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拽住他的衣角，他还没来得及向他俩感谢。
“比划的嘛玩意儿，去一边去。”
一个人挥了挥手，想推开哑巴，然后另一个人给他脑袋来了一下:“还有心情管别人呢，咱们怎么跟老大讲啊？”
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刚才太冲动，忘了跟老大报告就上去了。
于是睡得正香的刘耀文就被消息提示音吵醒了。
【老大，我们失业了。】
【……】
【小哑巴也失业了。】
【？？？】
【怎么办啊老大。】
【吃屎吃傻了？赶紧回来。】
两个人看到消息顿时醍醐灌顶，对哦，他们可以把小哑巴一起带回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小哑巴想逃都逃不掉。
半个小时后，城东一家有名的夜总会地下别墅里。
刘耀文一脸黑线地看着面前的小哑巴。
小哑巴惊喜地望了回去。
他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是刘耀文派来的。
刘耀文之前虽然去过他家要过债，但是没有打他，而且还给了他宽限时间，小哑巴觉得刘耀文是好人，所以他不怕他。
刘·好人·耀文握紧了拳头，忍住怒意。
他是让他俩回来，但是没让他俩把小哑巴也带回来啊！
看着那俩等着被表扬的小弟，刘耀文嘴角一咧，散发着王霸之气:“你们俩这个月的工资没了。”
两个小弟:“？？？”
小哑巴扯住刘耀文的袖子，比划几个手语，刘耀文看不懂，挑着眉头问:“你饿了？”
小哑巴摇摇头，拉过他的手在上面写:谢谢你让人救我。
刘耀文看着小哑巴放在自己手掌上还没来得及拿回去的手，罕见的沉默了。
他真的没想让他小弟救小哑巴来着。
但是被误认成好人的刘耀文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他大手一挥，指着那俩人:“郝鑫，杨子你俩给他找个房间先住着。”
然后收回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刘耀文被一阵饭香唤醒，他穿好衣服走到了楼下，路过吃饭的桌子旁，几个小弟给他打了声招呼。
刘耀文点点头没说话，然后走到厨房门口看到了小哑巴系着围裙正在颠勺炒菜。
吃饭的桌子前已经乖巧地坐了好几个人，边闻饭香边感叹:“艾玛，这味道闻着我都能干三大盆饭。”
“咱们黑帮好久没有闻到这么平易近人的菜味了。”
“真没想到这哑巴居然还会做饭。”
说话声夹杂着炒菜的滋滋声，刘耀文久违的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小哑巴听到客厅的声音，回过头看到刘耀文正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啊啊叫了两声想让刘耀文出去，这里味道大，油烟也多。
刘耀文走进厨房，鬼使神差地拍了一下小哑巴的屁股:“你叫什么名字？”
小哑巴在案板上用手指写下白梧寒三个字。
刘耀文心想还怪好听，然后他咳了一声:“记住了，老子叫刘耀文。”
小哑巴点点头。
刘耀文继续补充:“如果做饭好吃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留下来不用替你老爹还钱。”
小哑巴听到声音眼睛顿时就亮了，他爸爸一直都不管他，所以自从妈妈去世后都是自己做饭吃，有的时候他爸爸回家还要靠他才能吃饭。
所以小哑巴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他本来还想着这次被炒鱿鱼了，打算借个小推车到路边做小吃来着。
但是刘耀文这话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希望。
没有房子可以住在这里，而且只需要每天一日三餐就可以不用还爸爸欠下来的钱。
小哑巴咯咯笑了两声，重重的点下头。
刘耀文，果真是个好人呢。
刘耀文看着小哑巴，他知道小哑巴肯定高兴坏了，但是小哑巴肯定不知道，他们帮派到底有多需要一个做饭能正常的。
别墅里有十几个人，小哑巴要做很多，但是他起床早，等人都差不多稀稀拉拉坐到桌前时，饭和菜也上来了。
刘耀文坐在长桌的尽头，第一个试了试味道。
妙极了。
小弟们根本无暇去说话，一心全在抢饭上。
刘耀文扶额，大佬的黑帮好像那几百年没吃过饭的叫花子。
小哑巴看着他们吃得香，心里也开心，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白白拿刘耀文人情，刘耀文让他住进来已经很好了，他不能不还人家钱，所以他还是得找个时间弄点材料去摆摊卖小吃还钱给他。
刘耀文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哑巴，嚼完嘴里的东西:“傻站着干嘛，不过来吃？”
小哑巴摆了摆手，他还是等他们吃完再吃吧。
刘耀文不再搭理他，低头又埋进了饭碗里，这帮孙子，他说句话的功夫菜已经快被他们吃完了！
刘耀文叭咂叭咂嘴，看着小哑巴静静地收拾碗筷，然后踢了一脚面前路过的一个小弟:“帮他去。”
小弟连忙跑了过去。
小哑巴对着坐在客厅正中央的刘耀文笑了笑，他想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刘耀文。
刘耀文不知道小哑巴心里怎么想的，他一会儿还要带人出去讨债。
趁着别墅里没几个人，小哑巴坐在客厅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上了一句话:今天帮他做了一顿早餐，他人真好，让我留下来为他们做饭，然后让我住在这里，而且还不用还钱。
小哑巴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然后找人要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他得计划做什么小吃比较合适。
这边刘耀文带着人冲到债主家里，语言威胁加上他那一身发达的腱子肉让债主很快就把钱拿了出来，但是钱不够，刘耀文装模作样对他说:“老子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样，够宽松了吧？剩下三十万你一个星期凑不出来，老子就弄死你。”
身后的几个小弟重复:“凑不出来就弄死你。”
气势够了，效果也达到了，刘耀文带着小弟们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他们黑帮从不走大路，因为怕被附近的居民砸臭鸡蛋。
刘耀文的名声臭名远昭，大家对他们的印象从来没好过，等再过两个小路转弯就能开到夜总会附近的地下车库时，刘耀文坐在后座，开车的小弟突然刹车了。
刘耀文惯性往前一倾，头撞上了副驾驶的座椅，差点没一巴掌呼过去。
“老大，前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刘耀文抬头看了看外面，前面不远处的小路中间果然躺着一个人。
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刘耀文让一个人下去看看，那个小弟走过去踢了踢:“还有一口气。”
刘耀文果断说:“往旁边挪挪，别轧到他。”
开车的小弟得令，然后转动方向盘往旁边走了过去。
别墅里的小弟这个时候发来消息，说是小哑巴又跑了。
刘耀文觉得小哑巴不可能会跑，他给的条件已经够好了，小哑巴只要不傻就不会跑。
“他行李带走了么？”
“没呢老大。”
“那你跟我说他跑了，行李都没拿跑个屁啊。”
刘耀文觉得自己迟早要被他这群没脑子的弟兄们给气死。
回到别墅没多久刘耀文就打开了小哑巴住的地方，昨天来的太突然，只给他找了个杂物间住进去，现在再看杂乱的杂物间，已经被小哑巴整理出来了一个人住的地方。
还挺能干。
刘耀文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小弟们抬了一个人。
后面跟着小哑巴。
刘耀文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个人很像刚才路上躺着的那个。
这个小哑巴居然给他带了个人回来！
小哑巴看着刘耀文愣着站在那里，拿着手机给他打字:不好意思，擅自带了一个人回来，我不会说话，没法打120，周围的人也很少，所以我就叫人把他抬了回来，因为他看起来伤的好严重。
刘耀文没说话，看着小哑巴手里的血对他说:“你不害怕么？”
小哑巴像是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血，脸色白了白，没有继续打字。
刘耀文让人打120，然后把那个昏迷的人送进了医院。
小哑巴洗完手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刘耀文还报警叫了警察。
人是小哑巴带回来的，所以小哑巴还要跟着去警局做一下笔录，因为那个人的伤势太重了。
刘耀文刚要回来的十几万块钱，还没捂热几千块钱就交了医药费。
小哑巴和刘耀文从警局一起出来后，刘耀文咬牙沉默，他觉得他这不是捡了个债主，而是捡了个祖宗。
小哑巴看他不说话，低头打字给他看:钱我一定会还你的，谢谢你。
刘耀文扯了一下嘴角，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没关系啊，老子行侠仗义，老子开心。”
小哑巴看着他的表情，那脸上就差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字了，偏偏主人还要装作自己很开心。
说不出的违和感。
受伤的人在ICU里躺了一周才醒过来，小哑巴心地善良，主动跟刘耀文提出去照顾对方，毕竟当初人是他带回来的。
郑立夏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哑巴。
他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来一个字:“渴。”
小哑巴啊啊叫起来，然后按下床头的急救铃，把一杯水送到了他嘴前。
郑立夏抬不起手，小哑巴就慢慢往他嘴里倒，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医生和护士紧跟着赶来，看到病人醒了也松了口气，之后又把人转进了普通病房。
郑立夏休息了一会，看着坐在他床前的人:“你救了我？”
小哑巴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郑立夏忍住纳闷继续问:“你……是个哑巴？”
小哑巴啊啊了两声，然后打字给他看:是的。我在青马路看到你晕了过去，身上有好多血，我就把你带了回去，之后才把你送进医院的。你身体怎么样？
郑立夏礼貌地对他笑了笑:“谢谢你救我。”
小哑巴摇摇头，低头刚想继续打字，病房的门被大力踹开:“醒了？醒了就赶紧还老子钱，老子可为你花了不少住院费和医疗费。”
小哑巴起身想挡住气势汹汹的刘耀文，刘耀文直接把他拎到了一边。
郑立夏笑了笑:“先生，谢谢您帮我交钱，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许是对方的声音太过温和，刘耀文觉得这样一对比，自己显得很不通情达理似的，所以他摸了摸鼻子:“最好是这样。”
走的时候顺带把小哑巴也拎走了。
“妈的，全家上下十几口人就等着你回来做饭吃呢，你倒好，整得跟照顾情人似的。”
刘耀文骂骂咧咧的声音被一道门给隔开。
但他没说出当他看到两个人含笑讲话时自己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小哑巴羞愤的瞪了刘耀文几眼，然后被刘耀文出来扔到了副驾驶，他啊啊叫起来反抗。
刘耀文弄好驱动器，吓唬他:“再乱叫给你丢下去信不信？”
小哑巴瘪嘴，老老实实的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刘耀文看他那一幅吃瘪的样子，一周没吃到正常饭菜的烦闷心情也没了，然后他又打电话叫了几个人轮流去照顾医院那个病号。
“放心吧，老子是个讲原则的人，不会放下他不管的。”
小哑巴眨了眨眼睛，想着自己刚才差点误会了他。
刘耀文是个好人！
所以他回去做了好多好吃的给刘耀文。
刘耀文一个黑老大差点没撑死在桌子上。
他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心情说不出来的愉悦。
小哑巴用饭盒装了一点菜让刘耀文小弟们送了医院，看着刘耀文没阻止他，然后他就拿着笔记本走到了刘耀文面前。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小吃名字以及各种小吃需要的材料。
小哑巴问他喜欢吃什么小吃。
刘耀文指了指煎饼果子这几个字。
小哑巴跟刘耀文说，他想通过卖小吃来帮他爸爸还钱。
刘耀文冷笑一声:“你知道你爹欠了老子多少钱么？”
小哑巴摇摇头。
“一百多万，你他妈卖一辈子的煎饼果子都还不完。”刘耀文吐了一口烟。
小哑巴愣了两秒，然后跺了跺脚:那我就卖一辈子的杂粮煎饼给你还钱。
刘耀文气乐了，他一只手捏上了小哑巴的脸:“你这小哑巴真有趣，不让你还钱你还上赶着还。”
小哑巴打字:做人得有原则，你让我住下来已经很好了，我不能白拿你人情。
刘耀文看着小哑巴脸上那一块被自己捏的发红的细嫩皮肤，咽了咽口水，笑了:“行行行，有原则，你有原则，你是个有原则的小哑巴。”
小哑巴也笑了，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你真是个好人。
再次被发好人卡的刘耀文:“……”
是真没听出来还是假没听出来他在阴阳？
郑立夏在医院上躺了两个多月才堪堪能下地正常走路。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刘耀文派人照顾的他，他心里感激，他知道刘耀文是华国不受待见的黑帮组织老大，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郑立夏觉得刘耀文不坏。
起码比他那群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好。
郑立夏没有告诉刘耀文他们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知道，刘耀文估计早就把他的底儿摸了个遍，所以也没想着有所隐瞒。
他是因为家族传承人一事被人打的，还差点被打死。
亲生哥哥为了抢到企业继承人身份使点手段他理解，但是他不理解之前跟他一起玩过的朋友就为了他哥给的那点利益差点没给他打死。
郑立夏呵呵冷笑两声，觉得真是人心隔肚皮，太难猜了。
刘耀文照例踢开门，看到郑立夏坐在轮椅上正准备出去。
“哟，您今天心情不错啊。”刘耀文把饭放到桌子上，点了一支烟。
“今天天气好，出去晒晒太阳。”
“赶紧吃饭吧，你不吃我就要回去挨训。”
刘耀文拍了拍桌子，对郑立夏示意。
郑立夏笑道:“你捡的这个小哑巴可真是个宝贝，饭做的那么好吃，这两个月把你都喂胖了不少。”
刘耀文挥着拳头恐吓:“妈的，破事儿咋这么多，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郑立夏也不生气，把轮椅推到桌子前打开保温饭盒开始吃饭，边吃边跟刘耀文说:“这个小哑巴欠了你多少钱，我替他还了，你把人给放了。”
刘耀文此时正站在窗边吞云吐雾，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他妈的你算个屁啊，老子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郑立夏喝了一口汤，笑笑没回答他。
刘耀文最后十分生气地拿着保温饭盒走了，一路上越想越生气，这小哑巴明明是自己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他又没逼他，怎么在郑立夏嘴里，自己就变成强抢民男的那种人了？
刘耀文回到家看到小哑巴正在清洗生菜。
一想到郑立夏的话刘耀文就生气，然后瞪了小哑巴一眼，气冲冲的回卧室了。
小哑巴一脸懵，然后又继续洗了起来。
煎饼果子中午不好卖，所以他一般都只卖早上和晚上。
上次跟刘耀文说了这件事后，刘耀文居然还给他带回来一个小推车。
卖了这两个多月，一开始人少还行，速度能跟上，后来慢慢的人就多了，他累却也高兴。
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顾客一般都是上班族，赶时间，所以会一次性跟他说清楚，他也没感觉到有多艰难。
两个多月一共卖了五千多，虽然没有之前一个月四千工资收入大，但是他会把所有的钱都给刘耀文，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还清。
这两个月来他和刘耀文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刘耀文知道自己天生不会说话也没有看低自己，卖煎饼的时候有顾客故意难为自己刘耀文知道了还为自己出头，专门找人吓那些人。
小哑巴笑了笑，脸上出现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羞色。
刘耀文最近没有事干，所以一直待在别墅里。小哑巴中午也不出去卖煎饼，刘耀文觉得自己老是看不懂小哑巴的手语，交流有点困难，小哑巴在他手心写字总会让自己觉得心里痒痒的，拿手机写刘耀文又觉得太浪费时间，所以刘耀文觉得，他有必要辅导小哑巴说话。
不要求能说清楚，只要能表达出意思就行。
所以在刘耀文的不懈努力下，小哑巴成功喊出了刘耀文的名字。
“软……软软。”
小哑巴学着刘耀文喊着，但其实刘耀文教的不是软软，而是自己的名字。
小哑巴也不喊他刘耀文，而是喊他耀文耀文，只是因为口齿不清的原因，就喊成了软软。
软软本人:“……”妈的好想欺负他。
两个多月来的相处，刘耀文特别喜欢看到小哑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盯着人家背影看，觉得小哑巴笑起来真好看，有事外出，然后想的也是小哑巴，心里会控制不住的想小哑巴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刘耀文觉得自己魔怔了。
等小哑巴笑眯眯地喊完刘耀文，刘耀文没脾气的硬了。
于是今天的课堂维持了十分钟就结束了。
小哑巴莫名其妙地看着刘耀文好像火烧屁股一样的跑走了，心里不舒服，他觉得刘耀文可能不喜欢自己说话的发音。
没来由的，小哑巴心里一阵委屈，他天生不会说话，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讨喜，可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哑是天生的，医院治不了的。
小哑巴委屈的出了刘耀文房间，刘耀文此时正在隔壁浴室冲冷水澡。
刘耀文边冲边骂自己，你他妈可真不是个人，居然对小屁孩起了反应，小屁孩居然还他妈是个男孩。
小哑巴听到冲凉的声音，然后敲了敲门，又小心翼翼地喊了声:“软软？”
刘耀文:“！”
日子一天一天过，很快就到了冬天。小哑巴六月多份来到这里的，现在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了。
小哑巴习惯了刘耀文刀子嘴豆腐心，大大咧咧的性子，刘耀文也习惯了生活里总有小哑巴的影子。
除夕那一天，刘耀文跟着小哑巴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过年的东西。
小哑巴看起来特别高兴，仿佛是第一次过年。
刘耀文不想扫兴，他没有告诉小哑巴别墅里的弟兄们都有自己的家，过年的时候他会特意给弟兄们放几天假，平常的时候也会有假期，只是时间短，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回去看看家里人。
虽然他们是个黑帮，但是充其量也就跟个黑社会一样，都是有家有孩子的活生生的大众。
所以往常过年，总有几个不忍心让刘耀文一个人过年的会留下来和他一起过。
刘耀文虽然性子粗糙，但是心思很细腻，他知道弟兄们的意思，他也不点破，因为强撑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归根结底，黑帮里面只有他这个老大混的最惨，因为没有亲人。
在刘耀文看来，他的兄弟们就是他的亲人。
小哑巴不知道这些，等到和刘耀文一起回到别墅，看到的就是大家提着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准备离开。
小哑巴愣在了那里，刘耀文心里苦笑了一声。
有几个小弟过来乐呵呵的和他们打招呼:“老大，过完年我十五就回来。”
“是啊是啊很快的。”
“我十七号就回来。”
“老大新年快乐啊。”
小哑巴看着推着行李往门口走的人，然后又转头看看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刘耀文。
他在刘耀文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然后心一紧，腿就迈了出去。
他走过去拉着刘耀文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了三个字:
我陪你。
刘耀文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今年因为有小哑巴陪刘耀文，所以大家都回了家，大过年的，于私心来说谁都想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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