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在你家出现的次数越来越有规律。
甚至每天都要陪你吃至少一顿饭。
今天破例。你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所以提前通知他不用过来省得白跑一趟。
他追问了一句原因，你没回答。
他又接了一句用不用送你。
你开始反感他的得寸进尺，直接挂了电话。
当晚你没接檀健次电话。
次日他直接上门，你还是没回应。
只是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大了。
对方听出你在屋里。
叫了几遍你的名字没有回应，终于知趣离开。
你知道作为老师自己的行为并不得体，可他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这么多年你以为他很清楚你的为人。
你承认你并没做到无懈可击，可这不是他步步紧逼的借口。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到此为止你都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檀健次知道这次他越界了。
但他迫切的想知道你的一切事情。
甚至不惜悄悄尾随跟在你的车后。
好在你哥哥的医院级别不低，保密性做的不错。
他只知道你去了哪家医院，却问不出更多细节。
这让他更焦虑，究竟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还是家人或者朋友？
时间过去一周，他还是每天一个电话，你照例不接。
周三下午檀健次如愿以偿坐在了你家沙发上。
“方老师，好久不见。”
你没想到他会收买你其他学生，利用对方进门。
“檀健次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接我的电话，照常给我上课。”
“你不需要上课了，我也不会继续给你上课。”
“为什么，因为医院里的那个人么？”
檀健次这句话问得颇有些自我毁灭的意思，他知道问出口有些事就无法假装不存在。
没法思考，理智早已从他脑子里出逃，只剩下满脑子疯狂的叫嚣着他为什么不可以。
与其他人相比，你本来就冷淡几分，这么多年他以为他会有丁点儿不同。
你也半斤八两，不像以往冷静自持。
事到如今后悔不已，如果早能预料，不如当年就不教他好了。
“后悔教我了？后悔让我当你学生对不对？”
檀健次太敏感，敏锐地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
“对，所以及时止损，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话是他问的，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此刻他甚至幻想自己还在剧组拍戏，焦急的等导演那句“咔”，好让自己结束这尴尬。
人在经历不可控的事情时，往往会因为反应不过来而产生一段头脑空白期。
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你又不能动手推他出去。一时间僵持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的门铃声救了檀健次。
是下一个学生来上课了。
没必要再耽误其他人的时间，你把学生迎进门准备上课。
路过檀健次你没解释，他们两人对视后点头示意。
本来就是来学演戏的，与其八卦别人不如好好上课磨练演技。
这圈子又不少是非。
送走学生，檀健次还是坐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
他在赌，是你先心软，还是他先坚持不住。
“如果你想继续上课，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你很讨厌我么？”檀健次答非所问。
你并不讨厌他，之所以这次反应这么过激，也是因为涉及到哥哥的事儿。
如果不是医院通知你哥哥的状态不太好，可能你对也不会那么反感。
时间就是那么凑巧，没有如果，也没有刚刚好。
“明天来继续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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