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

“元氏以柔参见战王殿下，五王爷。”

以柔是元宜的小字，他今年刚及笄不久。

“见过殿下，五王爷。”

元未同元宜在同一时间参见，不同的确是元宜需要行礼，而元未不用。

元宜低着头，态度恭敬，声音轻柔，却又坚定。她此刻披麻戴孝，裙摆轻轻拂过地面，显得十分柔弱。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元宜感到一阵紧张，下意识看向元未。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可能被他们误解。她必须保持冷静，保持恭敬，保持自己的尊严。

元未站在元宜的身边，用眼神安抚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显得有些玩世不恭，又有些无奈。

“以柔姑娘请起。”

五王爷温柔的扶起元宜，色咪咪的看着，而元宜低着头，努力压下内心的厌恶。

虽说五王爷贵气十足，笑起来和先帝有几分相似，煞是好看。但元宜毕竟也是武将家庭出身，嫉恶如仇。他讨厌当涂晖像看舞姬一样看她，如此轻浮之人，她断不会痴心交付。

“多谢王爷。”

元宜缓慢起身，始终不敢抬起头来，怕一不小心行步踏错，惹下麻烦。

“小将军为何见到我们二人不行礼，是不把我和皇兄放在眼里啊。”

当涂晖的眼睛似长在墨以柔身上似的，头也不转的说了一句。

元未是看不上这个五王爷当涂晖的，不只是因为传闻轻浮好色男女不忌，更是暴怒无常。若说前者是传闻，而后者则是亲眼目睹，绝无戏言。

可人家毕竟是皇室，该有的恭敬还是要有的。

“五王爷不知，我父辈立下汗马功劳，先皇对父亲赞赏有加，父亲生前向来偏爱我，种种功勋皆为我求，特赐我除陛下外，不必行礼。”

元未强忍内心深处的哀戚，眼眶湿润，较为恭敬的解释。

“元小将军如何得知他是五王不是战王，据本王所知，小将军从未进宫，又如何得知我们的身份？”

战王当涂砚对这个元家十分宠爱的娇少爷充满了好奇，听闻余家那妾室对他多有不满频频打压。

“回殿下，原因有二。”

元未沉着冷静，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臣斗胆猜测，其一，五王爷刚才问的是为何不向他和皇兄行礼？五王爷说的兄长应该就是战王殿下您了。”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似乎在悄然间激起了千层浪。

“其二呢？”

他深深地看了元未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二，战王殿下几征战场，见惯了生死，这周身血气自是与常人不同。”

而且将唾手可得的皇位让与他人，如此心胸自是与有野心的人不能比的。

元未没有说出这句话，但他心中的想法却清晰地传达给了每一个人。当年战王当涂砚即将继位，他把皇位禅让给了他的弟弟当涂叡。

众臣皆惊，无法理解他的意图。在大臣们看来，他这个弟弟无非成为无用的傀儡皇帝，而他则等同于摄政王，掌握了实权。众人也着实不明白他是何用意，更没人敢提及这件事。

“哦？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

当涂砚饶有兴致的看着元未，仿佛要把她看穿，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