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脑中一根弦突然断裂,池云觞张开双臂,身子硬的可怕,迟迟不敢动弹。
“妈......妈,我好想你......”
段凌天声音并不清楚,以至于池云觞并没有听见前面,或者说,他选择性地只听见了后半句话。
明知道和段凌天每日见面,他嘴里说想的这个人必然不会是他池云觞,但此刻他不想承认,就想在这样的谎言中,自欺欺人,永远不要醒来。
他大概是真的病了......
段凌天抱了一会,发现没有回应后就松开手,坐在椅子上头垂下去,留下原地呆滞的池云觞。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里被猫挠了一下,想去管但又怕惊走猫,便只能任由着他乱来。
“迷迷蒙蒙你给的梦......”
段凌天低着头突然开始哼歌,池云觞凑近了听。
“出现裂缝隐隐作痛......”
“这是什么曲子?”
池云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还挺好听的。
“这是我偶像周杰伦的歌,可喜欢了......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
段凌天一直唱到副歌结束,他唱了多久,池云觞就安静地听了多久。
“好听不?”
“嗯,好听,你说的这位周......什么伦,是何许人,我叫父亲请他过来到你跟前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他是湾湾的,你去请”
“什么?湾湾?是属于哪个州”
“噗——”
看着池云觞一脸认真的模样,段凌天终于没忍住笑了。
“云觞,你真好”
段凌天抓着池云觞的袖子,像小孩子一样甩来甩去,右手甩着,左手还在继续往下灌酒。
“云觞,你也喝”
段凌天站起,将自己的碗递到池云觞嘴边,说着就要给他喂,池云觞推脱不过,只能小抿一口。
是甜的......
三人不知是闹到了几时,连特训营都没有回去,就在醉春楼睡了一晚上,以至于池州来寻儿子时,看到这幅场景,差点没气晕过去。
满地狼藉,酒洒地到处都是,桌上趴着一个莫寒,怀里还抱着一坛子酒,地上躺着段凌天,自家儿子枕着他的腿睡着。
“池——云——觞——”
池州一声怒吼惊得三人立马爬起。
“父父父父......父亲,我......”
看到池州来了,池云觞胆子都要吓没了,父亲脸色实在是太过难看。
“营主,这都是我的主意,云觞他本来是拒绝了的,是我硬要拉他来的”
段凌天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慌忙揽着责任。
“不,父亲,不干他的事,是我......”
“住嘴,你们关系倒是好得很,回营,领罚!”
回去的路上,池云觞还在自责,自己明明是唯一清醒的人,都没有注意时间送他俩回去。
“对不起——”
段凌天内疚不已,一切都是他的错,不应该让他俩跟着受罚。
“别说这些”
到了营中,池州带他们去了司刑房,专门用于处罚学子的地方。
“来人!以池云觞为首,段凌天,莫寒三人,无视营中戒律,出入烟花之地,各打五十大板并写五千字自诉书”
房外还站着一群学生,挤挤攘攘地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受罚,看清是池云觞后,顿时安静,静可闻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