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十七)

档…案室?他是认真的吗?

南琛抱着手中的牛皮纸袋,静静地站在白伊生身后,白伊生挑着暖色的油灯，正在一堆灰尘中穿梭，南琛则安静地站在一边，摇晃着脑袋打量四周。

他看着白伊生慢慢地站起身子，忽然便朝南琛望了过来。

白伊生“很抱歉，你可以帮我去楼上打一下灯吗？油好像要耗尽了。”

后者垂眸看了一眼那玻璃隔层里渺小的火焰，轻轻点头同意，白伊生将油灯递给了他，抬手朝昏暗中指了一个方向。

白伊生“楼梯在那边，不过请小心一些，可能木板有些松动。”

南琛把怀里的资料袋交到他手上，随后提着油灯就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段盘绕在一根红木柱子上的沉旧木梯，扶手和台阶上积满了厚重的尘埃。他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激起的尘埃瞬间弥漫开来，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

还真是有一些…沉旧？

南琛皱了一下眉，顺着木梯走上去。

油灯的火苗已经很弱了，南琛只能将手抬起，在昏暗中慢慢地走上去，楼梯旋转而上，但很快，他的手就很快触碰到了一面微凉的墙壁。

南琛“…？”

楼梯口被封了水泥墙？

南琛下意识侧过身子朝楼下望去。

南琛“白伊生先生！这里……”

地底是一片的昏暗，南琛迅速起了一个寒颤，他愣在原地眨了眨眼，一种寒意同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同涌了上来，南琛垂眸调整呼吸，目光轻扫一周。

四周的黑暗紧紧地裹住他，手里的油灯光线只能勉强照到他的小腿部位，再往下，尽是一片深邃的昏暗。

就好像…从他的腿爬上来了一样…？

南琛并不敢贸然下去，他盯着那片黑暗看了一会，伸手捏住自己的衣角，脆弱的衣物被他硬生撕扯了一块布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去拆开玻璃隔层，试着去点燃布料。

南琛毫不犹豫，当微弱的火光攀附上他的指尖时，他果断地将那点星火投入了周围的昏暗中。那渺小的火苗缓缓下沉，最终被无尽的黑暗完全吞没。

南琛“白伊生先生？”

他尝试朝着“楼下”的方向喊一了声，但现实给他的回应却是连一丝回声都没有。

南琛此刻更加坚信自己内心感受到的那份明悟，于是他再次低眼看向自己的腿部，发现那团“黑雾”已经悄然蔓延至他的膝盖位置。

他又抬起头，眼神瞄向那面只比他高一点点的水泥墙。南琛毫不犹豫地踏上楼梯扶手，但也是那股危机感让他四肢比脑袋快，两腿用力一蹬，干脆利落地翻了过去。

南琛转身往后瞥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脚伸了出去。他没有听到熟悉的木板吱嘎声，而是像踩在石地上，每一步都伴随着小石粒被挤压滚动的摩擦声。

水泥地…！？

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前面，似乎天色变得更暗了，但脚下那实实在在的感觉却给他带来一丝安心与踏实。

南琛一步步地踏上了那条漫长曲折的泥石小径，它渐渐消失在黑暗深处。

……

仿佛...有光线？南琛稍微眯起眼睛看了看。

像是那种铝红光，很暗的那种。

他一步一步地迈去，直到手中的油灯彻底熄灭，南琛才感觉到明显的距离。

就像一扇泛着红锈的铁皮门，南琛轻轻一伸手去推，门便发出了刺耳的“吱嘎”声，悄然开启一道缝隙。透过这细小的缝隙，微微闪烁的火光透了出来。

南琛“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