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这一刻他不是冷血的蛇，是与敖天天一样的，有感情有情绪的，以滚烫血液对抗四季更迭气温无常的人类。

无限的悸动化作一句同样的话。

贺峻霖我爱你。

贺峻霖天天，我好爱你。

…

贺峻霖很喜欢抱人。

敖天天从前都没发现这一点。

又或者说，不是抱，是缠绕。

也许这是蛇的天性，但不同于被当做猎物绞缠时窒息的恐慌，贺峻霖的手臂紧紧拥住她时，被无限放大的反而是依赖。

于是她也回应贺峻霖，用勾住他脖颈的手臂，用陷入他皮肉中的指尖回应着贺峻霖冰冷的体温和热烈的爱意，用无数次喘息间唤着他的名字回应那快要溢出来的柔情。

…

秋天里，树的叶子已经在慢慢掉落了，敖天天早早回去找刘耀文来看了眼那株海棠。

敖天天这个能行吗？

刘耀文原理上来说是可以的。

刘耀文但是毕竟我也只实践过一次。

敖天天…

敖天天别吓我呀。

刘耀文没有，我的意思是，要不再等等？

敖天天再等等这树万一给冻坏了还能行吗？

刘耀文

刘耀文冬天不行来年春天就行了…

刘耀文声音小小的，但仍然是被敖天天听了个大概。

敖天天不说话了。

刘耀文我的意思是，冬天马上就来了，现在的话，会不会时间太赶了？

刘耀文你肯定还要跟大家打招呼吧，肯定还有别的要准备的。

敖天天那你之前说过的，蜡烛绳子之类的，都准备好了吗？

刘耀文…准备好了。

刘耀文如果你着急的话，我随时都可以。

刘耀文只是有些不舍得。

之前宋亚轩来找他的时候他只有因为不确定结果而生出的道义上的犹豫。

但到敖天天这里，他怕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敖天天这个秋天…确实太快了吗？

刘耀文其实还好的。

刘耀文毕竟你这么久都一直想着要回去。

刘耀文只是我…

刘耀文咬咬嘴唇，努力把话继续说完整。

刘耀文只是我还没准备好要跟你分开。

敖天天也许我会回来呢？

刘耀文我知道…可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二人也都知道，有风险，有再也不见的风险，甚至…还有她彻底消失的风险。

敖天天突然也动摇了。

生活在哪个世界真的重要吗？

她自己愿意为了回去的执念冒着生死的风险。

可如果要把其他人一起拉入痛苦的可能性中来，是不是太残忍了。

原本就是自己的错误才导致了这里的缘分，不然他们几个现在还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现在他们又要因为自己可能彻底离去而担惊受怕。

刘耀文见敖天天一直低着头，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人难过了，斟酌着开口想道歉，敖天天却与他同时开口。

刘耀文其实…

敖天天如果…

刘耀文啊？

敖天天如果…我就不回去了。

敖天天在这里跟你们一辈子在一起的话…

敖天天是不是也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