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or交易

本章视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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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意志是由欲望驱动的，食欲、色欲、求知欲、求生欲等，这些都是每个活着的生命所拥有的生命的本质，而没有这种欲望的生命，是无法以“活着”来形容的。

这些欲望在不同的人心中的占比均有不同，如好吃的人，他心中的食欲会大于其他欲望，而对于天才而言，求知欲不仅是原始欲望，更是他们维持正常生活的重要部分。

虽然我本身的存在足矣勾起黑塔的求知欲，但还不够，像她这样的人终会有兴趣散失的时候，正因如此，我便要拿出墨金玄壶，以此投其所好。

“我的第一个问题，我们之间是合作还是交易。”

她在听了我的问题之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如何给出一个令双方满意的回应。

这是正确的做法，要知道合作和交易可不是两个相同的概念，合作是一种状态，需要我们双方共同协作，彼此互相配合，整体眼光更为长远，但风险未知，而交易则更显简洁，单纯的信息与物质的等价交换，可以百分百保证双方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这种方法是不会维持太久的，因此想有一个互利共赢的关系还需好好斟酌一番。

“这个问题你可以最后再回答我，而现在我要换一个问题，而你必须认真回答我。”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

只见黑塔放下了摩挲着下颚的右手，微微抬头，与我对视“什么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基于你之前向我提问的‘你需要我做什么’现在我问你……”

“你能给我什么？”

微微弯腰，保证我们之间能有一个适当的可以真心相向的距离。

她的眼神十分坚定“数不清的信用点，反正有公司担着，还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常识与必要的信息。”

“你说的这些我都无所谓，我有无尽的寿命和没有上限的体质，我甚至可以在真空中生存，穿越了无数宇宙能伤到我的存在不过单手之数，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一定需要的？”

我说话的语气逐渐变得紧迫与压迫，同时还在不断透露着似乎很重要的个人信息，这并非无意之举，而是我有意为之，唯有慢慢展露自己的秘密，方可将自己所需之物尽数纳入囊中。

人偶的表情在我说完之后明显低落了不少，但仍无法遮掩其愈发强烈的求知欲与不断沸腾的一腔热血，该说什么好呢，这位黑塔女士还真是人老心不老。

让我想起那个不务正业的小子。

“的确……”她的突然开口道“我的资源对你来说可能是不值一提，但也绝不代表会没有用！”

“哦？”我挑了挑眉头，颇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能提供给你的不止这些身外之物，我可以成为你的向导，成为你的后盾，利用我的身份为你除去不必要的麻烦！”

！

这丫头说的话有些吓到我了，难道说天才为了求知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计后果吗？

“丫头，你可想清楚，为了探寻真理而暴露在不可名状的危险之中，值得吗？”

她明显不服气，却又无所畏惧。

“首先，不要叫我丫头，即使你活的时间比我长也不要把我当孩子。其次，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被称为天才，不仅是因为过人的智力，还有对于知识极端的执着与求知欲，早已将自身安全置之度外。我之所以完成返老还童的实验，也并不是为了活得更长更久，也只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罢了。”

我不知道她现在内心是何种心情，但我能感知到那种凄苦是真实的，也许她摆出这么一副傲慢的假外表，也是为了隐藏自己那脆弱的真心吧，毕竟人的心都是血肉做的。

“呼——所以，若是你有什么我可以……”

“够了。”

被打断的黑塔浑身一颤，抬头望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对长辈的恐惧。

可能是我当了几千年老师的缘故，所以对年轻人的压迫力比较足。

“唉，你这个回答，着实在我意料之外，算你过了。”

我侧过身去，不愿……不，是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我怕想起以前的事。

“在说第二个问题前，我还是表明态度吧。之后的对话，我会平和地与你对话，这样能减轻些压力。”

我的语气放平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温和，我不想再给这位天才施加过多的压力与负担。

“第二个问题，你是否能压抑那份求知的疯狂，并发誓对我的事情进行绝对保密？”

黑塔愣了一下，她一向遵守承诺，保密这件事她肯定可以做到，但压抑内心中的求知本能，这是她不曾想过也未必可以做到的。

身为宇宙顶尖的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之一，她能得到这么多的称谓与成就正是因为她对事物刨根问底的研究动力，而现在突然说停下……简直就像停下一个机械星球的能源中枢一样残酷。

但她是黑塔，她曾多次拯救自己的星球，以前也经历过更危险的情况，也还是因她而度过了难关，她相信只要自己想，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我……我保证。”

“我相信你，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走上前，在人偶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和星眉间一样的印记。

她把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对我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我的本体，只是我的假人啊！没有用的吧？”

“不，足够了。”

黑塔:？

“这个印记可以通过你的意识传导给其他人偶，放心这个东西不会对你产生什么负面影响，相反它还可以作为一种保护机制，而且……”

“什么？”

[还可以这样做]

黑塔:！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好笑，我知道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脑子里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那是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知道的感觉。

看着她瞪得大大的眼睛，我真想看看本人的表情。

“你刚才是心电感应吗？”

“差不多吧，但只有我主动联系你的时候才能通过思想对话，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

“你会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

“没错。”我露出了最真诚的微笑。

“我们可信任彼此了。”

她脸上又充满了原来的样子。

“而且，你应该感到幸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同时也是第一个天才。”

“那真是我的荣幸，旅行者先生。”

我轻笑一声，然后又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所以……”

“是合作还是交易？”

……

【此处建议搭配插曲——踏上旅途Take The Journey】

星已经从昏睡状态中醒来半天了，这段时间她在空间站内做了不少愉快的事情，她和艾丝妲好好聊了一下空间站的趣事，和小狗佩佩拉进了一下关系，还和黑塔测试了一下模拟宇宙。

老实说，她已经有些喜欢这里了，可比起留在这里当一名研究员，她更在意自己体内的星核，还有之前的那些星穹列车上的几人，她想和他们一起冒险，她想找回记忆，她想……找到那个女人。

她已经想清楚了，即使前路可能危机重重，即使未来可能不尽人意，她也依然要踏上这趟旅途，去开拓新的道路。

她去找过了丹恒，三月七还有姬子，他们对她都表示真挚的欢迎，于是在同姬子下达了最后通牒之后，星也正式成为了星穹列车的一员。

四人走上列车，黑塔，艾丝妲，阿兰三人为他们送行，而我则一边在高层上俯瞰着他们一边听着黑塔的喋喋不休。

“所以这就是全部的内容，如果你之后想离开也不用同我商量了。”

“嗯，我听着呢。”

她也走来看着窗外即将离去的列车。

“如果你想一起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这是我作为朋友与合作者的提醒。”

“没事的，我有办法。”

也是时候动身了，刚准备传送，黑塔叫住了我。

“听着，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还没有那么信任彼此，可是能不能在你离开前告诉我，你的名字?”

呵，还真是执着啊。

“听好了，我叫……”

“呜——”

列车的鸣笛，伴随着我的告别，一同成为了为我送行的别乐，我身形消散，将最后一笑赠与黑塔，随后离开了空间站内。

黑塔望着我消失的地板，朝窗外的远方望去，叹了口气，最后坦然一笑。

“再见，朋友。”

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