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 阴
“小婳,起床了!”陆川年像往常一样叫我起床。
我寻着门外的声音,被迫打起精神,早起真的很难啊。
“老白……”我起床后习惯性的敲白莛的房门,刚睡醒有些哑的声音,还有蓬头垢面的外形,已经是我的常态。白莛一般都很快就开门,已经穿戴好,并且是已经学习了一段时间的状态。
“老白?”门内没有脚步声,我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在客厅。”白莛的声音从柠檬鲨鱼缸的方向传来。
我透过鱼缸里的水,能清晰的看到三个人都在沙发上。
“什么情况?”我坐到陆川年身旁,悄悄问道。
“琼斯的翅膀长出来了,昨晚给自己翅膀割了,把白莛气得够呛。”
“所以……你也听到昨晚的声音了?”我问。
“我们俩都听到了。”陆川年的目光瞟了一下白莛。
“琼斯罗德!你想让我怎么说你!我真的……谁家好好大活人砍自己翅膀的!”白莛声音不大但冷厉,周身的低气压仿佛要把琼斯压扁。
“白莛姐,我…我怕……”琼斯像一只可怜的小黑猫,但身上已经被疼痛召唤出了冷汗,后背的T恤已经粘到皮肤和翅膀的伤口上了。
“你怕什么?我们在卑城,是纳斯纳斯最自由的地方,你不需要怕别人的目光!”白莛怎么有点儿教育熊孩子的感觉。
琼斯垂下眼眸,一阵沉默。
“那如果再长翅膀或者是按照你的方式治疗需要多久呢?”看白莛又要张口,我见缝插针,把这个问题硬塞进了她的话前。
“如果有强行抑制,我的翅膀就要等到下一次发情期才会长出来;目前的条件,长出新翅膀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自愈要花费半天。”
“看样子不需要我照顾,你自己留在基地吧。”白莛背起书包,嘴里含着一片吐司道。
我也火速收拾,十分钟后我们仨踏上上学的路程。
“老白,要我说你就是担心琼斯,但是又在气头上,要不然早就留在基地了吧。”我说。
“哼,我是不会浪费我的学习时间去照顾这个小麻雀崽子。”
我和陆川的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我们的眼神都装着无奈。一方面是白莛逃避自己想照顾琼斯这方面的话题;一方面是我们已经看出来白莛的真心,她自己却不想承认。
到了学校,在校门口白莛实在不放心,给琼斯打了个电话。
“白莛姐……”
“电视柜,最左边最上面的抽屉有碘伏和消炎药,消炎药是口服的。”
“谢谢……”
“进校门,挂了。”白莛傲娇的很,像赢了一次游戏的幼儿园小朋友。
“我说她要跟琼斯谈……吧……”我跟陆川年悄悄吐槽,白莛一个眼神把我搞得不敢说话。
“你就说这事,琼斯也太疯了吧,真是不怪白莛生气呢。”陆川年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脚踝。
“我这脚是你整的,可别说是我自己搞得。”我也看了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脚踝外侧。
“我知道,我这不是心疼嘛,白莛肯定也是这样的。”
我们进了各自的班级,卫迦好一顿问我脚的情况,本来没什么大事,让他担心的像骨折了似的。
今天早自习,老班不在,后来间操的时候他才到校。
“老师,我这脚崴了,间操肯定是上不了,琼斯这两天请假,他发烧了,在家休息呢。”我找老师道。
“小妹,下次早点告诉我哈。”老师很爽快。
“谢大哥。”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至于老师叫我“小妹”,完全是开学第一天,他说,我们可以认他是大哥,他以后罩着我们。第一个认大哥的是陆川年,随后就是我。这样一来,陆川年是我师兄。
“老白!”我跑到白莛的班级门口。
“脚还疼吗?”
“好一些了,但还是很疼。”我扶着门框,白莛这周是值周生不用上大课间,“没给琼斯打电话问问?”
“问他干嘛?气都气死了。”白莛虽然不情愿,但在我的怂恿下还是打了琼斯的号码。
“琼斯,伤口怎么样了?”白莛说道。她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情感,但我能感受到她无尽的担心。
“已经开始长新的羽毛了。”
“很疼吧……”白莛憋了很久,最终还是绷不住了,声音中带着哽咽。
“不疼……”
“别骗我吧,我能清楚的听到你强撑着的语调……其实你可以不用忍的。”
“没事的,放心吧。”
“下次能不能别想着伤害自己呢!你是真的让我很生气,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知道了,别生气了姐,谢谢你。”琼斯温和的、强忍痛楚的声音交杂在电话中,让我感到有股莫名的释然。是琼斯接受他有我们这群朋友的这件事吗?他……早就接受了吧。我持续头脑风暴中。
“小婳,他们上楼了,快回班吧。”白莛目视操场,并收起手机道。
我们学校主打一个手机“让带让用、不支持”的精神状态。
“嗯!”我应一声便回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