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话 我没事，不用管我

所有人似乎都在忙他们自己的事了

赤司确定了一下似乎没有人在关注他，这次默默离开了排球馆

更衣室

黑发的少年安静地看着躺在右手里的小刀，那是他刚刚从校服外套口袋里取出来的

窒息感萦绕在周身，耳边的嗡鸣怎么也无法褪去，隐隐约约还传来各种声音——

“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明明都知道这场比赛很重要了！”

“就是啊！他就是太小看对手才没注重身体情况的吧？！真是服了！”

“亏我买票特地来看那个所谓的排球界最小的新星，结果因为自大没注意保护身体，直接生病都上不了场？”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排球明星吗？这次有没有好好保护你的身体啊？别又吃坏肚子上不了场啊，哈哈哈哈”

“哈？那你到说清楚是什么原因啊！你这种大名鼎鼎的排球明星忽然到我们这里来就很奇怪啊”

“尤其是你来之后的表现，完全不和我们打配合，不是看不起我们是什么啊？”

“自大狂！”“去死吧！”

纷杂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一双双饱含憎恶或失望的眼睛在眼前浮现

脸上无意识地挂起了得体的笑意，手里的小刀不知何时已经抵上了短袖无法覆盖的左臂

“动手吧，快动手吧，划下去，划下去就好的，划下去就可以赎罪了”

赤司的眼神看起来有些不聚焦，锋利的刀刃抵在手臂上割出一个细小的口

“你在犹豫什么？！快给我划啊！”

刀锋破开皮肤，细长的溢着血珠的伤口出现在了白皙的皮肤上

“再深点！这点伤口根本不够！最好能彻底废掉你的左臂，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打排球了！”

右手腕无意识地加重了力气，就在要重重划下的刹那，一只手抵住了赤司的右手

菅原孝支赤司，停下

黑发的少年置若罔闻，明明脸上挂着得体温和的笑，手上却愈发下了力气

“对，就是这样，划下去！划下去！”

当啷

手里的小刀被人夺下扔在地上发出了脆响，耳边潮水一般快将人溺死的声音全都消失

眼前的那一双双眼睛忽而全部消失，狭窄的视野再度复原

赤司怔愣地抬头，对上了一众错愕的视线

日向翔阳赤司…前辈？

视线在欲言又止的日向和其他乌野成员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抓着自己手腕的银发少年身上

赤司笑了下，只是莫名地看起来有些惨淡

哈…他完了……

他又把一切搞砸了

黑发灰眸的少年将目光落在了躲在清水洁子背后瑟瑟发抖的谷地仁花身上，脸上的笑意灿烂

看啊

他就是这么一个

让人恐惧恶心的、无药可救的

疯子

赤司默（或许不该来学校的，应该找个地方默默地腐烂死掉）

赤司默（这样才不会吓到人）

赤司默（接下来该去哪呢？退学后待在家里等死吗？）

赤司默（啊对，还有这些人，要说些什么让他们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吗？）

赤司默（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早就准备放弃了）

种种思绪在脑海中划过，最后黑发少年露了个让所有人熟悉又胆寒的笑，用分外平淡的声音说

赤司默我没事，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