重死了。”

“不行就多练。”

“……”

聂璟轻轻薅住他的头发挑衅：“你不会又要哭着找你大哥说我欺负你吧。”

聂怀桑憋屈：“他们为什么都觉得你内敛乖巧！”

“彼此彼此，快点快点，上次我背的你，下次再换我背你，你好歹都结丹了，别老装柔弱。”聂璟轻轻敲了敲聂怀桑的脑袋，然后又把他被自己弄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

两人同时叹气。

“你为什么也叹气？”难道不是被压迫的我更难过吗？聂怀桑心中吐槽。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得抄死或憋死。”聂璟声音凄凉。

“你别熬夜？”

“就算不熬也会睡的，若是只讲理论，我坚持不了多久。”

聂怀桑回想起当初族中长辈教学时，这人没过多久就低着头睡着了，手里的笔却在画着一坨鬼画符，由于这个角度他的碎发恰好挡住他紧闭的眼睛，那位长辈愣是没发现。

直到他突然往一侧倒去，即使很快就正了回来也无济于事，最开始长辈还试图让他自己管住自己，可后来发现根本不可能。

自此之后他便站着听学，站久了坐下来休息会儿继续站。

“那你可要丢脸了，求学的人几乎哪个地方来的都有。”

聂璟哀叹了声。

“我尽量努力吧，要不我往嘴里塞个石菖蒲？那玩意儿味道很提神。”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难道先生教学时吃东西就不丢脸不违规定？”

聂璟绝望的闭上眼睛。

着实不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