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张桂源的确很会讨女孩子开心，他看到百名榜内余阿黎的名字后一个劲夸夸她，让余阿黎不好意思得不知怎么反驳。

她其实没张桂源口中那么优秀的，张桂源属实夸大其词了。

他们并排走下楼，余阿黎看到了在等待她的张函瑞，拔腿往张函瑞所在的方向小跑去，都忘记和张桂源说再见。

“阿黎小姐”

“你忘记和我道别了”

算了，下次再找你算账好了。

张桂源脸边的小酒窝荡漾起，眼下的卧蚕在女孩远去后才消失。他走出学校骑上新买的机车，驶向离学校不远的破旧废楼。

无数个被雨水带过的脚印刻在水泥地上，废弃的大楼里聚集一群不良少年少女，他们各级拉帮结派，其中的几位上层阶级人士与这里格格不入。

年颂亦是，左奇函也亦是。

年颂无论站在那个位置，都与四处的一切突兀起来，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还穿着圣利学院的校服，连打好的领带都标准得一批。

她率先开口。想把黑锅全部甩在他人身上。一来是视频的流露并没有征得左奇函的允许，而是她怂恿许枳通过激怒严娜得以让严娜这个冲动的性子发布出来。

二是想借刀捕鱼收网，如果张母看见余阿黎那个视频后应该不会再同意她们母女二人继续住在张家了。

而她，只需拍拍手中的灰尘，便可收获渔翁之利。

年颂“视频的事你要如何解释呢？”

严娜腿一软跌倒在地，绝望又崩溃地为自己辩解，又望向身边的低着头假装玩手机的许枳。

严娜“年姐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为了大家好我才发出去的，你们不是都看不惯那个贱婊子吗？”

年颂原本对待他人温柔的双眸瞬间变得黯淡，那些维持在表面的善意不再支棱起，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严娜多说几句，要不就抽着烟原地不动，要不就像许枳那样装作与自己无关。

现在的严娜已经失去了左奇函这个靠山，加上平时嚣张跋扈的行为已经让团体里许多人不爽，所以就算有人出来说话也只会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张桂源“是谁看不惯余阿黎啊？”

张桂源“这句话我可没说过”

他双手插进黑色夹克上衣的口袋里，明朗的少年音在大楼内传来回声，眉眼间常有的戏谑有了几分凌厉。

张桂源“是你吗？”

张桂源“还是你？”

肆意妄为地指了两个人，那两个欺软怕硬的不敢与之对视，得不到回应的他顿感没劲。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后脸上的无所谓模样顿然收起。

许枳的出现让他意外，记忆中许枳也像余阿黎一样只是乖乖读书的小女生，和许枳谈恋爱的时候她也乖巧懂事，除了甩了后许枳的不断纠缠和哭诉让他心烦外，张桂源对她的印象整体不算差。

到底什么才是永恒不变的，他一直想不通，他好像连原本的自己都丢失了。小时候他也是别人口中常提起的乖小孩，越长大，父母的不重视和忽略使他忘记了初心，忘记了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