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圆润如玉,星辰点点,犹如一幅优美的画卷。夜空中,它静静地悬挂,洒下银色的光芒,使整个世界都沐浴在这神秘而宁静的氛围中。炜彤将秋水剑收起,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忽见一只花里胡哨的东西穿街过坊而去,好生的稀奇。
她急忙从后面跟了过去,哪里知道一下子转过街坊没了踪影。
正打算放弃时,却又出现在了眼前,就这样就和捉迷藏游戏一样,不知道追了多久,一直追到一户豪门大宅院门外,那东西一下子窜进入府中,抬头看到门上的两个大字“李府”。本来想御剑进去看看的,后来猛一想自己一个女的半夜三更穿墙越院地去打扰人家,终归还是不好。
犹豫了一下,最终转身打算走的时候,却发现衣角不知道怎么的竟被那家的门给夹住了。她往外拔了半天才看清原来是被门口的石狮子给咬住了,再细看,猛的惊出一身冷汗,这狮子张了张狗脸,嘴里衔着的球竟然是红色的,而她的衣角却是被狗给咬住了。
腿一软又跌坐在了狗头上上,谁知,那红绣球竟然发出声响:“笨蛋谛听,你连个狮子你都装不像,你可真是一条傻狗。”
“哪里不像,哪里不像,”那石狮子扭动了几下脖子,一下子将炜彤踢下去,又将绣球踢开,红绣球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竟然传出声音“你个傻狗,下次不跟你一起了。”
那狗飞身奔向绣球,又将绣球衔在嘴里,一下子扔出去好几米远,又狂奔过去捡回来,一下子重复了好些次,还玩的乐此不疲。
玩累了的谛听,猛回头发现了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炜彤,疑惑问道:“这怎么还有个人。”
“哪有人?”说着绣球慢慢变大,竟然变成了一个女孩,从谛听身下探出头来,和炜彤眼对眼看着。
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模样,像个瓷娃娃一样可爱。一个狗头和一张人脸一上一下的弄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好笑。
炜彤开心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弧度扬得越高,内心的欢喜也越加明显,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谛听拼尽气力,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尖叫,毛绒绒地爪子哆嗦指着。
绣球变成的矮子使劲瞪大双眼,一副不可致信的模样,“你看的到我们?”
炜彤:“当然看得到,我可是修仙的人。”
那矮子叹息道“唉,挺好一人儿,怎么命这么短。”
谛听:“长流不要多嘴,她不是个普通人。”
矮子骂了一句:“要你管,狗精。”
“一只懒鸟,还敢如此口气,不如留些力气帮自己渡劫吧。”一个声音从身后树影中传来,
矮子指着那片树影骂道“明明你自己才不是个东西,非把自己当个来头不小的。想必是你将这女人引来此处的吧。”
听声音就知道来人就是秦扶苏。
秦扶苏:“既然知道就别多管闲事。”
矮子:“想和地府抢人,也不看看自己斤两,即便有了灵魂做引,怕你也无福和整个地狱为敌吧。劝你还是早早放弃回山修行去吧。”
炜彤:“你说这两个蠢货,我要是骂你是个畜生吧,你死不承认,你只认为你自己是个仙人,我要是说你是个妖怪吧,你还觉得是羞辱了你。”
矮子:“要你个人类管闲事。”
说完翻身骑上谛听,飞驰而去。
秦扶苏捧腹大笑道:“这两个蠢货。”
第二天早上,炜彤一觉醒来发现竟然在床上躺着,终放下心来,只当是昨晚上太累了睡了个好觉。连唤数声,却无人应答,想着秦扶苏定是又去入定了。
手抚床沿起身,观察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床铺换成了雕花大床,被面还是锦缎的,就连屏风还有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是装裱好的。暗骂道“昨天晚上是怎么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睡过去了。”
“你醒了。”推门进来的就是秦扶苏?
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炜彤:“扶苏哥哥你可真好看。”
秦扶苏愣了一下:“你更好看。”
炜彤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回头说了一句:“你等着,我去买点东西去。”
秦扶苏:“你等等……”
说话间二人到了西街,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又走了几百米远却不见卖早点的铺面,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在一个卖烧饼的摊位前却见有一个要饭的孩童牵着只白狗,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直盯着桌上的烧饼。秦扶苏便伸手招呼她过来,然后将买的烧饼推到孩子面前,那孩子低头看看自己满手的脏污,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
秦扶苏:“饿了吧,吃吧,吃完早点回家。”
孩童感激的看看他,忙撕下来一块先给那狗
吃,然后再拿一块塞入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那狗头大,狗下巴又宽,带了副愁容,流苏般鬃毛环绕周身,走路沉稳优雅,和一般狗大不
相同。秦扶苏伸手摸了摸狗头,那狗似是懂人性转头离开。
孩童忙说道:“它只是不好意思,是让你不要打扰它吃东西。”
炜彤一言不发的吃了一个烧饼,秦扶苏将钱付掉,起身就走,却被那狗咬住衣角,那乞丐孩童却不见了影子。
秦扶苏拍拍狗头,“你想让我跟你去”
白狗像是能听懂人话,不住点头,领着两个人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人在一起拖拖拉拉地扯在了一起。
青衫书生,“乔兄昨儿晚上喝醉了,本来打算着送你回家的,又怕你受了你母亲责罚,所以就托人送信去府上,说您与在下相谈甚欢,要留在我家里住一晚上。在下自作主张,还望
乔兄不要见怪。”
昨天宴会上,那些才子书生竟谈些诗词,炜彤对眼前这位公子虽有印象,却不知道人家名讳,但是他旁边的那个看到的时候,炜彤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只见乔松脸红耳赤不知如何还礼。
青衫书生摇着纸扇,似是看出乔松尴尬,忙说道“在下姓端木,单名一个字柔,乔兄不介意就叫我端木好了。”
乔松不好意思地道:“真真是多谢你照顾。”
端木柔:“你虽生在官场,见过官场的尔虞我诈,但为人谦厚,”端木忙扶起乔松:“乔兄,难得你我二人投缘,不如我们出去四处逛逛,听说西街新开了家书斋,说到这书,最管用的就是药方。”
端木很是热情,拉着乔松从出门一直说,乔松便只能倾听,插不上半句嘴。
实在听的烦了,打岔道“端木兄见多识广,在下什么都不懂。”
端木:“乔兄别心急,听我慢慢说,在下只知道这川芎不仅能入药,可解百毒,尤能治疗痔疮,最管用,也许等哪天你我也用得到。”
“能治痔疮”听完这几个字后,乔松的脸不觉
抽动几下,似是被人踩了尾巴,笑的很是尴尬。
乔松走的近了,看到一个红衣女童,背对着他,地上一条狗抱着头,那女童拿着一根竹棍在训斥狗。
乔松:“你这是干啥?”
那女童一回身,一双眼正对上乔松,这张脸乔松看的真切,他的头开始晕了起来,用手哆哆嗦嗦指着那红衣女童,只见她的眼珠突然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就惊叫道:“妖-,有妖怪。”
转身不算逃走,却不料刚转过身去,刚刚那条狗竟然越变越大,堵住了路,大白天竟然见鬼了。
矮子捂嘴笑着说道:“谛听,他再说你是妖怪。”
谛听抖抖身上的毛,一脸鄙夷:“他再说你,休要赖到我身上。”
矮子上前推了乔松一下道:“去去去,告诉他,你刚才喊谁是妖怪。”
谛听举起前爪,放在嘴边舔着毛,眼里带着威胁:“你要敢开口,老子就吃了你。”
乔松欲哭无泪,这二妖拿他当了手里耗子,不着急吃,反倒玩的不亦乐乎。
乔松:“我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
何招惹了你们这等山精妖怪。也罢,要吃就吃,休要欺辱了。”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矮子:“呦,发脾气了,你这小白脸,怎这般小心眼,与我一孩子置气。”
“你哪里像个孩子?”乔松和谛听异口同声地抗议。
矮子:“也罢也罢,不在装了。”脚慢慢腾空而起,离地几米,旋于半空之中,烟雾忽起,转眼顷刻消散,仍是那一身红衣,看着长大了不少,脸宽了,腿粗了,衣服看着瘦了不少,个子还是那么高。
乔松抬头望去,只瞄到那口口双腿,一时间脸涨的通红,忙紧闭双目,嘴里不住嘟囔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矮子见乔松这般,怒道:“你这小白脸,好生奇怪,我孩子装扮,你生气,我把裹胸布拿掉了,你又不敢看,你到底想我怎样。要不是你看到了我,我才懒得管你是被那禽兽给蒸了,还是煮了。”
谛听围着乔松用鼻子闻了闻,道:“他现
在满脑子是你那双腿,哪里听的到你说话。”
矮子:“唉,世人都当模样俊俏的最好,不管是做个乞丐,还是脸上涂脂抹粉的又怎样,死后还不是黄土一把掩埋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