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山

重新回到篝火旁，李莲花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那人试探即走，武功也不高，想做什么？我们来这的事情只通知了天机山庄，还有什么人知道我们的目的？”

“我们外地人打扮，在镇里待了三日，又打听了象鼻岭的事，有心之人肯定知道我们的目的地，而去象鼻岭的多半是为了忘川花。只是对方有什么目的暂时没有头绪。”

毫无思路，笛飞声又问：“那粉尘是什么东西，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李莲花仔细感觉了下，没觉得身体有异，摇了摇头，倒是觉得衣服湿淋淋的穿着不舒服，于是在火旁插上几根树杈，转身脱下外衣想放在旁边烘烤。

笛飞声侧眼望去，只见李莲花脱了外袍，只着中衣，长身玉立，头发用竹节折角冠半束，两条白色棉质发绳绑在竹节上，绳尾及腰，尾端有三颗木珠，随动作左右摇曳，更显清冷风姿。转过身来，那腰身稍显纤细仿佛不盈一握，确又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他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干涩，移开目光问道：“我记得以前你总是将全部头发束起的。”

“年少时是的。那时的李相夷总爱高冠束发，一袭红衣，显得意气风发。偷偷告诉你，李相夷在雨中走路都不会被雨淋湿，因为他会用内力将雨弹开，衣角发丝都无不蕴力。现在想想是多么的铺张浪费。”

笛飞声倒觉得这没什么，只是觉得李莲花将年少时的小事开玩笑似的和他说很开心，似乎自己于他也是有所不同的，便朗声笑道：“没想到你会同我说这些。只是谁不曾少年，年少傲气张扬些也是自然，而你当时天下第一，确实当得起。”

笛飞声很少笑，他面部棱角分明，线条凌厉，多给人冷峻之感。但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朗声大笑时，又给人春风化雨之感，只觉得这人该是豪爽旷达，快意恩仇。

“笛盟主啊，你应该多笑笑，不要整天背着刀冷面不语，姑娘们都被你吓跑了，这笑起来不也是俊的很。”

见李莲花打趣自己，笛飞声也不在意，只说“你休息吧，我守夜。”

一夜再无事，一早二人进岭。起初山道并不难行，就是寻常山路，只是不知此处是山高又水气充沛还是什么缘故，山间雾气甚重。走了半日，雾气散了，他们来到一片山谷。

谷中地势平坦，树木繁茂，一片幽静，抬头望去，距离山顶还颇有一段距离。

一路走来，都不见忘川花的踪迹，土壤颜色也多为棕黄，李莲花心下有些许担忧了。

二人稍做休息，往山谷树林中走去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确发现这树林似有不同。

“这树林似有古怪。”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点头道：“我们好像一直在绕路，我刚发现有几处分明走过，但又走了回来。”

“小心些，多留意四周，做下记号。”

笛飞声点头。

二人继续往前，每走一段笛飞声都会用刀在树干上留下标记。又走了二十分钟，却是走出了树林，瞧见的竟是之前休息过的那处平地。

“走回来了，看来这并非寻常树林。”

不再多言，二人再次入谷。

这次走的更慢，刚走了一会，四周却风声渐起。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呼啸，若是胆小之人怕是都不敢入内。

听到风声再细看四周树木，李莲花确忽觉不对。

“这树林虽树木茂盛但品种却相比寻常树林单一，多为一种，而自然形成不应该如此密集成片且没有其他品类，明显是人为种植。”

“人为种植？”笛飞声颇感疑惑。

“这树林走不出去多半是因为这树了。林中并无道路，但这种树之人已我们规划了一条路。”

“这是何意？”

“人在林中行走是不是会自觉避开树木？”李莲花问。

“这是当然。”

“但是你细看这里树木的排列，已经隐隐成路了，我们在按照他规划的路走。而这规划好的路也不简单，能让人走回起点，无法真正穿过这山谷。”

“树木成材不易，这里的树高达十余丈，少说种了数十年了。”

数十年前在这种树是为何呢？

但既知树林的古怪，想出这树林也不难了。果然不过片刻，二人出了树林。

然而大半日已过，今日是到不了顶，两人又四处寻找忘川花，仍是不见踪影。

又是夜，二人商议明日必须登顶。

一夜无话，一早出发仍是雾气深重。

再往上却几乎无路好走，山道多有断带，幸得两人轻功了得，又得大半日终于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