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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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生日快乐！”

“surprise！”

默妈手中打响礼炮，缤纷的彩色纸带下，小小的王默迎来了自己的六周岁生日。

她的家里来了很多人，她的朋友同学，她帮助过的人，她的妈妈，所有人都笑着将她簇拥在中间，他们手上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不断祝福着王默生日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王默张开嘴，突兀地问道：“爸爸呢？”

“你爸爸他今天啊……”妈妈顿时扶头，一脸愁容地唉声道：“他不知道找哪个狐朋狗友喝酒去了，默默你别管他……”

爸爸不来了吗？

王默咬唇，咬下所有的异样，刚想强装欢笑说些什么，这时门突然朝外打开了。

“哎呀，晚来一会没想到就被某人谴责上了啊。”

“爸爸！”王默惊喜地看向门口，门口高壮胡茬的男人，除了自己爸爸还能有谁！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扑进默爸的怀里。

默妈别过头嗔怨道：“你还知道来啊。”

“我宝贝女儿重要的生日我怎么会不来呢，别说喝酒了，发生再重要的事我也不会缺席。”

默妈不依不饶，“那你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唉，来得太急了，忘记准备礼物了。”默爸不好意思的挠头，愧疚对低头道：“对不起，明明说好，你每次过生日我都会送你最好的生日礼物。”

“没关系，爸爸你上次送给我的小兔子玩偶，我就很喜欢了，哪怕只有它一直陪着我也可以！”王默懂事地摇摇头，爸爸能来，她已经很高兴了，不敢再奢求别的什么了。

“那就好……”

默爸溺宠地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发顶，拿出准备好的生日皇冠，轻柔地给她戴上。

“祝你生日快乐，我的小天使，我的小公主。”

……

“爸爸……”

王默缓缓睁开眼睑，迷糊地视线中，一团火柴簇起的火苗，温暖人心的火光映照着黑暗，一个站在河边沉思的身影。

王默下意识地想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缠上了绷带，僵硬的身体像是散架后强行拼凑起来，剧烈的酸痛密密麻麻导至全身，但凡动一下，都痛得她直呼冷气。

“别动，你的伤刚包扎好。”察觉到身边的动静，舒言回过神，他快步走过去，扯住滑下的外套帮她重新掖上，喟叹道：“真是太胡来了。”

原来舒言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给了自己吗？

身上能明显感觉到浓烈奇异的草药香，一股清柠的冷香意外中和了这股味道，让她觉得十分安心好闻。

“舒言，是你帮我包扎嘛，你刚才是去采采药吗了吗……真是太感谢你了！”

“为什么……你刚才哭了吗？”他抬起眼，看见她脸上的泪痕，眉毛拧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茫然，似乎不能理解地问道：“难道你又做了噩梦了吗？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丢在那里，本来以为……”

“我这次没有做噩梦！这是我激动的眼泪！”王默胡乱的擦脸颊，连声否定，“我做的是美梦噢！在梦里，我被大家拥簇着众星捧月，朋友们，妈妈，爸爸……大家都来给我过生日，给我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

“那你感觉幸福吗？”

“诶，幸福？”对于突如其来的词，王默内心咯噔一下，竟一时答不上来，她不自然地笑道：“肯定很幸福吧？毕竟那么多人给我过生日了，爸爸也回家了！大家在一起多热闹啊！”

“浮华树，原为梦公主梦术所留，书上的每一片叶子，都代表着为世间的人编制的美梦，”舒言蠕动薄唇，墨色的瞳孔晦暗不明，他抬起手，神情莫名变得悲伤，低声喃喃：“它的每一场梦皆是现实的映照，梦中的人如梦如幻美满安乐，落入梦境中的人往往是……”

为什么？她不是做美梦了吗，为什么舒言还会流露出莫名的哀伤呢？

舒言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那个话题，低垂着眉眼，流转的情愫转瞬藏匿，他话锋一转，“想不想吃鱼呢？”

“鱼——是烤鱼吗！”王默将刚才的胡思乱想一抛，饥饿的神经被激醒：“舒言，你有什么钓鱼工具吗？”

“我刚才采摘草叶的同时，想到河边应该会生长芦苇叶，顺便一并采摘了。”舒言说着，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弄好的芦苇叶。

“芦苇叶，能干些什么呢？”王默迟疑了，总不能用这种平时常见的芦苇叶钓鱼吧，鱼应该喜欢吃虫子才对啊？

舒言眯起眼，泰然地朝河边走去，唇边勾勒出若有若无的笑容，“你可别小看了人类发明的方法哦，即使没有诱饵，这里地处溪水中部，只要瞅准时机下手，一样能瞄中就近的鱼儿。”

“是吗！也就是说，这个叶子可以向螺旋镖一样吗！”王默佩服地望着舒言，兴奋的目光在触及到漆黑的水面戛然而止，“可是现在这么黑了，月亮又没出现，要怎么看清有没有鱼呢？”

“光？”

“没错，只需要一点光，这里的鱼不是一般的鱼，受女王的黑魔法波及，长期处于阴暗中的它们依靠汲取月光精华滋补。”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火把？”王默看着眼前噼里啪啦的火柴堆，脑中想法顿生，“这样既能看清水面，又能诱导它们冒出来。”

“王默同学，你真聪明！”舒言故作惊讶地捧场，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的玻璃瓶，玻璃瓶中闪烁着点点的绿色亮光，“不过你只答对了一半，鱼十分惧怕火，也就怕所有火光的颜色。”

“所以，我们可以用折中的萤火虫来代替。”

其实他带萤火虫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舒言摩挲着手里的瓶子，随后握紧瓶身。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

镜空间的深层次世界中——

一前一后的粉黄身影走在拥挤的废墟中。

“果然主人说的没错，即使世界的时间线重来一遍，我依旧不可避免地遇上你。”

这句话久久回旋在男生的脑海里。

十分钟之前，这个突然到来的美丽女仙子来到自己身边，说了一些认识他之类一些的奇怪的话，之后就只身离开寻找镜空间的出口。

男生犹豫一番，跟了过去。

一方面她初来乍到，他很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迷失在这里，毕竟这里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即使再害怕，他的心告诉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涉入险境。

另一方面，铁希…她口中的这个希是他理解的吗…

一直被关在镜空间被折磨的他，像个暗无明日的囚徒一般，也可以拥有希望吗？

“不准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