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问话、与愿望

“我不明白。”

月见聆垂下头。

他无法回答他。

因为他不明白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是白痴吧？”

五条悟靠在一边的墙，语气任谁都听得出的不满。

“悟，欺负白痴可不好哦。”

夏油杰又在这样笑着制止他。

但即使是月见聆都能看出来他在阴阳怪气。

对不起哦夏油，刚刚误会你了。

几分钟前的夏油杰一脸“这个人在说什么”，甚至忘了反驳。

他十几年的人生经历里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

……这人过去的人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是这样的人。

旁边的五条悟倒是很快从吃惊的状态走了出来，哀怨地奔溃大叫：

“月见聆！”

“はい、”月见聆一脸懵地回应。他想说什么？

“白痴月亮！！！！！！！”

嗯……对不起？他迟疑地想。

他说错了吗？

“我再问你一遍，月见聆。你为什么要来到高专？”

夜蛾正道庄重的语气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

为什么……？这是目前的月见聆最常说的一句话。

他的确对所有事情都有强烈的求知欲。

但他是为了“知晓”才答应来到高专的吗？……月见聆觉得不是。

即便当初他的确是被“知晓一切”的字眼吸引过来的。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知晓”都是为了某样东西。

但他描述不出来。

无论如何也不能。

那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雾绞得他心中一片刺痛。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描述出来。无能为力。

但那个男人的话在他的记忆里蓦地升腾，脑中回旋地绕来绕去。

他说：

“你太过淡漠。白毛。”

“情感缺失……？放屁。你是咒术师。”

那人嘴角又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于是呢？”

他听见过去的自己问。

“——因为你不在乎，小鬼。”

“不在乎、于是淡漠。”

“那我该怎么办？”

“——想知道？给钱啊少爷。”

月见聆没有回答他，应该是在专注地盯着那人。

“……麻烦。”

那人无奈地咋舌。

深吸一口气——应该是直起了身子、月见聆甚至能够想象出那个人会是何等庄重的神情。

“月见聆、去囗囗囗囗吧。”

那人究竟说了什么呢？月见聆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想，那是几近刻进骨里的画面。

肌肉记忆支持着月见聆缓缓开口，声音已然与记忆中那人的话语重叠。

“……我、想要愿望。”

我想要得知「愿望」的含义。

——少爷、去寻找愿望吧。

去寻找愿望、寻找在乎的人、寻找你自己。

你会在这个过程中不再淡漠，你会找回你的「自我」。

月见聆又一次垂下头，攥紧袖口。

甚尔，我还是没能理解你的话。对不起。

他昂起头。

但他没有留在那个地方。或许、在这里，在咒术高专，他可以知晓「愿望」为何物。

他直视夜蛾正道墨镜下的双眼。

“我为了愿望来到这里。我想知晓何为「愿望」。”

“并且我无论如何也要死死抓住它。”

“我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