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警察同志,我谈了三年的女朋友跟别人跑了,你安慰安慰我吧。”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失恋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但是可以为您转接心理服务咨询热线,您看需要吗?”
……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中心……”
“你好,我刚在河边钓了一条20多斤的翘嘴,但是我手滑了一下让鱼给跑了,你们能帮我把它抓回来吗?”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鱼跑了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
……
“您好,这里是110……”
“警察同志,有人、有人要杀我!”
“不好意思,杀人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你、你说什么?!”
“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
新海省九江市110警务中心,几个接线员齐刷刷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接线员徐秀娟。
本来还有些嘈杂的警务中心瞬间安静下来。
徐秀娟手忙脚乱地拿着座机听筒,声音急促中且带着明显的紧张:“你说仔细点,你现在在哪,具体什么情况?”
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声,她想安慰两句,但又害怕因此而导致对方错过报警时机。
“警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有人……不……有东西在找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唔唔唔……”
“我在、我在……”
电话另一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口音,他正在极力压制自己声音的音量,似乎是害怕引起太大的动静,同时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看样子是害怕极了。
“我在、我在……”
“我在……”
男人又一次重复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然而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徐秀娟听到话筒里的声音忽然一下消失了!
“喂、喂?先生您还在么?喂……”
徐秀娟急切地问道,但电话那边并没有人回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电话听筒里边的声音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因为里边不仅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连平日里自己已经听熟悉了的电流声都没有了!
她急忙去检查网络的情况,却发现一切正常。这时候其他的接线员也都围了过来,这种诡异的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
就在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准备联系专业人员再检查一下线路情况的时候,话筒另一边再次传来了声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徐秀娟差点儿把电话扔在地上。
“他来了……他发现我了……”
“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警察救命,救命啊……”
“咣当”
忽然间,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使得男人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在那一刻,徐秀娟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割破,紧接着就是液体飞溅和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让人紧张,不过话筒里传来的轻微呼吸声让徐秀娟略微放松下来。
电话那头滴答滴答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呼吸声渐渐消失了。徐秀娟有连续询问了好几遍都没有任何回复。
徐秀娟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处理的范畴,就在她准备挂掉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时,男人消失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在九江市北桥区,空中花园别墅D1003号。”
这次男人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慌张,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声调平和,情绪稳定,给人一种很平静的感觉。平静的好像已经死去多时的样子。
“好的,我们这就安排警员过去……”
“雪姐姐”
啪——
徐秀娟的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只不过听到“雪姐姐”那三个字,徐秀娟仿佛被定身了一般陷入了呆滞之中。直到她的同事拍了他两下,她才猛的回过神来。
顾不得跟同事们说什么话,她便立刻按照程序向九江市派出机构下发了出警通知。
从发出通知到两辆警车呼啸着驶去目标点,一套流程下来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凶杀案……
这还是九江市五年以来的第一起,就算是整个新江省,发生命案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D1003号别墅门前,张宏带着几个警员下车。
他打量了一眼这栋别墅,面色稍微有些沉重,他希望这场报案只是一场闹剧。
他从警已经30多年了,上一次处理凶杀案还是在七年前。
然而,虚掩的大门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儿,让张宏猛的心中一沉。他给自己套上鞋套,转头对身后几位年轻的警员说:“待会儿进去之后,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保持冷静。”
“受不了想吐的自己找地方吐去,不要破坏了现场。”
“现在还不清楚凶手是否离开。注意守好门口,所有人都小心点儿。”
“是”
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张宏挥手示意两个警员从后院绕过去,自己带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员从正门进入。
别墅内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两个年轻的警员不由得得皱起了眉头。张宏面不改色,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
三人经过了别墅的大厅,在大厅之内没有任何异常。
滴答,滴答。
女警员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一白,转过头看向楼梯。
“张队,楼梯,楼梯”
张宏和另一个警员猛地转身看向楼梯,只见鲜红的血正顺着楼梯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了巴掌大的血渍。
“二楼”
张宏三人小心翼翼的避开楼梯上的血,顺着血迹来到二楼的一间卧室门前。
门是关着的,但浓郁的血气和腥臭味已经令女警员脸色苍白,转身下楼梯,趴到门口的花坛上吐起来。
二楼,张宏和剩下的警员看着卧室内的景象,二人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那个男警员声音颤抖的说:“张队,我…我腿软…我想…想吐……呕…呕……”
——
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被剔光血肉的“人”
一个大约50岁的中年男性瘫坐在床边,双目无神,两条腿上肉堆在地上,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那些肉被切的极有规律,一条一条的码好了摞在地上,腿上只剩下森森白骨,两条胳膊被切成了片儿,确切的说是没有完全切开,有一部分筋骨还在连着,维持着胳膊的形状。腹腔被人掀开,肚子上的肉被整块的切下来。肠子似乎是被暴力扯断,污秽之物混着鲜血流在地板上。
在一边的床上还有一把带血的手术刀,在刀柄下压着一个小小的纸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笑?
——
在几十公里以外的机场上,一架飞机缓缓降落。
人群之中,一个面容清秀,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孩子气质极为出众。
她上身穿着白色丝质的风衣,下身一条白色紧身长裤,背上背着一个白色的书包,书包上绑着一个白色的铃铛挂件。天上明明没有下雨,左手却打着一柄纯白色的伞。
在她左手的手腕上也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不过这个是紫色的。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温婉秀气,楚楚动人。
“叮铃”
左手的铃铛轻轻响动了一下。
女孩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做的不错哦,我家宝贝就是厉害呢!”
与此同时,凶杀案现场。那个压在刀柄下的小纸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好像因为受到的表扬开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