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交换

寒婳注视着眼前的南宫月，见她眼眶泛红，似乎刚哭过。她没有多言，抬手示意南宫月跟上。

南宫月跟随在寒婳身后，漫步至四楼。

“我家公子就在里面，请自便。”说完，寒婳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南宫月，然后转身离去了。

南宫月敲了敲门，门扉应声自行打开了，南宫月挑了挑眉抬脚走了进去，还未来得及回过神，门便又自行关上了。

她心头一跳，小心地开口问道，“公子，您在吗？”

熠泽掀开帘子，从屏风后缓步而出，冷声问道，“听说……你寻我，有何事？”

南宫月镇定了一下神色，轻启朱唇说道，“我……此番不请自来，是我失礼。我……我是想请公子再帮个忙。”

熠泽闻言，眉目微动，沉吟片刻，随即一甩衣袍坐在了榻上，“西江月酒楼……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明白，无论公子要多少金银，我都能凑得出，也给得起。”

熠泽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这家酒楼可日进斗金，并不需要什么金银。”

“那……不知公子可否告知，条件是什么？”

熠泽抬起眼眸，凝视着南宫月的双眼，淡淡地冷笑道：“倘若……我要剜了你的一双眼作为交换，你会舍得吗？”

南宫月听罢身躯微颤，她紧张地注视着坐在榻上的男子，只见他面色冷峻，双眸中流露着刺骨的寒意，好似只要她点头答应，眼睛便会被这个紫衣男子立刻剜去。

南宫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随即垂眸急切地思索着对策，略作沉吟后回道，“公子，我……我这双眼，可以晚些再取吗？我想……亲眼看着凶手伏诛。”

熠泽戏谑地审视着南宫月，片刻之后，冷冷一笑，“竟这么豁得出去啊，不妨谈谈，你要我如何相助？”

“我想知道关于黎贵妃的一切隐秘。”南宫月语调平缓地说着。

“这个——倒不难，不过，为了这么个消息舍去一双眼，值得吗？”熠泽微眯双眼紧盯着南宫月。

“无论代价是什么，只要能让罪魁祸首失去所有、生不如死，就都值得。”南宫月含泪沉声说道。

熠泽看着南宫月泪眼婆娑，心中不禁一软。语气也柔和了一些，“罢了，还是留着你这双眼吧。不过……你必须答应为我做一件事，不得推辞。”

南宫月听后显然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冷漠无情的男子竟会如此突然地转变态度。

“好，只要不违背道义，我又力所能及，我都会助公子达成所愿。”南宫月坚定地说道。

……

待南宫月踏入宫门时，太阳已黯然消逝。她的神情落寞而孤寂。

一路上避开巡防的侍卫和宫人，她找了处僻静无人的殿宇换回了公主的华服，步入了华清宫。

在庭院里，一群宫女和小太监侍立两旁，手托着精美的绸缎和金银首饰。

一名太监谄媚地走上前来，跪伏行礼，尖声说道：“奴才德安拜见月公主，公主长乐吉祥。”

其他宫女和太监也随之跪伏行礼，恭敬地说着，“月公主长乐吉祥。”

南宫月微微皱眉，冷冷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德安低声说道：“公主，这些宫女和奴才们都是陛下派来服侍您的，这些赏赐也是陛下特意赐予您的。”

南宫月轻挑纤眉，面容病弱，在佩竹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宫女和太监，抬手轻抚着他们手中的绫罗绸缎，审视着那些金银珠宝。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声音略显高亢，“德安公公啊，我现在一副病躯，佩竹一个人伺候便足够了，实在是无需这么多人侍奉。咳咳……多谢父皇赐我这么多东西，改日……我会亲去谢过父皇的。

你们在这幽僻之地既没有出头之日，还要伺候我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病秧子，实在是委屈你们啊。咳咳咳……”

德安为难地看着南宫月，“公主，可是……”

“哦，不必担心，若是洛大监问起来，你便如实回吧。”南宫月淡淡地笑了笑。

德安再无多言，只是跪地行礼，恭敬地说：“奴才告退。”示意宫人将东西放下后，德安带着他们便退出了华清宫。

南宫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离开，佩竹轻声走上前来，温柔地说道：“公主，陛下他……终究是挂念着您的。”

“呵，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曾出现，现在……我已不再需要他了。”南宫月冷笑着说道。

南宫月垂下眼眸，心中波澜不惊，“佩竹，把这些东西先收起来吧，或许将来会派上用场。”

佩竹怜惜地看着南宫月，微微行礼，“是，公主。”

……