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挂在西边的天空,把半边天染成血红色,躺在床上的羽曾祈缓缓睁开眼睛,把身体支起来。
“我怎么躺着了?简望舒呢?对啊,简望舒呢?”
羽曾祈把被子掀开,赤着脚就出去了,她先去了简望舒的房间。桌上摊着打开的书,但人不在。她又去简望舒的书房,人也不在。接着,她听见底楼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就跑去了。只见简望舒手里端着碗小米粥,另一只手还拿着胃药。
简望舒看见了赤脚站在楼梯上的羽曾祈,把粥在桌,问道:“你的拖鞋呢?”
“在房间。”
“冷不冷的?大理石地板直接上脚踩。”
“有点,那我现在去穿?”
“算了,你先去柜子里拿一双穿。”
简望舒在餐桌旁坐下来:“过来把粥吃了,然后吃药。”
羽曾祈穿了拖鞋走过去,拉出椅子坐下,碗里的粥热腾腾的,还有点烫嘴。羽曾祈时不时抬眼看简望舒,对方却是死死盯着自己。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有这么好看么?”
简望舒抬了抬下巴,“嗯”一声。
羽曾祈不抬眼了,埋头吃着粥,连烫到嘴也一直含着。
“你晚饭吃了?”羽曾祈问。
“嗯,比你早。”
简望舒功课都完成了,倒了一杯热水也坐在沙发上打算看电视,她刚坐下,羽曾祈就挪过来,手臂贴着简望舒的手臂。
羽曾祈的手臂很凉,这么一靠让简望舒哆嗦一下。
“夜里冷,你还是多穿点比较好。”
“不需要。”
“你不管十几度还是二十几度都这样穿,不知道增减衣物吗?”
羽曾祈经常因为这样的穿搭被人指指点点,被骂被说闲话,很反感别人提她的穿搭,瞬间就来了脾气。
“你瞎管什么?我穿什么你都要管?!”
简望舒愣住,她不知道羽曾祈怎么的突然发起脾气来了。
“不是,我是担心你着凉,我要是对你的穿着有意见,就不会现在才说了。”
羽曾祈一听有点心虚,把头转到一边,阐述起原因来掩饰:“我是为了方便打架,穿多了不方便。”
简望舒笑了一下,点点头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安静得坐了没多久,羽曾祈的手机响了,是钱万清。
羽曾祈忙站起来走出去:“我接电话。”
“师父,什么事?”
“你现在立马过来,之后再跟你细说。”
钱万清说完就快速挂了电话,羽曾祈也不愣着,很快就进屋了。
“简望舒,师父找我,现在就走。”说着,羽曾祈抓过外套披上就走。
“等等,把药带上,你自己记不住,钱叔会提醒你吃。”
羽曾祈撇撇嘴,把药盒揣在兜里。
现在,屋子里又只剩简望舒一人,她没有兴趣继续看电视,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一向早起的简望舒竟被门铃吵醒,她睡眼惺忪地在床上坐起来,走到楼下,从猫眼向外望去。是一个手持酒瓶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简望舒一惊,心道:我去,来杀我的么?可是瓶里还有一半酒,应该不是吧。
简望舒还在犹豫要不要赶他走,外面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开门!羽曾祈你给我开门!”
简望舒皱着眉,大声道:“羽曾祈不在这,你是她谁?”
“怎么不在这?我听得很清楚她现在就住这,你让她出来,我是她爸!”
简望舒打开门:“我说了她不在,要不你搜?”
羽耀摇摇晃晃走进来,说搜就搜,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知道羽曾祈确实不在后,又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又说:“你是她姐?切,我怎么不知道。”
羽耀上下打量着简望舒:“长得还不错。”
简望舒问道:“你来这做什么?带羽曾祈回去吗?”
“回哪去?”
“家。”
“什么家?那是我的房子,她现在成年了不自己买房,还要回去住?不可能!”
简望舒有点恼火,作为父亲连自己孩子的年龄都不知道!
“她还没成年呢。”
羽耀重拍了一下桌子:“那也能赚钱了啊!你去把她钱啊卡啊拿来给我,我就走。”
“没有,钱她自己带在身上,现在你能走了吗?”
羽耀依旧坐着,继续喝酒,一会又看向简望舒。
“欸?你不是说你是她姐吗?那你给我钱也行,总不能你也没钱吧?”
简望舒冷眼看他,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她朝羽耀走过去。
“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报你骚扰女子,咱们派出所见。”
羽耀生气站起来:“怎么,不行?晚辈就应该孝敬长辈,我还告她不扶养自己的父亲!”
简望舒一把将人拽起:“父母慈子才孝,你养过她吗?她书有读过多少?你们给她吃过几顿饱饭?!也配称自己是长辈?她对你这个爸提一个字都恶心。”
羽耀张嘴还要再说什么,简望舒一脚踢在他小腿上,羽耀痛呼出声,狠狠挖了简望舒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了。
简望舒关上门后叹了口气,去收拾倒了酒的地面和染上臭味的单人沙发。她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告诉这个酒鬼羽曾祈住所的,她定要用那人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