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混合着血肉发生巨大爆炸，以胡老太公为中心，周围甚至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一息、两息、三……
直到十几分钟过去，周围的烟尘这才缓缓散去。
‘噗~’
从一堆碎石乱木中艰难爬起，看着周围仿佛被台风席卷过一样的幻境，林立眼中闪过几分后怕之色：
“好可怕，差点儿就彻底死掉了。”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此时的林立仿佛比之前‘缩水’了一小半。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刚才山魈自爆的瞬间，林立还是毫无意外的被炸成了粉碎。
好在紧急关头，‘聚合’天赋成功发动，场中出现五个单独的‘小’林立，并且快速的开始朝着四处逃窜躲避。
直到爆炸彻底结束，幸存的两名‘小’林立这才重新走到一起，聚集成为一个新的林立。
看着自己比之前白嫩了好几倍的皮肤，林立嘴角微微抽搐：
“真是想不到，这个天赋居然还有美容效果，不过……”
目光落到爆炸造成的深坑的中心位置，林立眉头皱起：
狴犴令亮起的部分没有丝毫变化，这代表着……胡老太公，还活着！
‘咳，咳咳……’
在林立做出判断的同时，一双苍老干瘪、布满了青筋的手掌从地下猛的伸出：
“好可怕，差点儿就死了。”
听到这句和自己刚才差不多的感叹，林立不但没有感到有怨，反而凝聚起身上仅存的灵气，一脸严肃的看向对方：
山魈已经自爆，还能出现在这个鬼地方的会是谁已经不用多说了。
“只能说不愧是伪七品的仙家吗，这抗操程度真是超出想象。”
“小友，不要激动。”
出乎林立意料，从地下废土中爬出来的居然不是胡老太公。
或者说，不完全是胡老太公。
‘咳，额咳咳咳~’
这人有着胡老太公的身体，但脖子上顶着的却是一张须发皆白，看起来颇为慈祥的老人脑袋。
看着眼前人影的形象，林立忍不住心中‘咯噔’一声：
这老货，该不会是临场突破了吧？
回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事风格，林立有些纠结：
我拿的应该不是反派剧本吧？
“小友莫慌，在下并非胡老太公。”
“嗯？”
或许是感受到了林立的情绪变化，面前的老人突然开口。
“那你是……”
“在下莫尘，多谢小友救命之恩。”
话语出口，不等林立反应过来，莫尘已经弯腰拱手朝他行了一礼。
看着莫尘脸上露出的笑容，林立眼睛微微眯起：
“你是人类？”
“小友好眼力。”
听到林立的话语，莫尘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小友……应该也是人类吧？”
“没错。”
对于莫尘的猜测，林立并没有进行反驳。
之前缺少经验，但在亲眼见到胡老太公变成莫尘之后，林立能从二人身上察觉到很大的差距。
最明显的就是……莫尘的‘人’味儿更重。
如果说之前的胡老太公是三分人性和七分兽性，那现在的莫尘就有着至少九分的人性。
“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话语出口，林立稍微拉开了几分和莫尘之间的距离。
虽然知道了对方是个‘人’，但这并不代表着就没有危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人’比‘畜牲’更加恐怖。
“小友……难道不知道？”
看到林立的动作，莫尘并没有开口戳穿。
反而是在听到林立的话语之后，莫尘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
“看来小友运气不错，居然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夺得仙躯。”
语气中露出几分羡慕之色，没让林立再次询问，莫尘直接讲述了起来：
“小友不知道仙躯，对怎么踏上仙途总该是有所了解的吧？”
“祈仙？”
“没错。”
点了点头，莫尘继续开口：
“世间万物，皆有望成‘仙’，唯独我人族势弱，只能依赖于万族才能求得几分生存之机。”
“那么小友又知道，为何那些仙家会愿意引导人族踏上仙途吗？”
“这……”
听到莫尘的话语，林立有些迟疑：
“莫非是为了修炼？”
“嗯。”
朝林立看了一眼，莫尘眼神怪异：
“小友果然天资聪慧。”
“万族虽然能够成‘仙’，但修行的速度却是奇慢无比，一个刚刚觉醒的仙家，往往耗费百年时光都未必能够突破到八品，这对他们来说显然是极其难以接受的。”
“直到后来，有仙家发现，一旦人族与契合自身的仙家绑定灵魂，不但修行速度极快，而且还能为绑定的仙家带去反馈，这才诞生了‘仙修’。”
“在这名仙家的启发之下，又有仙家发现，除了仙修之外，人族的供奉、献祭甚至是血肉，都能增强仙家的修炼速度。”
“从那以后，人族就成为了众多仙家眼中的香饽饽。”
“原来如此。”
听到莫尘的话语，林立脸上露出了几分恍然之色：
从穿越到现在，他就一直有着一个疑惑。
明明以仙家的实力，完全可以将人类当做家禽一般圈养起来，为何还要让一部分人踏上仙途获得力量？
总不能是因为仙修的血肉更有嚼头吧？
现在看来，的确是他有些太过单纯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林立，他从穿越，能接触到的就只有黄村众人和胡山的那些狐狸。
以双方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将这种东西告诉他。
至于吞噬狴犴令中仙家获得的记忆？
那其中更多的是对自身天赋的应用以及一些战斗经验，有关生活和常识方面的东西，反而极少。
“若是如此，人族岂不是彻底变成了仙家的玩物和修行加速器？”
感慨结束，林立目光又落到莫尘身上：
“而且……这些应该和你的出现没有关系吧？”
“小友莫急。”
听到林立的话语，莫尘苦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要讲述的，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东西了。”
“仙修的出现，的确让仙家的修行更快，但也给了人族一丝翻身的机会。”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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