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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陌路人的终景(下)

灵旋

作者语:上一章说到星空悠与依吟正交流彼此的心灵,且星空悠即将说服依吟之际。鸾山公园的天空之上,传来了尖锐的巨响。

这不合时宜的巨响,来自于反临界者狙击步枪弹突破音障时穿破空气而产生的爆鸣声。

这是令星空悠一行人没有预料到的。只见得,在那一刹那之际。星空悠闪身而出将身边的依吟推开,在那几秒钟的时间内。一声巨响……

星空悠“依吟!”

那一声巨响过后,星空悠应声倒地。他那穿着黑色卫衣的右肩上被贯穿了一道骇人的弹孔。星空悠的右臂正在往外渗溢出大量的鲜血……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突然,以至于之后星空悠在回忆之中都显得十分突兀。然而这都是后话了。

只见得,星空悠在倒地后又强撑着被打穿的右臂起身。用尽全力地嘶喊着:

星空悠“依吟!快躲开!”

依吟侧过头来,目光惊愕地望向右臂鲜血直流的星空悠。她震惊到说不出话。

正当依吟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下一轮袭击接踵而至。

又是一声巨响,一枚狭长的锥形狙击弹在依吟的耳边飞过。高速旋转的子弹削断了依吟耳边的黑紫长发。随后切旋着尖啸地钉在了二人身后的假山石上。

依吟“悠……”

依吟正欲继续追问道,但随即危机出现了……

二十余架自律机兵正驱动着飞行装置在他们头顶的上空盘旋着。随后,这些自律机兵在落地后立刻围住了正把依吟挡在身后的星空悠。同时一个自律机兵发出电子音警告着星空悠。

“这位被误伤的市民朋友!请立刻离开!你身后的年轻女性疑似是临界者,我队隶属于市AVCT部队奉上级指示进行临界灾害风险排除。请不要妨碍我队执行公务!”

“如若对抗我队,则视作有包庇临界灾害风险嫌疑进行强制措施!”随后这些自律机兵抽出了列装的制式粒子高周波刀或是粒子枪炮对准了星空悠及依吟。

星空悠蓦然回首,用期许的目光望向身后的依吟。他缓缓地开口道:

星空悠“依吟……快走!答应我……不要伤害任何人!就像今天这样一直好好的活下去吧!”

接着 ,星空悠转身冲向近处的两个自律机兵。然后,他按下了藏在耳里的通讯器的传讯按钮。之后,便挥出左拳径直地打向一个自律机兵的眼部监视器……

纵使星空悠拥有着不错的身体素质,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身负重伤又手无寸铁。很快,便有三架自律机兵用着粒子高周波刀将星空悠的肩膀贯穿。然后将他摁在地上制伏。然而被压在地面上的星空悠仍然在极力挣扎着,他继续高声嘶吼:

星空悠“依吟!快走啊!别管我!记住!不要伤害任何人!”

然而星空悠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出来,因为又有一个自律机兵对着他的后颈上使用了电击枪。他被一瞬间的低压强电流给瞬间电昏。同时,那个自律机兵正握着粒子枪对着倒下去星空悠的头……而依吟,则陷入了一种既沉默又愕然的状态之中……

此时,在世界树号上。负责支援的两位面色浓重。

神无月恭清“糟了!星空悠小哥给我发来的生命体征定位很不妙啊!”

村雨澪“神无月!悠现在在哪?”

村雨小姐焦急地拧着眉毛,她的手指正忍不住地颤抖着。

神无月恭清“在南区的鸾山公园!”

村雨澪“不好!神无月!我们快走!”

神无月恭清“怎么了?村雨小姐?”

村雨澪“我接到来自那边的合作人的消息了!那边的人出来坏事了!”

神无月恭清“什么!好!我立刻出发!”

二人一句一往之间,交织着彼时的星空悠与依吟的处境之窘迫。所为何事?原来,早在三日前。当临界现象救助及收容基金委员会(HVC)在政府的合作人反映近期出现的临界者个体将于这三日内出现时,仙舟市政府部门与市AVCT部队便搅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三天之内,多次针对处理该临界者个体的计划会议被举办。期间AVCT部队方面与政府部门间因为就如何处理可能牵涉人员的问题而争执不休。·····在经过长达三天的激烈讨论后,AVCT部队方面与政府部门互相妥协。接受了来自华原省级政府的机密调令,即在可控制范围内由专人指挥自律机兵进行初步的尝试临界者抓捕行动。所以,令星空悠一行人措手不及的原因是HVC在仙舟市政府方面的合作人无法即时获悉这个重要消息并通知到星空悠一行人。

于是世界树号开始向着位于仙舟市南区的鸾山公园的空域前进。

回到星空悠这边,此时星空悠已经失去意识并且被控制在一挺随时可能迸发的粒子步枪的枪口下。他的情况十分危急,他的双臂以及肩膀处不住地喷涌出鲜血。鲜血浸染透了他的黑色卫衣,满身鲜血淋漓的他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依吟,则被十几架自律机兵团团围住·····她蓦然无言,只是静静地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星空悠的“遗体”。然后她放下了怀中抱着的面包布偶,将自己那双纤细精巧的手抬高。用着自己彩色的美眸端详着自己那曾被星空悠紧紧握住的左手,她在感受来自于星空悠的右手的余温。她面无表情,但她那张堪称美学的暴力的面庞之上多了些许因为哀伤而造就的凄厉。她的唇齿间紧紧地咬合住,眼眸之间似将有珍珠落下。随后,她握了握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有力的双拳,接着一记右拳挥向其中一个靠近自己身前的自律机兵的头部监视器。她的右拳虽细小却威力十足。仅是一拳,便将那个遭了殃的自律机兵的头部打得扭曲得直冒电火花,随后爆炸。这是何等的力量!

她沉默无言,又是闪身到另外一个自律机兵的面前。用着近乎虐杀的方式将右手抓在那个自律机兵的头颈部五指合拢用力一扯、一扭、一拧便将这个自律机兵的头部与机体分离随后爆炸起火·····她如同沉默而又凄厉的死神一样席卷了这一群如同刀俎的自律机兵,一拳、一脚、一抓、一拧、一拉·····仅是徒手在三拳两脚之间便将全副武装的包围住她的自律机兵全部击毁。这虐杀般的战斗很快结束了,她缓缓地走向星空悠的“遗体”前。轻轻地蹲下,靠近了星空悠。用着双手去抚摸星空悠的脸颊,她嚎啕大哭着。

依吟“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生命中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就这么因为我死了!”

依吟“悠·····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够遵守约定啊!”

依吟“悠!看来我还是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啊!”

正当依吟在与星空悠的“遗体”倾诉着自己的哀怨之时,更大的不幸来临了·····

只见得,铺天盖地的光弹倾泻而来。伴随着密集的枪声,一大队武装士兵和更多的自律机兵黑压压的一片拥了上来……

依吟没有抬头,仍自顾自地抚摸着星空悠的脸庞。她俯视着星空悠那凄惨的面庞,默不作声。只是,她略微一咬牙;心念一动。她的周身就出现了巨大的紫色光幕。她张开了【领域】……

她所张开的【领域】阻挡住了所有的光弹,而她自己却依旧俯下身来继续轻抚着星空悠凄惨的面旁,自言自语道:

依吟“悠……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很多东西,我也确实很喜欢这些东西。”

依吟“但是,在我看来……没有你陪在我身边的话;我就算是有再多这样的东西也不会感到开心。”

依吟“你虽然已经听不到我的话了,但是……我……”

依吟“对不起!悠!我在心里放不下你!”

依吟“所以啊!我要让你失望了呢!……悠,我做不到答应你的事情!我必须要为你报仇!”

她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那悲哀与愤怒到了极点的心绪。

紧接着,她起身了。她双手握紧,捏成有力的双拳。那把凌厉的大剑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紫光,显现在她的双手之中。同时,她的周身闪烁起了夺目的黑紫光……然后她的双脚逐渐地远离了地面……

依吟“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不可饶恕……!现在,我就要为我感到重要的人报仇!”

她凄厉而愤怒地尖啸道。

随后,悬在空中的依吟的身上缠绕着黑紫色的光芒骤变、她身上的女式校服同着淡淡光点消散了。随即转变为那奇异而又绚丽的铠甲与礼服。在这之后,她降回了地面。

她又变回了那披靡而令人生畏的姿态。

她双手中紧握着的大剑的剑纹由淡淡的青蓝色转变为了恐怖的黑紫色。那锋锐的剑刃上集聚着强烈的紫光。她周身的空气陡然发出了绽裂的爆鸣声。阵阵烈风吹卷开来……

她面色肃穆,只是将双手紧握着的大剑插在地面上。转身将躺在脚边的星空悠的“遗体”用着有力的戴着护手的双手抱起,接着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近乎是瞬间移动般在众目睽睽之下销声匿迹了……但很快,她又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一众敌人面前。拔出了那把令人生畏的大剑……

她将星空悠的“遗体”安放在了附近的一个远离战斗波及的地方。似是对他的牺牲做出了最好的回应。

此刻,她蓦然无言。只是紧握着手中的大剑,似是孤狼一般在沉默中对着猎物展开了杀戮……

一剑挥下,便斩落一人。一剑劈出,便是惨烈的爆破声的交汇……

然而,铺天盖地的敌人似是无穷无尽。她那美学暴力的俏颜早已失去光彩,她很是疲惫。她的眼眸之中满是愤怒与绝望……她握紧了手中的大剑。凌空而起,朝着大批的AVCT战士劈斩……

依吟“你们……该死!”

依吟绝望且悲切地怒吼着。

依吟“你们……去死吧!sandalphon!”

当她唤出那个奇异而令人惊惧的名字时,天空骤变……

鸾山公园的天空之上,陡然撕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漆黑的临界球体显现而出。强烈的冲击波带着尖啸的爆炸声荡平了AVCT部队的一切攻势。强烈的临界震波随之而来,鸾山公园范围内的临界灾害预警塔发出了尖锐的悲鸣……

而依吟,她正持握着那把正在发生剧变的大剑对准了敌人。

她呼唤来了那灿金色的剑形王座,王座悬在空中。适同着她的呼唤,自行崩解化为金色光芒缠绕在她握持着的大剑上。

她手中大剑又化为那日AVCT战士们眼中的恐怖且暴虐的象征,凌厉的剑芒上凝聚着极为磅礴且暴乱的能量。漆黑之中映现出代表着哀亡的深紫色的光幕笼罩在剑脊上。

依吟“去死吧!”

依吟挥出了这充满暴虐且极具破坏力的一剑。

剑光闪过,一道狭长的半月形光幕衔同着极强的暴虐能量飞向敌群……

这一剑,划破了天空。也将阻拦在依吟面前的所有敌人全部击落……

爆炸的尖啸声笼罩了整个鸾山公园的上空……

然而此刻的依吟并没有停手,她仍然在对着已经被其击倒在地的一众AVCT战士们挥斩着她的那把令人惊惧的巨大长剑……

一下……两下……剧烈的能量轰击正侵袭着被击倒在地的“敌人”们。而敌人们只能拼尽全力展开同调谐振力场护盾进行防御……

几百名苟延残喘的AVCT战士们正做着拼死准备驱动着机铠张开防御力场。即便他们早已被所装备机铠的神经链接系统所回馈的神经刺激得摧残的狼狈不堪。

霎时之间,一面巨大的力场护盾被张开。结阵而立的一众战士们甚至早已面目充血,呲目欲裂。

“我们不能撤退!至少我们得撑到疏散部队的行动成功!”在这几百名战士之中,有人大声的喊出来。“为了人民百姓的安全!我们不能撤退!”

随后,这群战士受到鼓舞。奋勇坚持着……

这就是负起艰巨责任的人的高尚,是普通人的伟大的地方。人类的赞歌,即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便是勇气的伟大。有时候,人可以为了一些东西便有了勇气去面对甚至不可战胜的困难。然而这已是后话了。

正当依吟正陷入绝望与愤怒之中而做出了只差一步便不可挽回的错误之时。我们的星空悠,终于醒来了。

只见得他躺在了一处临近鸾山公园的居民楼前的平台上。在一声闷哼之后,星空悠睁开了双眼。

星空悠“我……这是?!”

他有些茫然地挺起身躯,坐了起来。他恍惚地正打量着自己身上。

当他看到自己完好的肩膀和手臂上却破烂且染血的衣袖时,他立刻回想起发生了什么。

星空悠“我的伤……恢复了!不好!依吟一定在释放她的力量!”

他立刻起身,左右勘探了一番。在确定了情况之后,立刻按下了右耳中的通讯器。

星空悠“喂!老师!神无月先生!你们现在在哪?”

他焦急地按下了通讯键,对着世界树号上的总台传话。

神无月恭清“星空悠小哥!我们已经到了鸾山公园附近的上空。”

神无月急切应答着,从他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焦急的心神。

接着,通讯总台那头传出了更为迫切的声音。那是村雨小姐的声音。

村雨澪“悠!你醒了!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将你现在的定位发给我们!我们马上把你传送回来!”

星空悠“好!我现在的位置是鸾山寓二区十三号居民楼的入口平台上。”

神无月恭清“收到!”

随着神无月先生的一声爽快地应答后,星空悠看到了头顶上那一艘拥有蓝白色涂装的科考天空舰……

于是乎,不到片刻。星空悠就被传送回了世界树号上……

回到依吟这边,此刻她已然濒临崩溃。她正失神地不住挥舞着Sandalphon对着周遭建筑以及那些拼死防御的AVCT战士发动斩击、轰炸……

只见得,她宛如丧失了心智的困兽一般。大声地嘶吼着。手中的大剑一次次地挥斩而出。荡出横扫一切的斩击……

依吟“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依吟“为什么!悠会因为我死掉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不住地悲绝的嘶吼声从她的心膺中发出。

伴随着她的嘶吼,手中的剑也不停地斩出……

一剑……两剑……凌厉的剑光不断闪出,周遭数百米内的建筑物应声而欲摧倒……而那些拼死抵抗的AVCT战士们也早已被救援部队撤离……凌乱不堪的场面上只剩下依吟一人悬立在半空中,她紧紧地握住大剑蓦然无声……

她挥舞着那令人生畏的大剑,只是机械般地破坏着周遭早已无人的一切……她发泄着难以言明的怒火与悲哀……她悬立在空中抬头朝着远方注目着……

回到星空悠这边,此时他正焦灼地与支援他的两位讲述他的状况。

星空悠“老师、神无月先生……”

村雨澪“什么也别说了!悠!你现在怎么样!”

神无月恭清“星空悠小哥,你把我们吓了一跳!”

星空悠“我很好……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女孩误以为我死了……很可能发生了力量失控现象!”

村雨澪“我们很清楚!”

星空悠“那么快送我回去!我必须阻止她!”

神无月恭清“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星空悠“我没问题!”

负责支援星空悠的两位松了口气,神情由焦急转为了冷静。他们焦急的目光变得平静下来……神无月不动神色地驾驶着飞船。而村雨小姐面色凝重地询问着星空悠。

村雨澪“好……悠,这是最后一步了……还记得你该怎么做吧?”

星空悠有些面红耳赤地回答道:

星空悠“说服目标佩戴拘束器……或者与我产生亲密接触……”

这是三天前,安略特先生借由村雨小姐之口转述给星空悠的如何解决临界者力量失控的方法。星空悠也是辗转了三天反复地思考才最终接受了这特殊的行动要求。

村雨澪“好……悠!带上这个,然后出发吧!”

村雨小姐从她所坐的座位前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圆环,灰白色的圆环镂空的中心正好能够套在一个人的脖颈上。显然,这就是拘束器了。接着村雨小姐把圆环递给了星空悠。星空悠拿到了拘束器,同时开始整理行头……

于此同时,神无月也做好了投放星空悠的准备。神无月打量了星空悠一番,神情严肃而语气轻佻道:

神无月恭清“看来星空悠小哥是做好了觉悟啊!好……带好拘束器,然后我马上把你传送下去!”

随着神无月话音刚落,星空悠脚下又是一空。他径直地从飞船驾驶室的甲板上滑入传送管道进入了传送舱。随后,又是一阵惊呼……星空悠已然从鸾山公园的高空之中不断地往下坠……

星空悠“嗯?……”

星空悠又被神无月在毫无提醒的情况下,扔下了飞船。(尽管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妥当)

村雨澪“喂!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干这种事情!”

神无月恭清“情况紧急……而且星空悠小哥也应该早有心理准备了。”

二人的交谈映现出此刻焦着的态势。

回到星空悠的视角,此刻他正处在强风与不断坠落的惊呼之中。

星空悠“哇!……神无月先生!我……”

星空悠被高空中的强风刮得睁不开眼睛,他感觉自己一阵眩晕。(毕竟从踞地面四百米高度的天空下被抛下来了。)他的整张脸被大气压强挤压地有些难堪……他的内心深处正在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以及暗暗咒骂某人……

他不住地往下坠落,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内正翻江倒海。他顶住了难以忍受的眩晕,勉强睁开眼睛搜索着依吟的身影……

当他在空中因受重力影响而不住地打转时,他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但是还是没能忍耐住身体强烈的不适大声喊了出来:

星空悠“救命啊!啊啊啊!”

也就是他喊出的这一声求救,打断了依吟失神的破坏举动。

眼见得,她抬起了头。用着那双早已泪流不止的美眸往上望向头顶的斜上方……

依吟“嗯?”

依吟暂且放松了紧握着大剑的右手,面露疑色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望过去。

依吟“那是……!”

随着星空悠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且越来越急……依吟终于看到了来自头顶斜上方她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星空悠是以一个极为不体面的方式安全“着陆”的。

星空悠“哇!啊啊啊!救命啊!”

星空悠还在不住地下坠。

星空悠“救命啊!这回真的要死了呀!!!”

星空悠正在不住地惨叫。

然而,正当星空悠离落地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时。(当星空悠即将因为过度惊吓与气压失衡而昏厥过去之前。)随着一声惊呼,那是一声极为动听的袅袅幽声。那是甜美而富有感情的少女的幽声。

依吟“悠!”

这一声惊呼,夹杂少女的着恸哭与喜悦。所有的千言万语汇成了这短短的而亲昵的一个字。

随后,依吟以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接住了下落的星空悠。(她悬立在空中却纵身一跃,一下便跳到了与星空悠正在下落的高度齐平的位置。然后又是一个闪身,便将正在下坠的星空悠揽到了怀中。)

星空悠“啊啊啊啊啊!”

星空悠紧闭着双眼不住地叫喊着,殊不知他早已落在了少女的怀中。

他还在不住地呼喊着,直到……他听到了近在身边的幽幽而泣的熟悉的少女婉转动人的抽泣声时。

只见得,星空悠被依吟揽在了怀中。他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看到了面前的依吟那被泪花打湿且疲惫的俏颜。

他的心绪凌乱不堪,不知所措了。而依吟却望着星空悠放声大哭。

依吟“悠!真的是你吗!”

依吟将揽着星空悠的左臂抱得更紧了,似乎生怕身边的星空悠再一次在她面前死去。同时恸哭着。

星空悠感到很愧疚,他低下了头。不敢用双眼直视依吟。他缓缓地回答道:

星空悠“嗯……是我!”

依吟“真的真的吗?”

星空悠“嗯!如假包换的真!”

星空悠“我回来了……”

星空悠在做出了简短的回答后,才稍微鼓起了一点儿勇气看向依吟。他静静地看着依吟。

依吟止不住地小声抽噎着,一边将抱着星空悠的左手放在星空悠的后背摩挲着。一边娓娓地倾诉着她那再也压抑不住的感情。

依吟“悠!太好了!你没有死!”

星空悠“是的……我没死……”

依吟“嗯……悠,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把我推开时,你流了好多血……”

星空悠“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依吟“嗯……我看到了……”

依吟“你的手臂上……真的没有伤了。”

星空悠“我跟你说过的,我也不是普通人。”

星空悠“我的身体好像有点特殊,我似乎可以吸收像你这样的临界者的能量并利用于自身。”

依吟“是吗?怪不得我在唤出Sandalphon的时候我的【核心】会突然地震了一下,然后我就感觉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好像我没有力气握住Sandalphon一样。”

依吟“而且那种感觉持续了很久,但是现在就已经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星空悠“哈!看来我能得救还多亏了你呢……”

星空悠自嘲地笑了笑。

依吟“只要你没事就好!”

依吟十分认真地注视着星空悠,回答道。随后,又闭目思索了一番。轻轻叹道。

依吟“看来,你并不是因为安慰我才跟我这么说的。”

星空悠“当然。”

星空悠“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依吟“感觉还是很糟,但比起刚才好多了……”

星空悠“幸好……我来得还算及时。”

星空悠“真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死掉了,你怎么办?”

依吟“那我可能又会回到那种状态吧……”

星空悠“放心吧!那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在你身上的!”

依吟“悠……太好了!我不用做错事了……”

星空悠“对了!我和你说件事……你愿不愿意听呢?”

依吟“有什么事?你说吧。”

星空悠“那我也就挑明了讲了,依吟你想知道我有什么办法能帮助你控制住你的力量吗?”

正当依吟正欲开口时,依吟手中的Sandalphon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依吟右手中握着的Sandalphon的剑刃变得漆黑且那覆盖在剑芒的黑紫色光幕变为了极具侵略性的黑红,并且它的剑身正止不住地发出颤抖……

依吟“糟糕了!Sandalphon快要失控了!”

星空悠“怎么回事?”

依吟“我感觉我快握不住Sandalphon了!好像Sandalphon要自己斩出去了一样!”

星空悠“这可不行!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它!”

依吟“我已经在尽全力握住它了!可是……我感觉我的胸口好痛啊!是【核心】在发颤……”

星空悠面色阴沉下来,此刻他正在思索……

村雨澪“悠!快!现在目标体内的临界粒子聚集反应发生失衡了!你得马上给她戴上拘束器!或者……要不然……她会毁掉这片城区的!”

村雨小姐焦急的督促声在星空悠的耳畔响过,我们的少年终于下定了决心……

预知后事如何,请欣赏:第二十一章:陌路人的心声(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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