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恶作剧

迟珀玉掀开宁梓的窗帘，叫她：“快起床了，今天是练习课，我们得早点去，那老师可凶了。”

宁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爬了起来。

“怎么没精打采的，做噩梦了吗？”

宁梓不置可否，和她聊起了其他，只在间歇中神情中漏出了点恍惚。

那好像不是个噩梦……

等她们两个赶到的时候，老师还没有到，她们架起了自己的琴，开始练习。

一曲终了，宁梓习惯性地抬头，目光所及之处只是一幢幢的教学楼。

“宁梓，你在看什么？继续弹。”

她们的老师也已经到了教室，察觉到宁梓停下后，立马出声将她的心思拉回来。

宁梓又看了看窗外，才将目光落在自己的琵琶上。

她总觉得那里应该会站着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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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宁梓墓前的那朵花会是她回来的关键，宁荣荣也没有再回到上界，待在九宝琉璃宗等待那个奇迹。

“阿姊，快点出来陪荣荣玩，”宁荣荣抚着花瓣，“我们那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古榕上前拍拍她的肩：“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看着。”

宁荣荣抬眼看了看他，终是同意了。

她可不想阿姊出来第一眼看到她这么狼狈，她要用最好的面貌告诉她，在她离开之后她也能好好照顾自己。

古榕看着花，想起当时唐三说的话，叹了口气。

当时他们听说亲近之人可以加快唤醒宁梓的进度，都想上前试一试，却没成想，宁梓十分抗拒宁风致和尘心的接近，对他也只能算得上是较为亲近，只有荣荣的靠近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当时那俩人脸上写满了失落。

“阿梓，快点回来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恶作剧，一起去给小致找事干。”

“总比现在冷冰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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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按部就班地过去，宁梓也补完了动漫，在假期里开始愉快躺平。

可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条新闻夺取了她全部心神，她拿出手机开始给迟珀玉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宁梓还没等那边说话，就先行一步开始发疯：“邓布利多的扮演者去世了，第二任的那个！”

“现在我的debuff上升到真人了！”

迟珀玉惊呼：“你两天前才和我说开始喜欢上邓布利多，果然，你很难评。”

“我……”

宁梓想反驳的话突然哽在喉间，耳边传来的属于迟珀玉的嘲笑声都已经听不见。

不，不对，我明明救了人的…我救了他的！

思维与本能的对抗让宁梓头疼难忍，眼前闪过老式电视机的黑白雪花。

身边的房间也在快速褪色、扭曲，漆黑一片。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时，四周是纯净的白色，宁梓手中的手机也消失不见，睡衣也变成了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缀着点红色。

“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宁梓试图站起身，可头顶的触感却告诉她，这个地方很狭窄。

宁梓一点一点摸索着，寻找出路。

感受着手下和别处相比略有松动的手感，宁梓放弃了继续寻找，开始执着于破坏。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从这个地方爬了出去，可她没想到这是个悬空的地方，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揉着手，抬头，才发现之前禁锢她的并不是什么笼子，而是一朵花。

霎时间，记忆全部回笼。

宁梓愣在原地，所以她这是又回来了？

看见不远处的木屋，宁梓抬步向它靠近。

轻轻敲门，宁梓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确定。

尘心听见外面的响动，想也没想，开口道：“放在外面吧。”

“嗯……”宁梓没想到她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尘心，她现在还记得当初她献祭时，自己说的那句话。

当初只觉得最后一句话，她说什么都不会有结果，却没想到她再次出现在这里。

“是我，剑长老，宁梓。”

半晌后，她这么说道。

下一瞬，她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阿梓？”尘心脸上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你回来了？”

“嗯，”宁梓的眉目间透着安心，“我回来了。”

“荣荣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尘心牵着她就想往山下走去，“自从相思断肠红开花以后，她都住在宗门里，想等你回来呢。”

“嗯。”宁梓回想起荣荣那时的哀伤模样，也有些心疼。

她向来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在她自作主张地离开后，她肯定伤心极了。

宁梓现在只想尽快赶到她身边，抱住她，告诉她，自己回来了，顺便请求她的原谅。

那句“再也不喜欢阿姊了”，是从宁荣荣三岁被罚后，再也不会说出的话，可见她当时是多么伤心了。

在下山的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弟子，在他们一句句“大小姐”的问好中，宁梓才恍惚着确认，她的确是回到了斗罗大陆。

他们的行踪当然瞒不过当值的古榕。

“欢迎阿梓宝贝回家！”

他笑着给了宁梓一个拥抱，落在宁梓身上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

“荣荣在你的院子里呢，我们去给她一个惊喜吧！”

“好。”宁梓很爽快地就和古榕达成了恶作剧约定。

“荣荣，你在里面吗？”

尘心的声音穿过院墙，传进宁荣荣耳中。

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是看着笑得十分恶趣味的两人，还是答应了帮他们把宁荣荣引出来。

“剑爷爷，”宁荣荣从发呆中清醒过来，给他打开了院门，“有什么事儿吗？”

还没等到尘心回答，宁荣荣的双眼就被捂住。

“猜猜我是谁？”

七年来在午夜梦回中，常常响彻耳边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时，宁荣荣还是愣住了。

“不会还在生阿姊的气吧？”宁梓放下了手，还是有些心虚，“都是阿姊的……”

“阿姊！”

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宁荣荣转身扑进了宁梓的怀里。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在极度的喜悦后，是莫大的委屈，在宁梓面前，她终于大哭出声。

“你和骨爷爷都坏！呜……”

她清楚地知道没有古榕的时空之门，宁梓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后。

“还对我恶作剧！”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我都要伤心死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宁梓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着眼泪，“阿姊回来了，高兴一点儿，嗯？”

宁梓轻声哄着，又是答应了晚上陪她睡觉，又是答应陪她出去玩，才勉强让她重新笑起来。

“不行，不能就对我恶作剧！”曾经是“小魔女”的宁荣荣当然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整蛊，“爸爸肯定还不知道阿姊回来了，我们去书房！”

尘心和古榕对视一眼，没有忘记父女之间的隔阂，没有作声。

“好。”宁梓率先答应下来。

所有的利用和嫌隙都留在昨天，现在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也算是另类地完成了他们之前的话吧。

于是，四人便向宁风致的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